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
南区某府邸。
一名修士前来拜访另一名修士。
“锺延这厮在城内窝了一年多,终於出城了!”
“哦?去坊市?”
“应该不是,往北边去了,却也是个胆小怕死之辈!带了一群武者随从,个个精壮,一看武力就不弱!”
“哈哈~谁不怕死啊!”
“害,想打他的注意怕是不好办。”
“急什么,找准机会一击必中,最好是在他往返坊市的路上,那么长时间,他肯定积累了大量符籙要去坊市售卖。”
“诶,你说,绑他小妾或者子嗣怎样?”
“嗤~有个屁用!这家伙妻妾成群,还都是从姻缘阁买来的,哪会在乎她们的死活,再买就是,子嗣也一样,死一两个对修士来说有何要紧。”
“也是,估计也就喻青瑶他会看重一些,用来生灵根子嗣。”
“可她境界更高,不出城的话也不好对付。”
……
……
青阳城外,往北路上。
锺延一身青衫,驾马前行。
左边是身穿黑色劲装的燕三刀,右边是着白色劲装的李刘氏,两人都带着帷帽遮盖面容。
清风吹起丝带飘,黑白双飒!
前后还有十八名武者随从。
十个来自李府,五人先天,五人后天后期。
另外八个年纪轻轻却身材结实,则是锺府武馆的弟子,皆已迈入后天境。
全副武装,佩刀剑,挂强弩。
即便有人来袭,没一定实力和人数也难以得逞。
道路两侧,山脚下,田地里,依旧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流民,或坐,或躺,或缓慢行走,多为老弱病妇。
若不是马匹奔行,定然要冲上来围堵强讨,这是惯像。
阜阳镇是青阳城下辖一个小镇,往北一百三十多里,坐落在山脚下。
一行人踏着夕阳余晖,赶到镇上。
负责锺府此处田地的佃户,早就在镇口等着了。
一瞧见掀开帷帽的燕三刀,领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汉便带着一群人激动地跪下。
“小的李春根叩见锺大老爷、夫人与诸位大人!”
地主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尤其是锺府从薛府夺来此处的田地后,给下面的诸多佃农减了不少租金,给予了各种优待政策。
让其他地主家的佃农都羡慕不已。
燕三刀矫健翻身下马,“都起来吧,人都聚齐了?”
“齐了,齐了!在谷场那头!”
“没出什么事吧?”
“冒的冒的!”
李春根连连摇头,龇牙笑道:“夫人放心,好着哩!多亏夫人给足了银子买被褥、柴禾,要不就去年那个冷,铁定得冻死不少!”
燕三刀颔首,摆手示意旁边的李刘氏,“这位是迎夫人,锺府与李府的帐目都由她核查管收。”
“是,是!”老汉躬着身子连连点头,指了两个年轻人。
“你们两个领夫人去,家家户户所有田地收成、租金、今年播种全都汇报清楚,好生照看!切莫怠慢了夫人!”
“ 是,根叔!夫人您这边请!”
“那妾身便先去了。”李刘氏朝锺延欠身,领着两名武者朝镇小里去。
老汉看向锺延,堆笑道:“锺大老爷,天快摸黑了,小的已备下酒菜,可是先吃些东西,歇息一晚明早再工作?”
“不用,前头带路。”
“好,好!”
老汉挥手命人将准备好的吃食带去谷场,自己和几个壮丁开路,领着队伍先行。
走出一段路,一番犹豫后,他又瞄了锺延一眼,看向燕三刀,有些尴尬有些小心道:
“敢问夫人,
那些流民往后怎的处理?人太多,等春忙过了,没了活干,这整下去也不是办法,小的管不来哩。”燕三刀道:“等挑完人,会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路费自谋出路,你若愿意,可以选几个有力气的留下帮做农活。”
老汉一惊,五两那么多,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锺大老爷和夫人都是在世菩萨!”
沿着泥土小路,一路前行。
春风拂绿,夕阳无限。
乡下风景却是独好。
锺延环视着一块块农田,不少农户都还在地里干活,远处天际还有一片片房屋。
“李春根是吧,这阜阳镇有多少户?”
听得问话,老汉立马跑到锺延马边跟随,笑道:“回锺大老爷,镇子上一百六十二户,不包括常年外出做买卖的,有一千两百二十五口……”
“下边有二十七个村子,多的百多户,少的四五十户,整个阜阳镇一共有一万三千多人……”
“俺们镇主要靠农田讨生,主产棉花,其它小麦、玉米、蔬菜也种,运往青阳城……近年风调雨顺,收成都还过得去……”
连镇上有几家有一定武力的猎户,几个地主,地主家大致多少打手护院都一一说出来了。
锺延看了他一眼,能做领头的自有其圆滑之道,能如此详细,显然做了充足准备。
让锺延感慨的是,这阜阳镇,土地范围如此之广,却只有区区一万多人。
山脚下很多都是荒地。
仙武大陆人口万万亿,相对面积却更加广袤无垠。
几乎所有人口居住区,都是如此。
不是不愿意开垦,而是没能力。
底层百姓被压榨剥削,能保证不被饿死就已经是天大幸福,吃不饱,没力气哪里开垦得出来良田。
绝大部分都是依托在地主老财底下谋生。
小半个时辰后。
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