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中人可以不吃不喝,但天道守恒,不吃饭必然消耗其他能量;如果没有补给,体魄会消耗气海,气海枯竭,就会沦为凡人,不吃东西就死,而且和凡人一样衰老,理论寿数再长都没意义。
左凌泉这么急,倒也不是担心梅近水,而是怕玉堂消耗过大,没有补给的情况,等不到团子的救援抵达。
上官玉堂估算了下,回应道:“封闭六识休眠的话,能支撑七千来年。” ?
那就是活到死咯……
“嗯……不封闭六识呢?”
“不动手的情况下,七八百年就得肚子饿了;要是动手,当场死也有可能。”
“……”
左凌泉张了张嘴,本来还想着遇上梅近水怎么打,现在看来,还是出去再说最好。
他估摸了下气海储量,又问道:“我气海只剩下不到三成,理论上能撑多久?”
“封闭六识的情况下,甲子左右,不封闭六识,有出无进的情况下,最多三五年。”
“三五年……”左凌泉微微颔首,询问道:“团子大概多久到这里?”
“只知道大概方向,不知道确切距离和位置,就算团子能飞过来,在无尽海域中找个百年也正常,最快也得十年吧。”
“十年?!”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感觉他都半只脚入土了,应该他躺在毯子上维持低消耗,玉堂来伺候他。
上官玉堂淡淡哼了一身:“本尊的真气又不是不能给你用,你还怕死本尊前面不成?”
左凌泉笑了下:“那到没有,就是觉得这处境不太妙。”
上官玉堂缓缓修补着体魄的伤势,想了想道:
“这算什么。当年本尊被追杀,逃入南海,无尽汪洋看不到陆地,身边只有一条小破蛇,兜里三五枚白玉珠……”
左凌泉为了节约,也取出一个枕头躺了下来;当然,没敢躺在老祖身边,中间隔着一盏灯,他好奇道:
“然后呢?前辈孤身游过了南海?”
上官玉堂眉锋微蹙:“南屿洲距离华钧洲最近的地方,也有二十余万里,你觉得可能吗?”
“别人不可能,但我觉得前辈可以。”
上官玉堂很受用这丈母娘马屁,继续道:“不是游过去的,但也差不多,本尊当时不过灵谷修为,在海上找了块浮木,就在两丈长的木头上,白天习武、晚上划船,有灵气的地方打坐,没灵气的地方钓鱼充饥、术法化水,硬漂了近两年……”
“中途没遇见岛屿渡船吗?”
“那时候的修行道,可没现在这么太平,海外孤岛上藏着不少野修,至於渡船?曾经遇到一条,跟在后面想上船,管事让先交钱,本尊说上了船挣给他,他说了句‘踏上修行道,就别想着依仗他人怜悯’,然后船就走了。我觉得此人话没错,这辈子也就没在依仗过任何人。”
左凌泉侧过身来,看着老祖‘一顾屠人城’的绝美侧脸:
“这么多年熬过来很累吧?”
“累?”上官玉堂望着星光,眼神是从未失去过的自信:“世间最狂热的寻道者,岂会因自己在接近终点而感到疲惫。”
“哦……是我肤浅。”
上官玉堂稍微沉默了下,转头看向左凌泉:
“但如果有人能帮本尊走下去,没谁想活的这么无趣,严格说起来,是有点累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前辈放心,我……”
“你配吗。”
“嗯?”
上官玉堂轻轻吸了口气,转过头去:“你以前很配,但现在不配了,被本尊从接班人名单上划掉了。”
左凌泉坐起来些,有些无辜:“额……为什么?我有地方做错了?”
上官玉堂没有说话,也没骗左凌泉。
她以前却是把左凌泉,当场继承自己遗志的接班人,无比迫切希望左凌泉快速成长,能独当一面。
但今天这个想法却放弃了。
并非左凌泉做错了什么。
而是她发现,她‘坚守之道’的分量,在左凌泉心里,根本没有她本人重。
这份沉甸甸的爱意,已经压弯了左凌泉心中的天平,在朝着她倾斜。
剑神黄潮老祖当年的评价一针见血,看人确实很准。
不过,那又如何?
