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辈之人倒也得手了几次,但有缘人多是道魔大派弟子,这等勾当可一不可再,各家各派到了金船出世之日,亦会有长老费心推算,若是自家弟子有了缘法,便会派出高手一路护送,以策万全。因此有缘之人除非是散修一类,并无师长护法的,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如正一道、玄女宫这类玄门大派,那些散修避之唯恐都不及,更莫说起甚么不善心思了。
癞仙金船停驻虚空,金霞仙光如涟漪一般层层交叠,激荡不已,照的江边众修面上晦明不定。程素衣忽道:“时辰差不多了,师妹,你去吧!”高玉莲点头道:“是,师姐。小妹去了!”伸手一拍后脑,一道匹练剑光飞起,隐约可闻水势滔滔之声。
此剑名曰聚水,乃是高玉莲前世耗费无穷精力所炼,算的一件上佳宝物。她取回前世所用宝物,用本身万化灵水真气重新祭炼,虽然不能回复上一世御剑千里之风采,但凭此御剑凌空却也足够了。
聚水剑发出道道剑光,将高玉莲周身护起,便听此女一声轻叱,登时身剑合一,化为十丈多长的一道光气,横空而上,直扑金船而去。
沈朝阳自是不敢落后,他携秦钧下山之时,门中便已将其中种种关傲推算妥当。此时也自说道:“秦师弟,为兄助你一臂之力,万事小心,莫要大意!”秦钧点头答应。沈朝阳张口喷出一道金光,光华之中隐约可见一道灵符湛然,其上以五色灵气描绘种种符文,似乎蕴有大道奥妙。
沈朝阳伸手一拍,那金光灵符便即落入秦钧顶门不见。秦钧周身亦是腾起缕缕金霞,沈朝阳喝了一声:“起去!”秦钧立时身化灵光,亦投金船而去。二人各施法力,只把张亦如瞧得眉飞色舞,恨不能自己也御剑跟去。耳边凌冲十分惹厌的声音又自响起:“那便是御剑飞空么?也不知我何时方能有如此法力!”
张亦如登时得意起来,翻个白眼,说道:“你道御剑飞空那等容易?须得先打通周身经脉,使剑气贯通,还要寻得一柄上佳飞剑,日夕以真气祭炼,最后身剑合一,方能凌空而起。若是欲要剑遁快绝,还要花费不知多少苦功,非是资质极佳,又肯苦修不辍之辈不能为之!”心下暗暗得意:“小爷我十年苦练,已然将太玄剑气修炼的圆熟如意,只等寻到一柄上佳飞剑,便可效那剑仙之辈,御剑绝迹,朝游北海暮苍梧了。你一个山野小子,光是打熬真气,便够你练个十载八载了!”
正得意间,凌冲令他牙疼的声音又在耳边絮叨:“师侄儿,师叔也瞧过许多野史传记,其中记载的剑修之辈皆是将飞剑变得大了,才踩踏其上,飞腾空中。我太玄门中御剑之法,亦是如此么?”
张亦如只恨得牙痒痒的,却不能不答,只低声喝道:“你从何处瞧得些不甚靠谱的东西?想必那些作者皆是半夜被尿憋醒,肾宫爆散,脑袋抽风,方才想出这等贻笑大方的混帐东西来!”
“剑仙视剑如命,剑不离手,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你踩在剑上,便如踩在自己头上,荒谬之极!真正的御剑只道,要么身剑合一,化为剑光,绝尘无踪;要么搓剑成丸,隐於体内,借剑气切割大气,飞腾无影。种种法门不一而足,却从未听闻踏剑飞腾的,也不怕剑身摇荡,掉下来摔死!你莫要再问了,等回转门中,自会传你上乘法门,到时自知。现今莫要打搅我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