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县尉张合丰笑而不语,看着孙元的表演。
而陈渊也没有被孙元的糖衣炮弹迷惑,心中隐隐间就有些感觉不太对的样子,这简直跟下马威差不多了。
真以为陈渊年轻少不经事,随意吹捧几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纯粹是小看他了。
是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渊放下筷子,将目光转到了县令孙元的身上,道:
“本使这次来只为一件事,剿匪!”
“清水县衙上禀大孤山上的是逃卒,有什么证据?”
如果只是一群匪徒的话,巡天司是不会派人来的,这是县衙的职责,而不是巡天司的职责,是以,这件事一开始陈渊就要说清楚。
如果是逃卒倒也罢了,但如果只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山匪的话,陈渊出手,他们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
这个头不能开,否则,日后下面的县衙不论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要巡天司动手?
张合丰与孙元对视了一眼,放下筷子,轻声道:
“此事,自然是不敢乱说,那群匪徒...”
在他的讲述中,那些盘踞在大孤山山上的山匪是两个多月前落草大孤山的,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但一个月前袭击了县域内一些家族的商队,死伤惨重。
经过县域之内的几大势力联手,县衙决定动手铲除那些山匪。
只可惜事与愿违,为首的山匪头子实力比他要高一线,其手下的人也是个个精锐,上马一冲,县衙内的捕快和衙役就散了。
最终落败。
虽然败了,但张合丰还是感觉出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山匪,上马娴熟,令行禁止,不似山匪倒像是军队。
所以,他才会强硬的反驳了县令孙元,将此事上禀到了府衙。
期望府衙那边来人,将这些匪徒除掉。
“照张县尉如此一说,那些人确实有些像是逃卒...”陈渊目光闪动。
“是啊,所以还希望陈巡使能迅速将那些作乱的人剿灭。”孙元连忙说道。
“剿匪可以,这本就是本使此次的职责,但清河县衙得拿出诚意,总不能让我的是白白出力。”陈渊澹澹的说。
他不缺银子,但手下的人还是挺缺的。
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这...”
孙元有些犹豫。
张合丰确实没有多少惊讶,直接开口道:
“陈巡使开个口,只要能做到,清河县衙一定不推辞。”
给了张合丰一个满意的眼神,陈渊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银子,外加县衙内出两百名捕快辅助。”
开玩笑,他陈大人的出场价岂是那么廉价的?
这都是巡天司的惯例了, 一般的巡天使都会在县衙上面敲一笔银子,因为这样的任务与其他追缉什么逃犯不同。
这基本上还是县衙的职责,但他们办不了,只能寻求帮助。
孙元眉头微蹙,沉默了几息时间:
“陈巡使,银子县衙尚且能凑一凑,可两百捕快...不瞒陈巡使说,我清河县本就是较为穷困的县域,满打满算也只有二百左右的捕快,之前还伤亡了一些。”
陈渊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咬了咬牙,孙元低声道:
“此事有些难办,希望陈巡使高抬贵手...”
陈渊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难办,那就别办了!”
地方县衙配合巡天司行事本就是规矩,要不是场合不太对,陈渊直接就掀桌子了,他现在算是清楚了,之前孙元的恭维就是不想出钱出力。
白白让他干活,这可不行!
看着陈渊隐隐有些发怒的意思,县尉张合丰站了出来劝道:
“陈巡使勿急,此事清河县衙一定配合巡天司行事。”
孙元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看着陈渊身上隐隐的危险气息,还是有些恐惧的,只能在心中暗道:
“年轻人太气盛,不能与之冲突。”
巡天司的行事风格,他可是非常清楚的,一言不合就拔刀。
还有,面前的陈渊将手放在桌子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掀桌子不成?
嗯...
想想,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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