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有一天,米屹东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在米佧再一次放下保温瓶,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后,他对艾琳发火:“越活越回去了,连句话也不会说。”
艾琳嗔怪地看了老公一眼:“换成我是她,见你虎视眈眈的样儿,也不敢说话。”
“我哪里虎视眈眈了?”米屹东不服气:“她瞒着我和当兵的谈恋爱,还不让我发火了?”
艾琳不知从哪里拿出块小镜递到米屹东面前,边照边调侃:“看看某人是怎么虎视眈眈的啊。”
米屹东被气笑了,握住妻子的手,他微微嗔道:“你啊。”
艾琳学着他的语气:“你啊。”
十指jiāo缠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
服侍大病号吃过饭,艾琳边给米屹东捏胳膊边说:“克垒那孩子挺好的,被你劈头盖脸打了连声都没吱,又顶着腿伤送你来医院,现在还不能下地呢。”
隔壁住着,邢克垒住院的事米屹东了然,闻言他哼一声:“就他那点儿本事,该回炉了。”
“人家本事多大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个打人的人挫伤了手。”艾琳手上用力掐了丈夫一下:“你闺女是闺女,别人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下那么重的手,看你以后怎么和他妈妈见面。”
米屹东脸一扭:“谁要和他妈妈见面?!”负气的。
然而,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两天后,邢克垒的妈妈,那个成功收服了邢校丰的女人就出现在米屹东面前了。在此之前,夏宇鸿先去看了儿子。
病房里,米佧在给邢克垒检查伤口,她一面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面温柔地询问:“有痛感吗?不许骗我啊,实话实说。”
邢克垒配合着她的手劲轻轻动了动,模棱两可地回答:“还行。”
“就知道逞qiáng!”米佧抬眼瞪他一下:“疼就是疼,什么叫还行啊?”
邢克垒笑嘻嘻的:“我是真qiáng。”
不搭理他的嘻皮笑脸,米佧手法娴熟地检查完,“晚上我用中药帮你敷一下试试,再保养几天拍片看看断处骨痂生长qíng况如何,在此之前,在没有我陪同下你不许乱动哦。”
邢克垒敬礼:“是,首长!”随后凑到米佧身边:“小媳妇儿,我想方便一下,你陪同吗?”
米佧挥粉拳捶他肩膀:“流氓!”
邢克垒朗声笑着咬她脸蛋一口。
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夏宇鸿看着米佧把邢克垒扶进卫生间,片刻后又进去把人扶出来,边红着脸抱怨:“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怎么连裤子都穿不好啊,还要我帮忙。”边把邢克垒安置到chuáng上。
隐去唇边的笑意,夏宇鸿象征xing敲了下门,而她身后跟着老公邢校丰。
邢克垒泰然自若:“爸妈你们来了。妈,这是米佧。”然后看向米佧:“我爸妈。”
米佧微愣,随后拘紧地和二老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和艾琳一样保养得极好,看上去既年轻又高贵的夏宇鸿微微点头,开口时声音清冽又不失亲切:“你好米佧。”
想到米屹东对邢克垒的排斥和施以的武力,以及邢校丰曾经对艾琳的爱,米佧觉得邢家夫妇是不可能喜欢她的。於是她在给邢校丰和夏宇鸿倒了杯水后说:“叔叔阿姨坐,我去工作了。”就退了出去。
去到隔壁病房,米佧给午睡的米屹东掖掖被角,就回办公室了。见贺雅言不在,米佧趴在桌上休息。或许是这段时间体力透支得厉害,没有午睡习惯的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米佧隐隐感觉先是手背,然后是脸颊被什么触摸着。
猛地惊醒过来,就见傅渤远站在面前。
米佧倏地站起来,退后两步,一脸戒备和敌意:“你gān什么?”
傅渤远的手僵在半空,闻言神色yīn郁的脸上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米佧你这是gān什么,我不过是见你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