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锺家似乎也不想瞒着,任静姝前脚刚走,锺家后脚就放出了消息,已经将这个女人休掉了。
听到消息时汤小圆正在铺子里主持大局,原本不讲价留芳阁就门庭若市,如今降了价后,留芳阁里塞满了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姑娘小媳妇全是两手空空的进来,大包小裹的出去,有个人一次买了十盒花泥膏,出去的时候不知道她跟等在门外的人说了什么,以后进来的人都是十盒二十盒那么买,汤小圆百思不得其解,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人跟大伙说,这花泥膏很可能被抢没了,现在不买就要等到明年了,大家伙一着急,就全都买了不少。
「秋璃,你怎么来了?你们家那位肯放心你自己出来吗?」汤小圆忙得不可开交却一眼瞄到了岑秋璃。
岑秋璃撅了撅嘴,「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看你不照样在这里忙活吗?就他事儿多,去找你们家那位了,非要取取经,问问是怎么样把孩子教的那么可爱的,这还早着呢!」
瞧见他们夫妻恩爱,汤小圆也就放心了,但总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薛沉言是不会放岑秋璃出来的,一问之下,才知道任静姝被休的事儿,原来锺老夫人料想任静姝会不依不饶的耗上一些时辰,可没想到任静姝那么爽快的便答应了,眼见着她走了之后,锺老夫人就准备马车去了薛家,薛老夫人同她是手帕交,二人又都嫁在了京城,所以这些年的感情还不错。
薛老夫人是个命好的,家里的儿子争气,她就是个被养在闺中需要呵护的花儿,生意上的事儿她从不插手,当锺老夫人声泪俱下的求道她那儿时,多年的姐妹情分不是假的,她虽没有直接同意,但事后还是同薛沉言说了。
薛沉言也没瞒着,直接给自己的娘亲泼了一盆冷水,「娘,这事儿不是我不帮,是真的没办法帮,当时我在场,是钟鸣那小子混蛋,做出了那种事儿,惹的人家不快了,汤小圆哪里是肯受委屈的,江沅鹤又是个宠媳妇成魔的,这事儿啊,没戏。」
薛老夫人听到儿子居然说别人宠媳妇成魔,便打趣道:「还能有你宠?你爹要是有半点像你这般疼媳妇,我就知足了!」
薛沉言见此,嬉笑道:「娘,这话要是让爹听见了只怕会很伤心的,好在他不在京城,不过已经来信说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唉……你萍芝姨母就是个命苦的,男人早早的去了,就这么个儿子还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都这般年纪了还要替儿子善后,虽然你也顽劣了些,不过还不用你爹我俩操心,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可既然她都求到这儿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开过口,哪怕就是钟鸣他爹刚去世那会儿,她一个人死撑着锺家也不曾要我帮忙,想来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要是能帮帮就去帮帮吧!」
薛沉言点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去跟他们说,但那夫妻俩肯不肯点头我就不敢保证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秋璃有了身孕,你让着她些,别总惹她生气!」薛夫人嘱咐道。
薛沉言笑了,「娘,您刚刚不还说我宠媳妇呢吗?那我听您的话不宠了,不就怀个孩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话他也就敢当着自己娘亲的面前说说,要是让岑秋璃听到了,搓衣板伺候,这都算轻的,或许岑大小姐一气之下一碗打胎药下去,就此和离,又或者直接带着球跑的远远地。
薛老夫人知道他在说笑,於是也板起脸来,「呦呵,这话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你挡着你媳妇的面说去,到时候真惹生气了,可别来找我当说客!」
「嘿嘿,娘您知道就行了呗,干嘛非要拆穿我呢!」薛沉言干笑了两声。
……
岑秋璃把事情的原委同汤小圆说了一遍,汤小圆的脸上不见喜怒,就像听了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儿,这事儿本来就跟她没关系,要娶就娶,要休便休。
「那你也是来当说客的?」汤小圆笑着问道。
岑秋璃眼眸低垂,想了又想,汤小圆本以为她会点头,但她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本来的确有这个念头,觉得什么事儿都没有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薛沉言说如果我是你,只怕直接就把锺家点了,把那两个人烧成炭了,我想想也是,所以我就不打算劝你了。」
汤小圆惊诧过后,欣喜的笑了,「还是你们家那位了解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