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场比试安排在第一天,第三场投弹比试在第二天进行。

投弹,对於像邢克垒这种身qiáng力壮的军官来说,要达到投远的标准并不难。至於准头,当然是靠练出来的。按专长分,邢克垒其实是技术兵,但从小习过武的他,体能在长年的锻炼下丝毫不比侦察兵逊色。不过,术业有专攻,在投弹方面,相比神投手,他确实略逊一筹。

投弹比的是臂力和腰力,除了远以外,弹着点要有定数。开始比较顺利,进行隔墙投弹时,邢克垒的臂力和腰力没协调好,胳膊脱臼了。

趁医生为邢克垒脱臼的胳膊复位的空当,赫义城调侃:“这下麻烦了,搞不好真得带着米佧私奔喽。”

邢克垒拿眼神谴责他的落井下石:“老大你真不厚道,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赫义城笑:“怎么叫偷听呢?那是我五官敏锐耳力好。”

“耳力好?”邢克垒哼一声,“看来是被嫂子□出来了。”

“臭小子。”赫义城端住他的胳膊作势yù折。

邢克垒嗷嗷叫:“你是不是我首长啊,不会是敌军派来卧底的吧?”

战友们笑起来。

随着赛程推进,第三天进行十公里武装越野的较量。

前面五公里,邢克垒一组十人始终保持在前面的位置,不过於领先,也绝不落后。接近八公里时,邢克垒持久的耐力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显露出来。他一面带动同组队员避免任何一人掉队,一面在负重三十五公斤的qíng况下发力冲刺。

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下来,浸湿了作训服。骄阳下,邢克垒保持旺盛的战斗力,以三十分锺的完美发挥完成十公里武装越野,扳平了因投弹失利落后的整体和个人成绩。

第四天的比试科目为she击。分为:卧姿、跪姿、站姿,以及移动打靶几个小项。与平时训练有所不同的是,全军比武的she击场条件是——五级大风天气。

一阵凌乱的枪声之后,第一组队员的成绩显示在电子屏幕上,看得首长们纷纷皱眉。

轮到邢克垒一组上场时,大家才知道原来枪是分解的。

枪械全能贺泓勳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代号“判官”的厉行是最优秀的狙击手,至今为止没有失败记录;至於电子对抗营出身的邢克垒,任职师部参谋协助赫义城抓军事训练时,他就把风雨天she击纳入了日常训练。所以当站在自然环境恶劣的比武场上,邢克垒的心态很平和。

身上的作训服被狂风chuī得呼呼作响,邢克垒迎风而立,动作利落地组装被分解的枪。目标距离、活动速度、风速以及周边环境对弹道的影响,回想she击要领,调整瞄准角度,在枪组装好的瞬间,邢克垒毫不冲疑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十发子弹呼啸着穿过空气连续飞出去,五级大风的天气,二百米开外的距离,靶子出现在视线内不到三十秒即被命中。

比赛间隙,一位老将军向代表A集团军出席的赫义城发问:“特种部队转过来的?”

赫义城敬礼:“六年前确实通过了特种兵选拔。”

没去?老将军不解,但没追问原因,只是示意身边的军官:“叫过来。”

军官领命而去。

邢克垒跑步过来,敬礼:“A集团军三十六师五三二团作训股长邢克垒报到,请首长指示。”

老将军扫一眼他闪闪发亮的少校肩章:“昨天投弹胳膊脱臼的那个?”

邢克垒尴尬:“报告首长,是。”

老首长微微一笑:“神枪手我见多了,不稀奇。不过,这次比武的设置是按照特种兵训练的标准执行的,野战部队的军官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倒不多见。”转身看向赫义城,“小赫,我有个提议,你看怎么样。”

赫义城心知肚明:“首长请说。”

老将军指指远处的林子,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给你的兵加个餐。”

所谓加餐,表面上是表演,其实是场考验。

首先,在同样是五级大风的条件下,在茂密的树林里,四百米开外的帐篷里走出一位以身试枪的军官,被邢克垒一枪命中。

然后,从A集团军参加比武的战士中挑选一人与邢克垒合作。伪装得和周围树林一样的他们,要和老将军钦点的战士进行一场小对抗。

邢克垒所处的位置是个死角,枪无法瞄准。可他不敢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即被对方发现,随即□掉。但这样下去不行,相持越久对对手越有利。邢克垒深呼吸,以极低的声音对着耳麦说:“我在你两点锺方向。”

要论和邢克垒的默契,谁能和束文波比?明白过来依邢克垒所处的位置先动手就是送死,束文波的意见是:“我先来。”

“几成把握?”

“五成。”

“那就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