她才三千岁,正是粉粉嫩嫩的年纪,还能打七千年。
七千年她不想着平这九洲乱世,而是想着找人接班,想着把担子放在左凌泉身上,她岂不是和世间俗女子没了区别?
修行道死在前面,其实是一种解脱,因为悲痛只有生者才能体会到。
她上官玉堂何惧悲苦?
既然不能让左凌泉接班给她送终,那大不了她送左凌泉走……
好像有点不吉利哈……
上官玉堂眨了眨眼睛,热血澎湃的思绪也戛然而止,看向左凌泉:
“没什么,就是觉得其他仙君也不过如此,本尊还能再战三千年。本尊不倒你接什么班?先琢磨怎么活过本尊吧,别三千年后,本尊芳华依旧,你变成了陆剑尘那德行。”
左凌泉仔细一想,这还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就今天这阵仗来看,他肯定活不过仙君,当下又躺了回去:
“好,我以后肯定往死的活,绝不让前辈失望。”
上官玉堂嘴角轻勾,正想继续瞎扯,忽然眉头一皱,坐起身来。
左凌泉脸色微变,迅速弹起,御出本命惊堂剑,搜索周边:
“怎么了?有动静?”
“这臭婆娘,无法无天了……”
“嗯?”
…… ——
九尾狐在梅近水失踪、白凤凰拦路的情况下,自知失去了打下东洲的可能,果断选择带领异族大军潜入深海遁去。
异族用的‘潜艇’,显然是刚换代的顶尖军械,以前从未露面,九宗负责研发渡船的掩月林和天帝城,有过构想,但因难度太大而胎死腹中。
如今异族毫无征兆的‘闪击东洲’,着实把东南三洲多吓到了,华钧洲仙君没敢驰援,很大部分都是因为不清楚海底还有多少人,如今战事告捷,东南三洲迅速开始了研发。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登潮港之战没波及本土,要说最大的损失,是左凌泉砍碎了好几艘大型渡船、团子一手铁锁连环接火攻,几乎打掉了东洲海运资本,连路过的拓天王八都挨了一脚。
不过和取得的战果相比,些许渡船损失实在微不足道,异族把那么多人运过来的消耗,肯定比这大。
两洲万里远征无功而返,算得上是近三年前最大的捷报;东洲群雄全体死战无一人下城头的悍勇,不仅让全洲修士热血上头,威望提升到极点,更是让其他两洲的修士敬佩到汗颜。
东洲凭借强横财力运营,本就有和华钧洲争锋的意思,这一仗打下来,正道局势直接变成了‘两超一强’,把‘海神’冥河老祖都给搞懵了老夫啥都没干,怎么就成正道老么了?
异族不打老夫,跑去打东洲,不正是因为异族觉得南屿洲不好啃吗?
合着在你们看来,异族是讲武德,不屑於欺负弱洲?
