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大约奔行了两个时辰,雾气渐渐澹了,而小路坡度也渐趋平缓,又大约行了十多里,只见正北方
一个石做的台阶在茂密的树丛中往下延伸,粗粗估计大概有一里长的距离,石阶已经破败不堪,显是有
很长的年代了,而石阶口隐约能看到一片白光,显然这便是这条路的出口所在。上官远得见出口,不由
得喜出望外,道:“真个憋死我了,总算要走出这该死的迷雾了!”随即提快了脚程飞奔,周行梅寒
月相视而笑,亦紧紧跟着。
“可恶,这又是哪里?”殷、梅二人听得上官远的抱怨,便疾速的走下台阶一探究竟。只见眼前一块
广阔的岩石平地立在半山腰,四周便是万丈悬崖,风声呼啸,岩地微微颤动,这块平地似乎是有个巨人
用双手托着,否则随时有可能被风吹散一般,地势甚是险峻。岩面甚是平整,好似被人为削平一般,显
得极不自然,四处是破破烂烂的古战车,还有满地的兵器、旌旗和屍骸以及盔甲,木质的车轮或裂作数
片,或整个躺在岩地上,而兵器四散,有的尖刀依旧插入早已变成白骨的屍骸胸部,随处能见断裂的头
骨,腿骨,一面破烂的旌旗依旧立在岩地之上,随风飘荡,显得甚是凄凉,整个平地一股肃杀死静之
气,让人不禁心头一寒。岩地上嶙峋的岩石岩缝中生长着一些杂草,野松,给这寂静死气的平地增添了
稍许生气。
依这岩石平地地形看来,自是走到山腰来了,周行看着这荒凉之景,想必这之前肯定打过一场大
战,这么多的屍骨,当真让人有些感叹战争的残酷,不禁叹惜道:“咱们好像越偏越远了,原本要照来
时路回灵泉峰的,但照眼前景色看来,似是到了山腹之中。而这里满地屍骨,显然经历过很大一场杀
戮。可惜这多生命。”上官远虽在京城当武官时,也曾去过战场,不过眼前的景象也让他有些震撼,他
越发觉得这个迷雾是有意带他们来到了此地,疑道:“自从起了雾以后,路就越走越不对,想必这雾真
的有古怪。”梅寒月沉色道:“不仅这雾奇怪,我看这里也非寻常的地方。”上官远心领神会,答
道:“嗯,到处有旌旗兵器横陈,看来是个古战场。”“只是这深山之中,却不知为何打这场仗?”
周行随口问道。上官远眼睛微闭,脑中浮现出这里曾经的以血相拚的残酷战争,推测道:“太行山自
古即为难克的天险,想是此地有隐秘小道可穿山,当时有士兵想由此偷袭敌阵,却被料得此事的敌军截
道,才会有这些战争的痕迹吧。”周行这是意识到一个问道,反问道:“那么说来,这里确实有路可
以下山了。”上官远答道:“若我推想不差,应是如此。”
“呵呵呵”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打断上官远话语,传入殷、梅、上官三人耳中,这声音犹如女子故意拉长声带笑出来的,甚是难听。
三人循着声音望去,见西首离自己一里远的岩壁上立着一人,衣着十分怪异,一袭白袍,却披金戴银,用的都是女子的饰品,这人脸色惨白,嘴唇却红若朱砂,如同女子的樱桃小嘴,头绑一个元宝状头饰,挂着编制的华美饰物,而后脑处的长发用头饰上批下来的白色丝绸盖着,绸子上画着红色奇怪符文,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上官远不禁看的头皮发麻,自古要么男人,要么女人,而眼前这人自己却是怎么也分不出男女来,忍不住讥笑道:“这不男不女的妖怪是谁?”白衣人听了心中有气,居然连我
“四邪”的名号也不识,当真该杀,转念一想,自己失踪二十余年,也难怪有人不识,而如今苦修二十余年道法,重新出山,近日要让你们知道我厉害的手段,一想到此,不禁嘿嘿冷笑,刚才的气早已消了,而是有些得意道:“我不和你这粗人计较,你们听好了,本座乃是十方鬼众中,外号
“冥皇”的郸阴。听朱老鬼说你们很有点名堂,这才特地挑了这个地方和你们会会,怎么样,这个地方你们还喜欢吧?
等下别让本座失望。”
“原来这迷雾果然是你搞得鬼。”周行之前心中疑云顿消,恍然道。郸阴笑道:“区区小雾,何足挂齿,只可惜我在此侯了一天一夜,才见你们出来,这倒让我有些失望。”梅寒月脑中想着
“冥皇”二字,似是曾经听过,顿然想到师傅宝库的典籍之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二十年的陈年往事,当年一外号叫
“冥皇”之人被中原三派追杀,被迫从泰山悬崖顶出跳下,皆因此人好滥杀无辜,并用死人屍体修习操作屍体的邪恶道术,没想到消失了二十多年的
“冥皇”如今又重现人世。梅寒月不禁惊道:“我听过你的名头!听说你擅於操屍之术,因为钻研屍魔邪法,害死太多无辜百姓,在二十年前被三大派围剿后下落不明。没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
“冥皇”今日会甘愿供人差遣,这倒是令人意想不到阿。”郸阴一阵冷笑, 答道:“没想到区区小姑娘知道本座名号,看在这个份上,等下给你留个全屍吧!”说完,吼了一声:“都给我起来。”古战场瞬时妖气大盛,地上的碎骨均聚合在一起,爬出无数骷髅骨卒,以及屍虫,魔魁等魔物。
郸阴得意道:“如你们所见,此地在昔日曾有一场厮杀,这些幽魂在此飘荡百年之久,渴求生人血肉自是不在话下,你们要想活着下山,先过了他们的刀剑再说!”看着这满山的骨卒魔物,三人心中一紧,知道一场苦战即在眼前。
从进了华山,他们就一直不曾停过的与魔物作战,确是有些招架不住,而眼前的妖物粗略数来也有百来只,即使在平日也需斗上整天,而此时众人早已精疲力竭,眼看是无处可逃了。
“等等!”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彻山谷。
“咦?哪里躲得有人?本座居然会毫无察觉!”郸阴非常吃惊,论道行自己也有几百年修行,加之修行屍魔邪法,凡是生人气息,只需接近自己方圆百里,即可察觉,可这个却察觉不到,难道此人道术高於自己不成?
只听这浑厚的声音答道:“俺周身均是死人气息,你的鼻子哪闻得出来?”郸阴循声望去,只见西首峭壁上,一中年汉子坐立在那,身型魁梧,满脸虯须。
双眼紧闭,一副镇定自若的风范。手中握着一柄宽约两丈的巨剑,身上绑着厚厚的链锁,郸阴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四个字
“血锁人屠”!郸阴将信将疑,这
“血锁人屠”在三界中名声甚大,关於他的传闻更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