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黄泉门与玄女宫一般,皆是修炼水行道法,凝聚先天元胎,练到长生境界,自能将毕生法力转化为先天真水。只不过玄女宫是正道,所修以玄冥真水与天一真水为主。九幽黄泉门为魔道,追求的是先天黄泉之水,因此一个在北冥立教,另一个则在冥狱之底安营扎寨。
凌冲阴神所修《噬魂真解》,未必就输给了九幽门的黄泉圣法,对这门九幽秘术并无甚么贪得之心,只不过难能有此良机,混入九幽门,说不定还能打探些消息。再说阴神之身要修炼噬魂道法,总要有个安稳去处,无论播撒魂种还是体悟诸般元神,九幽门与冥狱之地皆是上佳之选。
申虚可不管凌冲怎么想,他未能将阴骨鬼王收归帐下,连长老赐下的一件法器也被毁去,修复不得,回山之后,重罪难逃,是杀是剐还说不定。早就打算将凌冲卖了,将功赎罪。凌冲初来乍到,不知那一条黄泉大河妙用,申虚却是个个中老手,自能分辨的出东南西北,心念一动,足下起了一条阴河,托住二人往黄泉大河东南方向投去。
凌冲正无可无不可,料定申虚必定没安好心,只是其不曾翻脸,倒也不好猝然发难,阴河涌动,正要一头扎入黄泉大河之中,忽听有人喝道:“哪里来的鬼物,敢闯九幽圣地!”一位少年修士闪身而出,当是暗中巡守的弟子,见了申虚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申师叔!”
那少年先前气息全无,隐匿的极好,凌冲也未察觉,申虚笑道:“原来今日是向峰师侄当值,这位是你严亢师伯新收入门的弟子祁飞,剑术超群,我特意援引他来拜师的。”
申虚说来笑眯眯的,向峰听闻是严亢的弟子,面上就有几分不大好看,上下打量凌冲几眼,冷笑道:“这小子来的不巧,听说严长老陪着少主去了一趟域外,回转之后感悟破境机缘,已於百日之前闭关,要全心对抗劫数,怕是不能收他入门了!”
凌冲瞧了这向峰一眼,见此人腰间悬着一面玉牌,与申虚手中玉符制式相同,当是用来通行先天黄泉大河之阵的法物,此人也不过是个金丹修为,面相甚是年轻,只可能是身后长辈与严亢一脉不睦,这才有意刁难,态度极差。
申虚惊道:“严师兄要渡劫了么?这该如何是好?”玄魔修士到了法相境界,内外具足,只用心感悟冥冥之中一缕天机,待到劫数临头,便是脱劫境界。这一重境界也无甚玄妙之处,无非是或祭炼法器、或靠着本身修为,扛过劫难。渡得过一派通途,渡不过身死道消。尤其魔道修士作恶多端,损人利己,天劫也更猛烈些,常有天雷轰顶之难,一个不好连元神都保不住。
严亢修成法相多年,冲冲体悟不到那一点先天元机,劫数不来,自然也精进不得。谁知去了趟天星界,居然开窍开悟,一到冥狱,便自招感天意,不得已立刻闭关,严阵以待。他许诺收“祁飞”为徒,不过是权宜之计,并未打算好好调教,只想传个法诀便罢,做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