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纳闷道:“是什么?”
秦牧摸了摸下巴,揪下一根茁壮生长的胡须,道:“我觉得这书中的功法,可能会是连接神桥的法决。”
瘸子没有听清:“什么桥?”
“神桥。”
秦牧继续低头测量,道:“因为神藏不像人体的经脉经络,人体的经脉经络就在那里,看一遍行功图便能试着催动功法。神藏是一片空旷空间,元气在这片空旷空间运行,运行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有着不同的空间维度。因此需要测量具体的空间维度,空间中难以确定坐标,倘若有疏忽便可能出错。”
瘸子神色呆滞,神情有些恍惚,呆呆的看着秦牧变换尺度,继续测量金书上的图案。
秦牧取来纸笔记下自己测量的数据,头也不抬道:“在空间维度中出错,差之模糊都谬以千里了,我需要测量准确,计算到模糊以后的数位。而且,画中人的人体大小与真人的人体大小不一样,画中人的神藏大小,与真人的神藏大小也不一样,我先计算出基础数值,每个人的神桥神藏大小不一样,但有了基础数值,便可以按照空间比例来修炼,这样便可以炼成鹊桥诀……”
瘸子怔了怔:“什么桥?”
秦牧心中纳闷,笑道:“鹊桥啊。瘸爷爷,你好像有些走神了。我不和你说了,这边测量起来很是麻烦,计算也很困难,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突然,村长的脑袋从车里探了过来,激动得问道:“什么桥?”
秦牧心中更加纳闷:“村长你也走神了?鹊桥啊!”
“不对!”
延康国师头拧到身子后面,飞速道:“不对!鹊桥之前你明明说的是神桥!”
“没错!”
瘸子连忙道:“我听到的也是神桥!”
村长连连点头:“是神桥!”
秦牧恍然大悟,笑道:“这画中人的神桥是断的,画里的功法叫做鹊桥诀,是修补神桥的。我刚才正在计算鹊桥诀中所需要的数理,这鹊桥诀很难修炼,需要测量的东西太多……”
“修补神桥的功法!”
车上三人突然气息暴涨,这辆飞行在半空中的宝辇在刹那间便被他们的气势震得四分五裂,随即被他们恐怖的气势震碎,化作齑粉!
秦牧连忙腾空,将金书宝卷和自己计算的数据抱在怀中,衣裳也被墨汁染得一团糟。
延康国师、村长和瘸子几乎同时伸手向金书宝卷抓去,见到秦牧将金书揽在怀中,连忙顿住,各自收回手掌,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秦牧埋怨道:“幸好这是金书,不怕被墨水毁了,否则你们的罪孽便大了。”
村长连忙道:“先落地再说!”
四人降落下来,四周都是屍体,有些地方还燃着火光,浓烟滚滚,那是火系神通留下的痕迹,而在他们前方,混乱中的蛮狄国大军溃逃中冲击贺兰关,贺兰关的守将则死守城门,不愿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免得被延康国军队趁机破关而入。
这些溃败的军队竟然在疯狂攻击贺兰关,高大的城墙被诸多强者轰得不断坍塌,碎石乱飞。好在城墙足够宽,他们打破的是外城墙,还有内城墙未破。守城的将士不分敌我,催动神通灵兵向城外和城下轰去,将原本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轰杀,城下各种叫骂声粗鄙不堪,难听得很,场面更加惨不忍睹,城下的屍体堆积成山。
贺兰关前,剑堂堂主和虞渊出云率领的舰队停在六十里外,并不进攻,真元炮的炮光不断激射,将城楼和城门轰碎。
顿时,无数逃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城中。
城里的班公措手足一片冰凉。
城门被破,败军冲入城中,这座贺兰关便再无抵御对方进攻的可能,败军冲击关中的守军,守军也难成阵势,跟着溃逃。敌方趁机一拥而入,有条不紊的屠杀,草原必将一败涂地!
“立刻带我离开!”
班公措狠下心来,向身边的巫王下令,喝道:“弃城,退出贺兰关!”
那尊巫王连忙将他带走,飞出贺兰关,班公措厉声道:“让我黄金宫的弟子统统撤离战场!”
那尊巫王心中一颤,颤声道:“大尊,倘若我黄金宫的弟子撤离,草原各部族的军队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但是黄金宫还有活路。”
班公措冷静万分,道:“强行抵挡,只会让我黄金宫的弟子战死在这座城中,必须要为黄金宫保存力量。到了草原上,才是真正的战场。我黄金宫的威名不是各族供奉出来的,捧出来的,延康国师想要占领草原,便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那尊巫王连忙鼓荡元气,化作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传遍战场,下令黄金宫的弟子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