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她总觉得,这名字像在哪里见过。
陈滢也不去催她,
回身归座,自点心碟儿里拣了块玫瑰糖,慢慢地吃起来。日影微斜,投进窗格儿的光束轻尘舞动,门前锦帘偶尔被风吹起,流苏坠儿拍在门框子上,“啪”地一声轻响,寂静地,寥落地,似应和这满世界的萧瑟
屋中未点炭盆,空气微凉,这对曾经的祖孙,无声地相对而坐,一个凝眉沉思,一个耐心等候,仿似连时间也静止。
不过,这份宁谧很快便被打断。
“老夫人,夫人才使人来报,东乡侯夫人并冯老夫人打算走了。”门外忽地响起大丫鬟芙蓉的通传。
这东乡侯夫人,正是冯二爷的姑母,也是将来陈湘的姑母,那冯老夫人更是陈湘未来婆母的婆母。
虽东乡侯府已与冯家分了家,然亲戚关系摆在那里,其与永成侯府也算半个姻亲, 於情於理,许老夫人也该去照个面儿、打个招呼。
“罢了,进来服侍。”许老夫人提声吩咐,又转向陈滢歉然道:“这可真是事儿赶着事儿,偏这会子事儿多,我也没法子推托。”
“是晚辈耽搁了老太太的时间。”陈滢起身离座,谨遵着晚辈礼仪。
便在说话的当儿,刘宝善家的已然带着丫鬟们进了屋儿,陈滢见状,自不好再留,只得告辞而去。
待跨出屋门时,守在廊下的寻真便走来,悄声禀报:“姑娘,陈二姑娘在那边银杏林子里摆了茶果,请姑娘得空儿过去坐坐呢。”
这原是早就说好了的,倒是陈滢一时忙於查案,险些忘了陈湘之约。
“那便快去吧,她应该等了好些时候了。”陈滢立时道。
知实早便找人问明了路径,此时便在前领路,主仆三人离开了明远堂,转向左首的一道曲廊。
“这廊子一直连着两个院儿,沿路都种着腊梅,听说冬天下雪的时候,廊子里头都是花香呢。”寻真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兴致勃勃地向陈滢介绍。
陈滢这才注意到,回廊两侧果然植着好些腊梅,此时叶片半凋,虯枝苍劲,隐隐已可见横斜之态。
“这么说来,冬天的时候,这回廊倒是挺有看头的。”她点头赞了一句。
寻真听了,越发激起说话的兴致,吱吱喳喳讲个不停。
便在她的话声中,一行人穿过两重院落,曲廊果便到了头儿,前方现出一道精巧的梅花门,朱漆门半掩着,风里有细碎的花香。
陈滢记着,那银杏林里,便有几本木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