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凝眉,不解。
「怎么会早醒了?」
「定然是你的法术有纰漏。竟让我在那寒冬腊月里醒过来,差点没冻成冰棍。」我朝他吐信子。
「去去,我一千年的法术,铁打的牢靠。定然是你心里思念什么,所以才早醒了。我」他伸手指我,把责任都推过来。
「什么嘛,我思念什么?我除了思念你这杀千刀不干好事的老妖精,我还能思念什么?我又不是望月,有男人要想。我……「越说我心越虚。
哎呀呀,说起思念这事,我确实在睡梦里也思念着丹琛。
难道说……
「看吧看吧,心虚了吧。小笨蛇也开窍,懂得思春了。」老妖精取笑起来。
我恼羞成怒,用尾巴甩,咻咻,劈不死这老不休。
他哈哈一笑跳开。
「幸好你才早醒了几个月而已,不然的话,可伤身严重了。不过绕是如此也气血亏损,好在这皇宫里的饭菜好,到是把你养的白胖。」
我瞪他,扭着我肥肥白胖的身子,呼哧呼哧。
老妖精突然正了神色。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望月?那是谁?」
我把和望月相识的过程告诉他,最后痛书这有异性没妖性的黄鳝精各种恶行,愤愤然,气呼呼。
师傅听了哈哈大笑。
他笑话我真没品位,竟然和一条黄鳝做起了朋友。那黄鳝是什么东西,没品没格,要不是机缘巧合有吕洞宾的一粒芝麻,就那样一个蠢物还能修炼。
我心里吐槽他,也不知谁在五百年前在终南山和一只癞蛤蟆精邀月共饮呢。比交友的品味,他自己也一团糟。
师傅又说,「何必和那样一个低格的妖精计较。大像无形,不要拘泥於一个变化。这黄鳝精要,给她就是了。你可以变个更好的。」
我撅嘴,不依。
「我用惯了的,凭什么。」
又说,「其实望月这人还不错。性子也温顺,有时候我也挺没遮拦脾气也爆。」
师傅把望月说的不堪,我到底有些不忍心,帮衬起来。
师傅又哈哈笑,说你也知道你的脾气不好呀。
「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有什么呢?你八百年的修行跟这些小辈们计较什么。」
「不过……」他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不过你这个黄鳝朋友,恐怕有祸事咯。」
「什么什么?望月有祸事?」方才我还气她,可一听她有祸事,我就坐不住。
老妖精见我紧张,他又卖弄起来,气的我真恨不得咬他一口。可他皮厚肉糙,咬了也铬牙。
悻悻然瞪他,凑过去。
「好师傅,快告诉我,望月到底有什么祸事?」
「有什么祸?人祸咯。」
气得我磨牙,再忍不住,扑过去,一口咬。
「哎哟哎哟,好了好了,小笨蛇你脾气真当不好。」老妖精把我从他身上拔下,丝丝直叫,抚摸身上的牙印。
还不快说!我呲牙咧嘴。
「唉,你说那黄鳝精区区两百年修行,虽然因肚里那一点仙气已经能变化人形,可到底野路子,修行不正,还短。她贪恋人间万象不说,偏偏还要沾那男欢女爱之事。我们水族都是纯阴之体,哪里能长久接触那纯阳精血之物。更何况,那还是真龙之体。啧啧啧,那小妖精怕是要受不住咯。」
「咦咦咦,师傅你说什么?我怎么大半听不懂?说望月修行不正而且时间短道行低,我懂。可那什么纯阴纯阳,什么真龙之体,什么男欢女爱,这都是些什么呀?和祸事有什么关系?和望月又有什么关系?」
师傅看着我,双目慈爱怜悯,叹息,伸手轻抚我的脑袋。
「好徒儿,你真纯洁。」
你才纯洁,你全家都纯洁。
「有事说事,少扯。」
我瞪眼。
老妖精甩甩手,不以为然。
「哎呀,好了,这些事你不懂也好。反正就是那黄鳝精道行太浅了,不能长久接触那个皇帝。不然阴阳失调,非死即伤。」
啊,望月会死?
「不光她会死,连那个皇帝也小命不保?」
为什么?
「为什么?人妖有别,只有道行高深的妖能和人长久相处,即不损己也不伤人。道行太浅,伤人害己。」
我听了心惊胆颤,啊,不会吧。那我和丹琛……会不会……
「没事没事,小笨蛇你纯洁的很,而且是天生的元种,出娘胎就修炼正路子。你只要与人单纯相处,不会有碍。」师傅看穿我心思,摆摆手安慰道。
我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可是,望月……」
师傅一挑眉。
「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为了她好也为了那皇帝好,还是分开最好。」
说完,看着我。
我立刻跳起。
这就去,赶紧去,找到望月,和她说明情况。她要是执迷不悟,就让师傅出马。
她就算再深恋红尘情爱,总也不能不顾那个男人的生死。
唉,没办法,谁让她是我的朋友。就算刚刚和她吵架决裂,可真眼见她去死,我也不能忍心。
收了风雨雷电,我等不及,就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