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四下一望,见熟人当真不少,方凝、三太子敖意皆在,云昭道人居然也在。他身旁是一位面色木讷的青年,一位老者大大咧咧立在他身后,正是金光老祖,正与一位面有七彩的少年相互吹胡子瞪眼。不问可知那少年正是无形剑的元灵。
云昭道人见了凌冲,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方凝却向他唯一点头,目光又落在易靖面上,显是对其甚是忌惮。正道阵营之外,玉碑另一侧乃是魔道阵营,曹靖负手而立,身旁是一位绝美妇人,正是宝玑娘娘,见凌冲进来,目中一亮,秋波频送。一旁是一位瘦瘦高高,身披黑袍,宛如僵屍一般的道人,一望便知是天屍教的得意弟子。
这些人中凌冲或多或少打过交道,但有几个还是初次相见,那美妇正是宝玑娘娘,瘦高宛如僵屍的家伙真是毒屍道人,不知怎么也混入了水仙洞府。
从玄魔两道皆有来人看,水仙此人择选有缘之人,与癞仙一般,并无玄魔门户之见。凌冲眼中一亮,在人群中瞧见两颗熟悉的秃头,一大一小,居然是三嗔与三月师兄弟两个,大喜之下忙即奔去,笑道:“三嗔师兄如何会在此处?”
佛门与玄魔两道自然又是不同,三嗔三月两个自成一派,与玄魔两大阵营成了三角之形而立,三嗔和尚满面冷笑,身后缩头缩脑的是三月小和尚,依旧双手死死攥住其衣角,似是被玄魔两道之人的气势所惊,听闻凌冲叫声,抬头一望,登时咧嘴一笑,伸手拉了拉三嗔。
三嗔和尚循声望去,见是凌冲,亦自大喜,叫道:“凌师弟一向可好?”二人对面,皆是高兴非常。凌冲道:“小弟正愁无人作陪,有师兄却是正好!”三嗔笑道:“我俩是奉了方丈之命,来此打一场秋风,出家人不争不抢,只看缘法,不好打打杀杀。”
凌冲脸色一黑:“这贼秃却是暗损我剑修只好打打杀杀了!”附在三嗔耳旁悄声问道:“小弟稀里糊涂被派来此处,还不知这洞府的来历,还请三嗔师兄解惑。”
三嗔奇道:“师弟不知此事源流便跑了来?哈哈哈!好,我也是听方丈之言,才略知一二,就为师弟略说一说。这处洞府乃是水仙师门山门炼成法宝,妙用甚多,但最大的一桩好处却是所在之处,皆成洞天,你看纵使在海眼之中,此宝已然巍峨挺立,不受丝毫侵扰,可见一斑。”
“水仙遗宝的要比癞仙遗宝好上不少,毕竟是得了师门整个门派历年积攒的宝藏。但来此之辈,大多得了长辈授意,专要将某一件宝物到手,譬如我便是方丈下令,定要将一只金刚蒲团取走。郭掌教可曾吩咐师弟要取哪一样物事?”
凌冲一脸茫然,摇头道:“不曾!”三嗔叹道:“不愧是玄门正宗,连行事都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凌冲脑门一黑,索性不去理他,循着方凝目光,去望易靖。那易靖生就一副木讷模样,却是当之无愧的玄门剑修年轻一代第一人,能入得此间者,大部皆是门中佼佼之士,最差的都是元婴真君级数的人物,可谓济济一堂。
云昭道人目光在凌冲面上逡巡,始终未忘秦拂宗的吩咐,“想不到我来坊市诛杀凌冲受阻,反遇到水仙洞府开光,掌教师伯以无上法力送了一张符籙法宝来,将我送入此间,我将遗宝到手,再宰了凌冲这小子,回天京复命,岂不美哉!”
凌冲察觉到他目光,森然一笑,全不在意。云昭道人恨得牙痒痒:“不必猖狂,有你痛苦求饶的时候!”玄魔两道泾渭分明,偏偏凌冲与三嗔走在一处,众人识得是太玄派弟子,也都见怪不怪,毕竟郭纯阳可是拉下老脸请普渡神僧出手相助, 他们的弟子联手也在情理之中。
曹靖三位魔教高手也在交头接耳,毒屍道人缓缓道:“我奉了掌教之命来此,与两位前辈联手取宝,还请两位前辈多担待则个!”他不过是元婴修为,曹靖是法相境界,宝玑娘娘更是脱劫宗师,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求恳。
曹靖哼了一声不答,宝玑娘娘一双媚眼只在正道中人面上来回滚动:“易靖太过木讷,不好到手,两个和尚更是倒胃口,倒是后来的少年望去甚是可口,若能采补一番,岂不美哉?”她有六欲玄阴天罗在手,修为在场又是最高,丝毫不担心拿不到宝物在手。
众人正在小声嘀咕时,一个声音自玉碑中传来,甚为沉闷:“诸位皆是有缘之辈,但要得水仙遗宝,尚有三关要过。过的去,宝物到手,过不去,两手空空。”
三太子敖意皱眉叫道:“我等既是有缘,何不干脆将宝物相赠?”那声音不答,过了片刻,自顾自说道:“请诸位将法宝放於大殿之外,待三关之后,再行取走。”晦明童子悄然道:“那厮不同变化,当是此处洞府的元灵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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