修行道全靠战绩说话,这些牢骚再多也没意义。
玉瑶洲在九洲立威,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搞个庆功宴。
虽然女武神还没回来,但摄政王说没事儿,让他们不用等,正常运营,尊主剑皇自然也就照办了。
於是乎,登潮港之战两天后,天帝城。
天帝城位於玉瑶洲中心,作为炼器豪门,城内设施可谓奢华,东洲举办盛会,比如受封尊主、忘机大典,都在这里举行,以便全洲仙家过来道贺。
暮色时分,偌大城池内亮起五彩斑斓的灯火,各种飞艇在城池上空飘动,悬挂着名家题字的贺联,震天的乐曲伴随冲天酒香布满大街小巷,给这座仙家城池,带上了‘古风朋克’的梦幻感。
本来天帝城上空的云海,还会有‘九龙来朝’的投影,但因为梅近水那条龙太吓人,仙家还心有余悸,就给撤掉了,不然更梦幻。
天帝城中央大街的尽头,是举办大典的广场,虽然举办的时间在一月后,以便给在外修士够赶来的时间,但是人都知道当天得排队排到伏龙山去,不早点来连城墙都看不着。
所以哪怕时间还早,也已经有大量火速飞来的仙家高人,在城中落脚,聚集在城内的低境修士,更是到了满街只见人头的地步。
举行庆功大典,肯定会涉及奖赏、分配资源等问题,这些事情得东洲首脑提前坐下来商议。
中心广场的后方大殿外,一只足以鸟瞰全城的大团子乖乖站着,跟着乐曲摇头晃脑,接受无数子民的朝拜和投喂。
虽然感觉很好,但体型这么大肯定不自由,团子其实有点闷闷不乐,为此娘亲也正在解决这个事情。
大殿之中,从登潮港折返的东洲群雄没有回家,直接就来了此地,提前聚首举行酒宴,商谈战后各种事物。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左右放着二十余张长案,坐的全是尊主、剑皇、药王塔老祖、以及八宗掌门;像是仇封情这种骡子级别的,都不配落座,只能站在后面旁听。
上方面对众人的,本该是左右平放的两张长案,属於九宗上官玉堂、剑皇城江成剑,无高低之分。
但此战过后,九宗再客气,江成剑也没那个脸皮坐上去了,自觉坐在了剑皇首位,面对众人的只剩下一张席位。
这位子本属於上官玉堂,但老大不在,摄政王静煣就只能顶上了,没人做上面这会开不成。
汤静煣没啥老祖气度,外面那么大个团子站着,她也不至於怯场,只是文文静静坐着,听一堆看起来也不怎地的小弟门讨论。
“温夜庭叛逃,望海楼自此除名。按照规矩,望海楼弟子散入八宗,其产业由新任尊主继承,作为报答,需向各宗门缴纳甲子税贡……”
说话的是商诏,其他人在商议人选。
汤静煣听了片刻,觉得这是在分家产,就开口道:
“有人投敌,家产你们直接分了不就成了嘛?”
静煣一开口,大殿自然安静下来。
商诏含笑解释道:“南盟八大尊主,各掌控一门‘衣食住行’的修行产业,若众人均分,海运必成弱项;若一人占两样,则一家独大破坏南盟平衡,只能另立门户,这是上官尊主定下的规矩。”
汤静煣微微点头:“那你们选吧。”
陈朝礼看了下坐在后面的一位老者,有些冲疑的开口:
“按照顺位,望海楼叛逃,尊主之位,该由药王塔接替……”
“不可不可!”
坐在背后的药王塔老祖阎墨竹,连忙抬手示意:
“陈前辈实在折煞晚辈了,晚辈寸功未立,道行不到胎光,也就会炼几枚丹药,这要是接下尊主的位置,非得被晚辈戳脊梁骨问‘你配不配?’。”
药王阎墨竹,实际上是配的。
阎墨竹以一人之力,让八大豪门割地腾位置,开辟第九豪门,从桃花潭、伏龙山手里虎口夺食,拿走丹药产业,这创业难度绝对是炼狱级的,肯定配得上尊主封号。
但‘药师、医师’这行当,根本就没战力可言,崔莹莹还会两手仙术,阎墨竹是真啥都不会,纯粹靠技术吃饭。
以前没对手,阎墨竹受封当之无愧,但如今冒出来个左凌泉,战力离谱到江成剑差点自闭,阎墨竹当了尊主人家当啥?
但给左凌泉也不合适,药王塔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就是没尊主的话语权,开会都不带人家,苦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个空缺,被人给抢了,药王塔不得寒心?人家今天可也冒死冲上战场了,奶妈没打到人就不算功绩,那九宗以后还不得全是武修术士,受伤就躺平等死了?
