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宗轻轻抬手,隔空一点,司马歧当即僵直不动,只能怒目而视,说对秦拂宗道:“秦道长怕是老眼昏花了,这等败类岂能辅佐社稷?还是下狱拷问,再来定夺!”
自有兵士上前,将司马歧架走。秦拂宗面上挂不住,陈紫宗此举无异夺权篡位,扶持了一个小皇帝做傀儡,岂能容得?袍袖一动,一掌按来,冷冰冰道:“贫道老眼昏花,倒欲瞧瞧陈师侄修为如何,能否抗得起这社稷之重?”
秦拂宗摆明要凭借脱劫级数道行,压上陈紫宗一头。司马歧被擒,其带入宫中的兵士不多,如今已被陈紫宗麾下军士镇压,
整座皇宫也落入其手。陈紫宗带兵日久,麾下皆是百战精兵,也不够秦拂宗一只手杀的,但贸然杀戮凡人,大干忌讳,唯有以大欺小,将陈紫宗击败,再来收拾残局。秦拂宗打算将陈紫宗一击甩出,既不伤人,又可占据上风,哪知陈紫宗面上紫气一闪,亦是一掌捺来,双掌相交,二人浑身巨震,竟是平分秋色!
秦拂宗惊道:“你也渡脱天劫了!”陈紫宗收掌凝立,淡淡说道:“晚辈不才,只渡过一重劫数而已。”秦拂宗目中忌惮之色越浓,点头道:“渡过天劫,纵使只有一重,亦是我道中人。好,想不到惟庸倒是教出好徒弟!云珠, 我们走!”
二话不说,竟是扭头便走,连司马歧也不管。上官云珠狠狠望了凌冲一眼,忙即跟去。脱劫境界每脱去一重天劫,道行功力会有大幅增长,但天劫难过,就算秦拂宗入道数百年,也不过脱去两重劫数。
陈紫宗纵只脱去一重劫数,真气受天劫洗练,本质已不弱於秦拂宗,就算奋力拚杀,亦不能将其压制。眼下大势已去,秦拂宗当断则断,先行退避,再思良策。
秦拂宗一走,陈紫宗更无忌惮,吩咐道:“皇上有旨,宣召文武大臣入宫议事!立时起草诏书,昭告天下,就说平帝残暴不仁,受了天谴身死,由新皇即位!”一应安排有条不紊,他手下皆是精兵强将,自去安排妥当。
宫中经过连场大战,宫室倾颓,残砖破瓦遍地,陈紫宗又命人速速整理休憩,平帝的寝宫住不得了,将小皇帝请入一座完好的偏殿,派重兵把守,而后将凌冲叫来,笑道:“新皇初立,跟脚不稳,朝中多有张阁老旧部,只要师弟登高一呼,定能风景云从。”
张守正为官多年,多得是弟子旧部,如今平帝已死,只要凌冲这位关门弟子登高一呼,至少文臣清流一部不必担心,朝政亦会安稳下来。
凌冲望着他道:“陈师兄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小弟当真叹为观止。不过师兄拥立新皇,权倾朝野,倒是像极了史书上的那些权臣了。”
陈紫宗哈哈大笑,说道:“君子所为,当仁不让,我自问心无愧,又有何惧?倒是师弟做下这等惊天动地之事,唯有册立新帝,方能分到社稷气运,得天道眷顾,解去天道反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