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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渊长眸微狭。

在琉璃瓶上定格了两息,他轻掀眼帘,重新凝到云摇的脸庞上:“小伶将这个都送你了?”

“你果真认得,难怪那日要杀了她,”云摇打量,“没错,这便是你们魔域鸩魔族最歹毒的七日泉——无色无味,形味皆如清泉,即便是渡劫境饮下,七日内也必经脉尽断而亡。”

“……”

在慕寒渊凌冽沉戾的眼神下,云摇轻勾起唇角:“怎么,你怕了?”

“怕什么。”

“若不怕,那你便阖上眼好了。”

“……”

望定云摇片刻,慕寒渊低哂了声:“好。”

说罢,他便当真阖上了眼。

等那人闭目,云摇面上笑意也褪去了。

她略微冲疑,还是轻勾了勾手指——

原本被慕寒渊拿住的金盏被拨开,回到了两人之间,於水面上几寸距离悬浮着。

“啪嗒。”

水滴一般滴入盏中的声音。

“好了,睁眼吧。”

“……”

慕寒渊眼帘缓掀。

於他与她之间,两盏从形态、颜色、香气等等完全相同的清酒,在灯火下摇碎了满盏的清光。

而水色之上,云摇微抬着手腕,朝慕寒渊晃了晃已经空掉了的琉璃小瓶。

“不是要与我共饮合卺酒么。”

云摇勾着唇,慵懒地靠在了身侧的青石上,她从垂泻的青丝侧撩起细长微翘的眼尾。

水色搅着夜色,在她眼底酿起醉人的甘醴。

比魔都勾人。

“选一盏吧。你喝,我便陪你喝。”

“……”

慕寒渊望着那两盏清酒,停了片刻,他低声笑起来。

戾气薄染,叫他眼尾魔纹愈发妖异,犹如将舒展花丝的幽冥河畔的曼珠沙华。

蛊人沉沦,又剧毒致命。

“师尊若想要我死……”

慕寒渊像是随手拿起一盏。

在他指腹贴上杯盏时,靠在青石上犹如慵懒将眠的云摇的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一颤。

她似乎张口欲语。

只是在那之前。

慕寒渊已经没有一丝冲疑地扬起手腕,将金盏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何须这么麻烦。”

“你…!”

云摇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从青石前靠起,一点说不清是恼是惊的情绪从她眼眸间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