众人在此商谈这么久,也是因为这事儿真不好办。
陈朝礼替药王塔说话了,商诏自然得站在对面,开口道:
“墨竹战力确实欠缺,左小……左剑仙的战力和功绩玉瑶洲有目共睹,也无师门,若能自创剑宗……”
此言一处,众剑皇当场炸锅:
“开什么玩笑……”
“是啊……”
仇泊月、李涧杨开剑宗就算了,不算顶流;左凌泉打跑了奎炳洲老二,在南方开剑宗,那直接就对标绝剑崖了。
剑皇城倒也不是想打压左凌泉,而是左凌泉把‘剑宗’招牌挂出来,开始招收长老门徒客卿,中洲剑皇榜上的人大概率跑干净,只剩下十个光杆司令……指不定还凑不够十个,这么搞,玉瑶洲北方全当难民,迁徙到南方得了,反正也没修士守了。
江成剑开口道:“开剑宗可以,但得挪到剑皇城,我把‘剑老大’的位置提前让出去,想来也没人有异议。”
仇泊月当即开口:“江剑仙别说笑,左凌泉没师承,也是九宗剑客,就算和药王塔不好分功,本尊也可以让出尊主职位,让左凌泉继任……”
剑皇城群雄还没拍桌子,隔壁的李涧杨就骂道:
“呸你脸大?”
“本尊重孙女……”
“本尊没孙女?”
李涧杨一拍桌子:“在场有几个没闺女孙女?我有八个,照你这么来,我是不是能把招八个剑皇来云水剑潭,让江剑仙接任尊主,和元老叫板?”
云红叶点头;“没错,仇剑仙和左剑仙可没半点师承,要是能这么算,剑皇城挂云水剑潭的名全体进九宗,一家独大,东洲是不是就成我剑皇城当家做主了?”
话语火药味渐重。
陈朝礼抬手压下分歧:“修行道讲传承,没师承或血缘,就不能继承宗门历史、地位名号;想以招婿之法传承,得是结为道侣后,诞下子嗣或共教徒弟,由后辈继承,或居於幕后,不能本人中途空降,不然就是鸠占鹊巢、借壳开宗,修行道不认,泊月你就别打这主意了。”
仇泊月自然知道传承算法,只是想争取一下罢了,此时只能道:
“左凌泉功劳、战力有目共睹,不封尊主,那诸位说怎么办?”
众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在这里吵架。
商诏抬眼看向汤静煣:“不知道汤道友,可知晓左剑仙和上官尊主是否有师承?”
汤静煣大略听明白了意思,按照自己的理解琢磨了下,认真道:
“没有师承,不过左凌泉,算是铁簇府的人……嗯……你们不是说传承可以结亲吗,要不这样,让左凌泉和上官玉堂结亲,这样尊主位置就给左凌泉儿女或徒弟了,药王塔也解决了……”
话未说完,大殿里已经鸦雀无声。
汤静煣很早就立志把婆娘拐回家倒洗脚水,这注意是顺势说的,见众人目瞪口呆,以为自己闹了笑话,默默闭了嘴。
但大殿中的尊主剑皇、各大长老,目瞪口呆,绝不是笑静煣无知。
而是觉得,汤仙子这一句,简直是神来之笔,想人之不敢想!
此战过后,女武神独霸东洲已是摆明的事情了,他们这群下等马老实就完事儿了。
各大势力都想拉拢左凌泉,左凌泉只有一个,那最好的方式自然是都不到,许配给女武神,让左凌泉儿子接下临渊尊主和钱庄的产业,反正铁簇府已经鹤立鸡群了,再高点也没啥区别。
这样一来,女武神得到左凌泉,没人会觉得不公平;药王塔得到应有的地位,感激流涕;左凌泉的功劳和实力,得到了超出预期的奖励,不会寒心。
这不就是一举三得吗?
而且这个人还只能是女武神。
桃花尊主得到左凌泉,尾巴得翘上天,左凌泉做大后,以后还可能演变成九宗一山二虎的局面,必有乱子。
女武神的徒弟许给左凌泉,也能达成结亲过度尊主家业的目的,但赐婚嫁徒弟是奖励弟子辈的,东洲大捷左凌泉打跑了奎炳洲老二,地位和尊主已经齐平了,这时候赐婚嫁徒弟,不是明摆着把人当小辈看吗?
只有女武神这味药最猛!
