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希望,他们能够:执手,相伴一生。

灯光重新亮起,邢克垒与她十指紧扣,“不止是生日,我的愿望是让你每天都快乐。”

米佧想说:是我生日,你gān嘛还有愿望啊?不及开口,他又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当邢克垒拿筷子挑起面喂到她嘴边,米佧的胸口被太多qíng绪添满,终於还是没控制住,她眼角有晶莹的液体落下。

与此同时,临城的赫义城在新年锺声敲响时,当着贺家长辈的面单膝触地向贺雅言求婚。执起她的手,他面上笑着,声音却已哽咽:“雅言,我已经不年轻了,再不结婚就老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外面响起劈叭的鞭pào声,仿佛是在为他们祝福。

亦或是,为天下所有的有qíng人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只是我们的佧佧出生在除夕之夜,邢少给她庆生。

但我想,於米佧而言,会是一份惊喜和感动吧。

对相爱的人来说,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

☆、城池营垒36

赫义城的求婚词简短而没有创意,却让贺雅言泣不成声。

不年轻的当然不是他。可如果他决定以事业为先,贺雅言自然是心甘qíng愿等的,谁让她的心早已选择追随他?然而,赫义城终究是懂得珍惜,在遇上了想要牵手一生的女子,他服从心的命令,坚定而果断。

谁说爱qíng如同两军对垒?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较量之意。他们之间,只为给彼此建造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守住对方,守住那所谓的天荒地老的誓言。

接到赫义城的报喜电话,牧可却哭了。

见她低头抹眼泪,贺泓勳不解。

“怎么了这是?”形象面子硬汉什么的统统抛开,旁若无人地把小妻子搂在怀里,他放柔了语调:“大过年的哭什么?难道是雅言没答应?不能啊,赫义城私底下问过我,爸妈对他印象好不好?我是和他jiāo了底的,当着爷爷的面求婚更能让他们放心,准保能成,不会砸吧?”

牧可闻言哭得愈发伤心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军装上。

邢克垒和米佧面面觑觑,猜测着是不是临城赫义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见贺熹要打电话,厉行以眼神阻止了。轻拍着牧可的背,贺泓勳低声软语:“忘了我教你的万事无忧定律了?第一,不要为小事担忧;第二,所有的事qíng都是小事;第三,万一遇到大事别慌,请参照第二条。”径自笑起来,他逗她:“现在还有第四条,无论大事小事都可以jiāo给我。别只顾着哭了,和老公说说怎么了,嗯?”

牧可像个孩子一样搂住他脖子,泣声:“小舅舅要结婚了,我怎么办啊?”

这什么逻辑?贺泓勳锁眉:“他结他的婚,你和我过日子,互不影响,什么怎么办?难不成你还准备改嫁给他?”

“你才嫁给他!”牧可抡起粉拳捶他:“以后小舅舅就要和雅言过日子,肯定没时间理我了,我……高兴不行啊。”

高兴?是失落了吧。听着她的语无伦次,贺泓勳朗声笑起来,笑够了,他说:“老婆啊,这我就得批评你几句了。你舅舅多大了你没忘吧?我们两个同年生人,过了年就35了,照我这速度等咱儿子上幼儿园,老师没准都以为我是儿子爷爷呢,他再不抓紧把婚结了,就真和老婆孩儿成‘老中青三代人’了。”

牧可知道,凭借血缘的权力,她和赫义城永远都是最亲的人。他找到了爱人,只会更幸福,她不该哭的,可是……牧可泪眼婆娑:“我只是……控制不住嘛。”

牧妈妈去世得早,牧可可以说是被长她十岁的小舅舅赫义城一手带大的,成年后遇到稳重粗犷的贺泓勳,两人从恋爱到结婚,完全水道渠成。不得不说,赫义城和贺泓勳这两个男人的接力棒衔接得很完美,没让牧可走一点弯路。如今赫义城要成家了,牧可分明是高兴的,可又觉得失去了什么,莫名地心中一空。终於明白自己嫁人时赫义城为什么哭了,牧可很难受。

对於牧可与赫义城之间浓浓的血缘之qíng,贺泓勳是非常了解的,於是他很有耐心地开解她。到底是团长,贺泓勳不止带兵有一套,给老婆讲道理的本领更是不弱,片刻功夫就把牧可逗笑了。

当赫义城收到贺泓勳略显不满的短信:“你圆满了,可可因为你要结婚失落得哭了。”他欣慰的笑了,随即眼眶微湿着回复:“我宝贝了十六年的外甥女说嫁就嫁给你了,你知道我多久才缓过神来?”

所以说赫义城和贺泓勳总是不对盘,辈份问题是其次,关健在於,他们在牧可心中的分量太重,重到他们会在潜意识里有些抵触或是嫉妒对方。幸而yīn差阳错下赫义城和贺雅言成就了一段姻缘,使这两个男人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否则他们之间的“较量”,不知要延续到何时?

新年锺声敲响之时,军营再次沸腾起来。战士们仿佛听到紧集集合的号令,齐齐转战食堂,进行大年夜的下一个科目——包饺子。各连食堂里,百来名战士齐心协力包饺子的场面,颇为壮观。团首长们也不例外,在集体配合邢克垒为米佧过完生日,几个大男人便挽起军衬袖子争先恐后地下厨房忙和去了,说是为辛劳了一年的妻子亲手包顿饺子。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上战场他们个个如láng似虎,杀伐果断,然而厨艺却不敢恭维。尽管当年也曾为爱人下过厨,可包饺子绝对是他们的弱项。看着贺泓勳献宝似的端上来的一盘饺子,牧可有点风中凌乱:“想当年我老公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怎么现在连个胡伦饺子都煮不出来了呀?”

贺熹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她家那位明显比较狡猾,gān脆弄了个碗装着,还盛了饺子汤在里面,试图掩盖饺子的面目全非。拿杓子舀起一个破碎的饺子,贺熹笑望厉行:“参谋长同志是在混淆视听让我当混沌吃吗?”

相比之下,政委嫂子很淡定。把卖相较好的一盘推给安基,她说:“半辈子都过来了,别说几个破皮饺子,半生不熟的饭菜也吃过。只是委屈你了大兄弟,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