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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太阴火树占地极广,有万丈方圆,就那么漂浮而起,四周是无边赤红血河,血浪滚动,血腥污秽之气冲天而起,但遇到太阴火树立时驯服下来,太阴火树无数根须摆动,自血河中汲取真气,养活自身。
张亦如不过是连日赶路,真气不畅,调运了片刻便即复原,翻身而起,这处空间叶向天曾带他来过几次,识得是乃师清修之所,果然就见叶向天端坐太阴火树之下,静坐思维,见他醒来,说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张亦如见了师傅,悲从中来,忍不住跪倒大哭道:“师傅!我爷爷被人杀了,死的好惨!你老人家一定要替他报仇啊!”叶向天叹息一声,伸手一拂,张亦如当即站起,来至树下,叶向天指了指道:“且先坐下说罢!”
张亦如满面泪痕,将魔君动手,张守正横死之事说了,“魔君如今被楞伽寺的普济神僧追杀,弟子星夜赶来,求师傅出手,斩杀那魔头,为家祖报仇雪恨!”
叶向天摇头道:“魔君虽非魔教六宗之人,但也有一群魔子魔孙侍奉,尤其是玄阴级数,为师不过是法相境界,正要着手度过第一重天劫,岂是他的对手?”
张亦如脱口道:“那就请掌教师祖出手,总能将那厮杀了罢!”叶向天摇头道:“你师祖他老人家已有两百年不曾出山,专心祭炼太象五元宫,此宝关乎我太玄派上下渡劫之事,轻忽不得,亦是分身不得。”
张亦如又大哭起来,叫道:“我以为你和师祖定会出手,谁知却是如此,难道我祖父一生精忠报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知仇人是谁,却无能报仇,枉为人孙!还留着这条性命作甚么!”体内真气陡然沸腾,竟要自废道行寻思!
叶向天一声断喝:“没用的东西!道心不稳,你这金丹是怎么侥幸炼成的!”一掌如山,狠狠拍在张亦如头顶,一股浑厚之极的真元压过,登时将其体内真气压服,乖乖汇入丹田,再不能作乱。
张亦如呆了一呆,只能无语哽咽。叶向天只有这一个宝贝徒弟,呵斥了一句,心也自软了,说道:“守正兄一心为民,遭此横祸,为师也於心不忍。他这一劫十几年前早有预兆,我曾多次劝说他急流勇退,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可惜他非是修道之人,只秉承儒家为民请命之道,执意不肯。”
“你只知是魔君出手,却不知背后的种种构陷算计,我来问你,魔君堂堂玄阴老祖,为何要对一个凡人出手,背后究竟是谁指使,你可想过?”
张亦如呆了一呆,张守正一死,张家上下大乱,随后动身赶路,根本没有闲暇思索此事究竟是谁主使,被叶向天一问,立时哑火。
叶向天道:“此事牵连极广,你师祖特意耗费法力,推算了一番。”张亦如叫道:“请师傅示下,究竟是谁指使魔君杀了我爷爷,我定要灭其九族!”
叶向天皱眉喝道:“你看你,哪有半分修道人的气度!以直报怨不错,却不可牵连无辜。唉,也是你这几年不在为师身边,疏於管教,自今日起你就留在此处,随我修行!”
张亦如又翻身跪倒,连连叩头,叫道:“求师傅大发慈悲,莫要禁锢弟子,等弟子得报大仇,定会回来此处,常侍恩师左右!”
叶向天道:“罢了,我先与你分说背后主使之人。你祖父之死实是多方角力之结果,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奇妙,本是几方相互忌惮试探,最末却牵扯了一位无辜之人。这其中具体究竟如何,你师祖也推算不清,但大抵与平帝、常嵩两个脱不开干系,还有深宫之中那位孙皇后与常贵妃,你要报仇,除却魔君,还要找他们才是。清虚道宗虽然行事龌龊,但确与此事无干。”
张亦如呀要切齿道:“原来是那几只贱狗!我奈何不得魔君,难道还杀不了那些狗男女?”转身就要飞去杀人,吃叶向天一指,周身真气僵滞,动弹不得。
叶向天漠然道:“你如今道心不稳,若是放你出去,造下无边杀孽,对你日后修行不利,还是随我在此修身养性,静观其变。自会有人为你出头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