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道心澄澈,不受魔染,魔阵气机流转之家,玉玑娘娘立时感应若斯,惊骇欲绝!六欲魔阵演尽六欲变化,只要道行稍弱,绝难逃脱,凌冲就算天纵奇才,也不过脱劫而已,岂能破得了一位待诏宗师镇压的魔阵?
遥见无边魔气之中,一道紫气飞扬,其下自有一道人影端坐,神仪内敛,宝相外宣,虽身外魔意如潮,自有一道紫气护住心神,使外魔不得侵入。
玉玑娘娘一见那道紫气,哼了一声,忖道:“我道那小子当真道心精微,已到了不惧外魔染化之境,谁知却是靠了外物,那紫气必是震慑外魔,护卫心神之宝。如此一来,本宫还摆魔阵做甚么!”
玉玑娘娘不知凌冲故意弄了个狡狯,诱导她以为全靠外物方能渡过魔劫,掩盖阴神的存在。那紫气非是别物,正是当年得自癞仙金船的那一方万年温玉所化。彼时他修成洞虚真界,领悟万化归元之法,万年温玉玉匣本被郭纯阳炼成一件法器,融於真界之中,却返本归原,成了一缕紫气。
正所谓暖玉生紫烟,这道紫色烟气亦有镇定心神,隔绝外魔之妙。凌冲忽然想起,就运用起来,玉玑娘娘果然上当。凌冲故意将紫烟弄得十分招摇,喝道:“玉玑娘娘!看来天欲教的六欲魔阵也奈何凌某不得,我劝你识相些,就此退去,不然凌某飞剑一起,将你们这群妖妇荡妇尽数杀了!”
玉玑怒极反笑,喝道:“凌冲,你好大的口气!就算你不惧六欲魔念侵染,只要身在阵中,要杀我天欲弟子,却是妄想!原本本宫欲将你染化为天魔眷属,扫一扫郭纯阳的面皮,既然自吹自擂,不惧魔头,本宫只好取你的性命,提着你的人头去太玄峰,叫天下之人瞧一瞧下任太玄掌教的下场!”
姹女迷阳六欲颠倒魔阵为天欲教镇教阵法,得自六欲阴魔亲授,岂止这点妙用?玉玑娘娘杀心一起,阵中立生变化,无数白纱凭空现出,乱扎乱斩之间,竟比飞剑飞刀还要来得锋利。玉玑娘娘玉手轻挥,又是无边六欲神雷发出,密如暴雨,一发向凌冲攻去!
凌冲哈哈笑道:“这才合我心意,修炼剑道之辈,最喜短兵相接,实牙实齿的动手,何必来那些花花肠子?”硬桥硬马的拚斗,反是他所长,当下将生死符祭起,演化两色生死之气,横空一卷,将袭来的白纱尽数破去。
那六欲神雷属於魔教秘传法门,专对心灵,催破道心,有六欲魔阵加持,威力更大。凌冲虽有温玉紫烟护身,也不敢被六欲神雷击中,一面用温玉紫烟牢牢护住元神,一面使出天音剑波的手段,口诵儒门五字真言,对抗魔雷。
儒门五字真言出口,化为滚滚雷音,代表了人道正道之途,明理、守中、克己、仁心,君子种种美德,如身入兰室,久而弥香。
凌冲师从张守正学习儒门心法,无意中演化出这一门神通,恰合天地正气,用来对付六欲神雷最是合适不过。魔阵之中魔气动荡,儒门真言与六欲神雷各自演化对轰,炸响不绝。其等所掀起的并非如潮魔气,而是滚滚魔意与充斥阵中近乎无穷的六欲浊流。
凌冲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尽演太清符法之妙,他的一元重水尚未祭炼完全,贸然施用,只怕被玉玑娘娘借魔阵摄走,得不偿失。借晦明童子之力,以生死符对敌,正好也可参悟一些太清符法之妙。
所有天欲弟子法力尽被魔阵摄走,化为本源之力,推动魔阵变化,加上玉玑娘娘这位待诏大宗师,魔阵威力无限接近於一位玄阴老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