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一怔,「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我自小就被卖了,对父亲的印象很是模糊,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是好奇,当时你年纪小,虽然模样不错,可那会儿应该也没长开呢,能值几个钱,你爹怎么会放着你姐姐不卖,突然卖你了呢?」
清颜不知他突然问起这事儿是无意的闲聊,还是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可她打死也不能承认啊,便继续扯谎,「你也看到了,我姐那性子木讷了些,再说了我打小可就是个美人痞子,我姐那么大了,再让她学琴棋书画,也来不及了。」
宫壑丘点了点头,「也对,你姐姐叫窦淑娴,你在家中的名字叫什么啊?」
清颜的脸上闪过些许忧伤,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忧伤,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起了,她自己都险些忘掉了,「不记得了,哎呀,您今晚是怎么了,怎么光说这些不开心的。」
「好,那就聊些开心的!」宫壑丘把清颜抱了起来,清颜攀附着他的脖子,娇笑着看他,宫壑丘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第二日一早,汤小圆便得到了清颜传递出来的消息,至於是如何传递的,二人自有其不被人发现的办法。
汤小圆看着字条上面的的字,若有所思,袁灵均昨晚便到了京城,却偷偷的去了宫家,而却宣称今天下午才到京城,这是何意?
还有宫壑丘突然说的那句「快了」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后脑子就不好用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而陆甲今天也没有出去,可他的衣衫穿的整整齐齐,像是要出去一般,可她让柳妈借着午饭吃什么的功夫问了他,他却说不出去,这不是有些矛盾吗?
下午的时候,袁灵均进宫面圣的时候,宫里也传来了旨意,宣陆甲进宫,一切的谜团,似乎就在这一道圣旨之下解开了。
袁灵均下午到京城的消息是假的,可即便是假的真正知道的人也不多,陆甲收拾的得体好像就是为了进宫做准备,显然是知道的,可她没说过,江沅鹤也没说过,因为他们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说袁灵均进京的世间。
上一次没办法,他不得不以厨子的身份出现,可这一次,他要彰显自己是个读书人的身份,这些都无话可说,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便让她想起了那顿午饭,他这些日子来不吵不闹,甚至也不曾哭诉过自己的委屈,保不齐已经见过了宫壑丘的人了。
接到圣旨,袁灵均便准备进宫了,汤小圆却突然让宣旨的公公喝杯茶,宫宫自然要给皇上眼前的红人县主个面子了,收了银子便等在一边。
汤小圆不知道陆甲心里的想法,可还能够保持着初心,「陆先生这次进宫要和那袁知府对峙,可要当心了,你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朝廷命官,而你的那些朋友也不能够来帮忙,千万要小心。」
陆甲眼神闪烁了一下,叹了口气,「多谢江夫人连日来的照顾,陆甲没齿难忘,来世定当作牛作马报答。」
「谢就不必了,只要先生还记得你大老远跑来京城,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为的是替那些亡魂伸冤便好!」
陆甲再没有应声,喊了那传旨的公公一同走了。
他们走后,汤小圆拍着胸口,总觉得有些心慌。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沅鹤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叶辰,叶辰公务繁忙很少来闲逛,汤小圆知道叶辰一出现,必然是有事儿发生,可是皇上没有定那袁灵均的罪,不然陆甲怎么到了现在才回来呢。
「大表哥,宫中可有消息传来?」汤小圆急切的问道。
叶辰看了看江沅鹤,「还是你说吧!」
江沅鹤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只恨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心软,更不该多管闲事,如今害得……
「哎呀,到底怎么了,你们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行了,还是我说吧!」叶辰烦躁的道:「圆圆,袁灵均在大殿之上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古仁县发生水灾不假,却从来没有十几个村子被毁於一旦之说,还说了如果皇上不信,便可以派人去古仁县调查。」
「他肯定会为自己辩解一二的,这很自然,之后呢?」汤小圆道。
叶辰叹气,「皇上宣了那个陆甲,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谁知……谁知……」
「谁知那陆甲改口了是吗?」汤小圆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初来。
叶辰狐疑的看向汤小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曾在大殿上啊?」今日在大殿之上的人还没有回来,只有他一个人出了宫,还不是专门给汤小圆送信的,而是带她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