但众人不拍手叫好,显然是因为,这主意实在太他娘胆大包天了,谁敢和女武神说:“我们把您许给左凌泉了!”
他们就算不被打死,左凌泉不会被吓死吗?
大殿里寂静许久后,和上官玉堂私交最好陈朝礼,摸了摸胡子:
“此法……听起来倒是妙哉,但男女婚配是大事儿,一洲首脑婚嫁,更是重中之重,我们怕是不敢随意商讨……”
“对对对……”
众尊主剑皇附和。
汤静煣见他们是不敢,而不是觉得好笑,自信瞬间上来了,化身‘说媒尊主’,开口道:
“玉堂那边我来摆平,你就说你们答不答应!”
摆平?!
众尊主剑皇都惊了,但还真对汤静煣此言半信半疑,毕竟修行道话语权取决於实力,外面那么大个团子,是最好的话语权证明。
“嗯……若汤仙长能说服,我们自然不敢搅合女武神的好事。”
汤静煣很清楚玉堂害怕什么、担心什么,她继续道:
“你们会不会笑话玉堂老牛吃嫩草?” !!
大殿群雄摇头如团子,可劲儿摆手:
“不敢不敢,这是好事儿,怎么能叫吃嫩草。”
“是啊,郎才女貌,又都天资冠绝九洲,这完全是天造地设……”
“此言有理……”
众人心惊胆战过后,慢慢还真对这事儿起劲儿了。
汤静煣见‘玉堂配小左’已经是民心所向,便想趁热打铁,问问玉堂要是和徒弟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把桃花尊主捎上,尔等敢不敢罗嗦半句。
但举头三尺有神明!
汤静煣还没想好怎么说,内心深处便传来一声雷霆般的爆喝:
“汤静煣!你想死不成?!”
汤静煣惊的一缩脖子,连忙止住话语,原地愣神:
“你吼这么大声作甚?我这不是替你探探口风吗,又没真让你嫁……”
“你给我闪开!”
汤静煣还没说话,就发现被无情挤开了身体控制权。
大殿中,嘈杂还在继续,大嘴巴李涧杨,兴致勃勃道:
“我觉得此法甚妙,而且从左凌泉坚持不拜师,上官前辈又过於密切来看,这关系怕是……呵呵……”
众人恍然大悟,但还没凑一起八卦,就听到大殿里传来一声威严十足的冷呵:
“李涧杨,你想造反不成?!”
可以听出,有些咬牙切齿!
大殿中肃然一静。
李涧杨一个哆嗦,还好是盘坐在长案后,要是坐凳子上,非得溜到桌子底下去。
而后面参与讨论的长老,有一个不知是谁家的,被吓得直接栽了下去。
扑通
又连忙爬起来低头站好。
在场所有人,哪怕没有抬头,也清楚来的是谁。
此时也没人敢抬头了,作为外来宾客的剑皇城众剑仙,都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个死人。
上官玉堂坐在主位上,如同盛怒女帝,扫视在场众人,片刻后,才沉声道:
“你们在聊什么,说给本尊听听。”
“额……没什么,就是说左凌泉奖赏问题……”
“左凌泉是本尊带出来的人,有没有师承都是由本尊赏罚,需要牵扯九宗?让药王塔顶上位置便是。”
“是。还有外面的白山精老祖……不对,白凤凰,体型有点太大了,不高兴……”
“仇泊月, 你坐下黑龙会变化大小之术,让它去教团子。”
“额……黑龙是蛟龙之属,外面的团团大仙,是凤凰属……”
“你不会让它琢磨?要不本尊帮你给它下令?”
“不用,晚辈这就去吩咐。”
……
大殿中气氛威严肃然,各大仙家正襟危坐。
虽然压力大了亿点,但场面看起来,确实比刚才的七嘴八舌正式多了…… ——
多谢【青石下的斑竹】大佬的盟主打赏!
多谢【心定心茫尘世浮降】大佬的万赏!
多谢其他大佬的海量打赏!
码字码的天昏地暗,看太阳都是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