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小心,我先过去看看再说。」他担忧说道,显然还对刚才胆颤心惊。
我想也有道理,就停住脚步。
他凑到井沿摸了摸,然后探头一看,立刻就啊的大叫一声,蹬蹬蹬后退几步。
「怎么了?」我立刻跳过去一把扶住他。
他什么也不说,就指着那口井。
我急忙过去,趴着探头一看。
好家伙,那井里面倒是蛮亮的,点着许多的油灯,在井壁上一层层摆的满满的,一个个都灯火烁烁。
井底下清清楚楚卧着一只比狗还大得多的白狐,只不过毛色已经晦暗,看起来灰扑扑的。但最奇特的还是那白狐的尾巴,像扇子一样展开,没有风也自己在空中摇曳。不必数也知道,是九条。
竟然是一只九尾白狐,高档妖怪呀。
啧啧啧,这可是狐界的顶级妖怪,竟然被区区人类灰头土脸镇压在这样冰冷阴森的塔底。
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也难怪丹琛吓的倒退,他以为自己是来看母亲,即便知道是妖,但总归心目中脑海里还是当年那个人的模样。没曾想是现了原形的,又没有心理准备,就吓着了。
不过我看的这会,他就已经回过神缓过气,立刻又扑过来,朝井里喊。
「母亲?母亲是你吗?我是琛,是琛。」
井底那九尾白狐十分艰难的动了动,抬起头来。
虽然是白狐的模样,但那眼睛里的神情确实可以断定,这就是丹琛的母亲。和十几年前,我在海池边看到的那个美妇人一模一样。
况且,这白狐的额头上,赫然也有一点红痣。不过那似乎并非是天生的红痣,而是谁点了一团朱砂。
经过岁月已经黯淡了,却未曾完全消褪。
丹琛已经呜呜哽咽起来,在井沿上踮着脚。
我急忙拉住他,真怕他就这么跳下去。
这井可深了,他跳下去一定摔的够呛。
那井底的白狐四肢和脖子都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压根不能动弹,见着了他只能吱吱叫几声,然后跟着落泪。
呀,这狐妖已经能落泪,道行相当高深。
不过……
我回头一看。
那皇帝就站在台阶上,见我回头,一挑眉。
我不是看他,我是看这里的地形,看彼此的局势。
我以为这是关妖怪的重地,必然是重兵把守。可反而却没有人看守,就连带路的也是两只聋瞎。在这样深深地底一旦发生什么,上面压根就听不见。皇帝不过一个人,孤掌难鸣。
也许,我可以……
手一把握紧玄冥石,双眼一眯,突然就欺身过去,一把就拿住那皇帝。
他被我突然的动作唬了一下,倒退一步,可依然被我牢牢掐住了脉门和脖子。
丹琛不知道我要干嘛,愣住。
「朱砂,你……」
「擒贼先擒王,咱们拿住他,让他把你母亲放出来。」我说。
皇帝听了一瞪眼,怒视我。
我不以为然,哈,我就是个妖怪,你能指望我啥?
守信用讲道理?我和你有什么约定?你做的这些又有什么道理?
见我这样,他不怒反笑,哼一声。
「好一个没有良心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妖怪。」
「谢谢夸奖,没有回礼。」我信子一吐,做怪脸。
他哈哈大笑。
「朱砂,你以为你抓住了朕,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朕敢放你们进来,就没有一点对付你们的手段?」
咦,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