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康王之所以会注意到风骨会,
很可能便是从这些士子官员的身上,察觉到了种种迹象。若以这个时间为节点倒推,则风骨会成立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十年。无论时间还是背景,面馆与风骨会皆无交集,所以陈滢才未将之考虑在内。
当然,查还是要查的,但在她眼中,那家民房与杂货店,才更可疑。
盯着简报看了片刻,陈滢启唇问道:“卖伞的那家杂货铺,你们后来可曾去查探过?”
马猴儿与猪头对望一眼,齐齐摇头:“没去过。”
陈滢暗松了口气。
如果猪头暴露了,那家店铺很可能便是源头,而若此推论成章,那么,马猴儿他们彼时的处境,相当危险。
被目标人物反跟踪、从原本的暗处转为明处, 双方所处位置悄然转换,而己方却毫不知情,这情形无疑不妙,如果马猴儿他们的落脚点被查出,后果难料。
所幸他人机灵,又得叶青悉心教导,防范工作做得很到位,无形中堵住了对方的进一步行动。
其后,老常接手此事,又有赵仵作这个地头蛇相助,风骨会那帮人自是占不到便宜。
至於汤秀才之死……
陈滢眉心轻拢。
她总觉得,杀人灭口这种判断,似有些草率,且与她所知的风骨会,不太吻合。
静默片时,她又问及另一个问题:“来到京城后,汤秀才有没有去过钱庄之类的地方?”
汤秀才的住处,只搜到十几两碎银,原本握在他手中的那笔钱财,至今无有着落,陈滢推测,他或许是提前将之转移了。
马猴儿闻言,抻长脖子去看那月历纸,随后便道:“回校长的话,汤秀才在京城没去过钱庄,倒是在济南府的时候儿,他卖掉家产的那些钱,都换成了银票。”
“这我知道。”陈滢颔首轻语。
汤秀才在济南的一切举动,皆在她视线内。
那么,这些银票,如今到底去了何处?
思及此,一个念头忽地划过脑海,快得几乎抓不住。
“那个太监!”陈滢道,视线在两个少年脸上来回扫视:“那个像太监的男人与汤秀才见面时,汤秀才有没有交给过他什么东西?”
马猴儿闻言,登时苦下脸来,抓抓脑袋道:“汤秀才包了个雅间儿,他与那怪男人在里头讲了好一会儿话,小的们没法子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在里头干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