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沉默不语,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家仆而已,如何能做的了家主的主意?
况且,家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要是走了,不仅柳家百年基业就此泯灭,那些人还将对他们进行截杀!
他和柳双河都想过,是不是柳家得罪了什么人,否则为何一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但,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最终只能归结於,柳家的大劫到了...
柳双河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吾儿长空,有通玄之资!”
“他是我柳家百年来最具天赋的子嗣,但他或许已经死了,柳家上升之势被生生打断,我这当爹的又怎么能苟活?”
“我现在甚至怀疑,空儿的死,就与这些家伙有关,如果这一次我侥幸不死,会隐姓埋名的调查此事,
云伯,你带着风儿此生都不要再回来,为柳家留下最后一丝血脉...”
云伯目光坚定,低声道:
“老爷放心,就算是拚上我这条性命,也会将长风少爷平安的带出青州,自此之后,竭力辅佐。”
“恩,你...”
柳双河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身披青衣的美艳妇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上挂满泪痕,**有些晃动。
“老爷,晴儿...晴儿她是不是出事了?”
妇人梗咽着趴在柳双河的怀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双河没有安慰,反而眉头紧锁。
连他都是刚知道这消息不久,她一个妇人居然也能这么快知道,有问题...
“妾身是听家中的下人在议论的,他们...他们说晴儿死了!”妇人抬起头,希望能从柳双河的口中听到谣言的消息。
然而,柳双河沉默了,他与云伯互相对视了一眼,传递出了一道信息,那就是,柳家现在恐怕已经有不少人私通外人了。
这条消息才能传遍柳家。
“是不是真的?”
“是!”
柳双河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谁,是谁干的?我要他偿命!”妇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恨意。
“你不过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为晴儿和志儿报仇?”柳双河凝视着她。
“我...我...”
妇人无力的趴在柳双河的怀中,哭着说:
“老爷,晴儿可是你的亲女儿啊,怎么能让她白白的就这么死了呢?她才多大。”
“这些我都明白,你先回去,他们的仇我会报的。”
柳双河拍了拍妇人的后背宽慰道。
云伯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没敢有什么逾越,静静的听着柳双河安慰的话语,忽然,云伯和柳双河同时一凝,望向屋顶的方向。
由远到近,一阵非常轻的脚步声在房顶上走动。
“是那位朋友深夜到访,何不现身一见?”
柳双河沉声说道,手掌缓缓放在了一旁的剑柄之上。
云伯也双腿紧绷,似是下一刻就要动手。
柳双河怀中的妇人慌忙站起,有些惊慌的扫向四周,像是再看柳双河在冲着哪个方向说话。
“我的身份不便见人,柳家主若是想见,便身边的人离开,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最好的。”
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从房顶传出,响彻在众人耳边。
柳双河目光阴沉不定,沉默了一瞬,冲着身旁的妇人道:
“你先回去歇息。”
妇人慌不迭的连连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使性子的时候,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和云伯二人。
“老爷,我...”云伯想要告退。
柳双河抬起手,冲着外面道:
“云伯是自己人,
阁下现身就是,不会有消息泄露出去的。”“好吧,既然柳家主如此说,在下便姑且相信吧。”
说罢只会,上方的砖瓦轻动,一道黑色身影从房顶跃到门口,迈步走入房间,还极为细心的将门关好。
看着面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眼睛的男子,柳双河蹙眉:
“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既然柳家主想看,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罢之后,陈渊将裹在身上的黑袍猛然扯下,露出了真面目。
“是你!”
“你竟然敢独身一人来到柳家!”
柳双河与云伯同时惊呼道。
面前的人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的存在,平安县捕头,陈渊,柳双河一双儿女身死的罪魁祸首!
下意识的,云伯便想要动手,但被柳双河抬手制止,目光警惕的打量着陈渊,似乎想要看看他接下来的说辞。
敢在这时候来到柳家,那必然是有着什么依仗,亦或者要说的话。
陈渊笑了笑,反问:“柳家又不是龙潭虎穴,陈某为何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