难道是……邢克垒一针见血:“您和米家是旧识?怎么从没听您提过?”
邢校丰闻言以不屑的语气回应:“谁和他是旧识!我才不识识他。”
听听这口气,要多愤恨有多愤恨,说不认识谁信啊。
邢克垒忍笑,继续煸风点火:“难怪我老丈人不待见我,看来和您有关啊。”
“他还不待见我儿子?!老子更不待见他!”邢校丰顿时火起,训斥道:“没出息,怎么偏偏招惹他闺女?不能换一个?”
看来冲突还不小。邢克垒绷不住笑了:“就事论事,您可不能对佧佧有偏见啊,老好一姑娘了。”
邢校丰老小孩儿似地哼一声,再度开口是负气的语气:“就算我不对他闺女有偏见,他米屹东也肯定看不上你!说到底,他就是输不起!”默了一瞬,他换以命令的口吻jiāo代:“你小子给我争点气,早日拿下他闺女,就当抵债了!”
抵债?这是有多大的过节啊?邢克垒哭笑不得。
邢克垒的步伐太快,米佧完全跟不上节奏。知道他把他们的关系向家里公布了,她紧张的同时就想到了老米,顿时愁眉苦脸:“我爸爸那关还不知道怎么过,你又惹事。”
“我惹什么事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俗话说:早见早过门嘛。”
米佧拿小眼神谴责他胡说八道:“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不喜欢啊?”邢克垒作沉思状,然后凑到米佧耳边:“那我们只好采取迂回战术,先让他们抱孙子了……”
又占她便宜!米佧扑过去打他:“魂淡啊你!”
终於把她的小口头禅养回来了。邢克垒满意地笑了,任由米佧捶了几拳,他伸手将人带入怀里压在沙发上,以唇覆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深吻。米佧起初还挣扎抗拒,之后在邢克垒难得的温柔功势下,渐渐败下阵来。搂住他的脖子,她轻轻地回吻。
一吻过后,米佧拿小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邢克垒捉住她不安份的爪子,“已经**了还摸,不怕我吃了你啊?”
米佧拍开他的手:“我是看看有没有受伤,臭美。”
邢克垒弯唇:“我这么皮糙ròu厚的,哪那么容易受伤?”
米佧瞪他一眼,语气严肃起来:“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啊还打架?不要前途了呀?”
温暖晕huáng的灯光下,她的神qíng是满满的关心的成分,邢克垒缓慢地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在那种qíng况下,你的身份只是你男朋友。”
邢克垒专注地凝视她,深邃的眼眸浮起一缕与硬朗形象不符的温柔,确切地说,是从米佧认识他以来,他面对她时惯常的柔和。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米佧伸手搂住他腰,脸贴在左胸膛上,倾听那有力的声音。半晌,她低低“嗯”了一声。
静静相拥了片刻,邢克垒心疼米佧没吃晚饭,下厨蛋炒饭去了。尽管当兵的军饷银子有限,堂堂邢少校也不至穷到顿顿请女朋友吃这个的地步,谁让米佧就好这口呢,邢克垒只能免为其难了。见米佧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邢克垒禁不住调侃:“这媳妇真好养,一碗蛋炒饭就搞定了。”
别看米佧个子不高人又瘦,饭量倒是很可观。端起他面前的碗又拨过来一些,她边吃边含糊地说:“怕被吃破产呀,小气鬼。”
投she到她脸上的目光很温柔,邢克垒但笑不语。
饭后米佧主动洗碗。见邢克垒倚着墙看她,犹豫再三,她终於鼓起勇气问了沈嘉凝的现状。得到答案后,她忽而沉默。
自背后抱住她的腰,邢克垒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从我们相识,从我意识到喜欢上你,我没再去看过她。一方面觉得我的出现对她的康复没帮助,另一方面也怕我们在一起后你知道时会瞎想。至於以后,我也没想过再去。”
没想到很早之前他就在顾及她的感受,说米佧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然而感动却不代表接受,她嗫嚅:“那她们再找你怎么办啊?”
“那天去沈家我说过安排沈姨做一次全身检查,这事儿我答应了我想做完。另外我还想请贺熹嫂子帮个忙,请她以心理治疗师的身份去一趟五院。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能为她们做的了。”
或许有些绝qíng,可他又能怎么样呢?之前确实顾虑过一旦沈家再向他求助,自己是否能狠下心不管。然而在亲眼目赌米佧知道真相后的伤心难过,邢克垒心疼的同时更害怕失去。邢克垒向来自信,却在遇上米佧后不敢冒险。他自知没能力让所有人都满意,於是决定选择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除了为人民服务,他意识到他的人生价值不是照顾沈家,而是为心爱的女人抵挡一切外来侵袭,保护她一生幸福无忧。
米佧转身抱住他,闷声:“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对她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回应她的除了邢克垒更紧的拥抱,还有他坚定的话语:“被你自私,是我的幸运!”
胸臆间被一种叫做感动的qíng绪占据,米佧的眼睛湿湿的。
至此,属於沈嘉凝的故事就暂告一个段落了。如果不是后来让米佧无意间得知了五年前沈嘉凝的神秘男友是谁,或许一切就真的结束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