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司徒化忽然走来,将他带至楞伽寺,言道奉星帝之命,与他前来取一件物事。萧厉不敢多问,但离楞伽寺越近,胸中神鸟之心鼓荡越是剧烈,显是对寺中一物甚是渴求,他亦非傻瓜,隐约有几分猜测,楞伽寺中怕是有一件与迦楼罗神鸟大有关联之物。
楞伽寺前十分冷清,连洒扫的僧人并知客僧尽皆不在,偶有萧风瑟瑟,吹动枯叶,更显败落之意。司徒化怪笑一声,伸掌虚虚一拍,轰的一声,楞伽寺两扇高有数丈的大门立被拍飞,巨响不绝,滚入寺中,撞碎了无数铺地石板!
这一下动静极大,司徒化却满不在乎,喝道:“星宿魔宗司徒化前来拜山!”迈步跨入寺中,萧厉紧随其后。绕过寺中影壁,来至大雄宝殿之前,就见一位老僧合十而立,一部白须飘洒胸前,手托一盏古灯檠,正是普济神僧。
司徒化冷笑一声,嘶声道:“普济,我等来意你该知道,是乖乖交出那件物事,还是要我动手?”萧厉还不知那物事究竟为何,只好做个闷嘴葫芦。
普济和尚怒哼一声,喝道:“邪魔外道,竟敢在佛门清静之地放肆!”司徒化哑着嗓子一笑,说道:“你将寺中弟子藏起,孤身在此,必是算到本座要来,以你的道行不难知道,那件物事已然劫满,该当出见天日,此是星帝之命,谁也违逆不得!”
普济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星帝便再霸道,也须管不到我楞伽寺头上。那件物事是初代祖师亲手封禁镇压,留谕命各代僧徒镇守,迄今已历数千载,凭你一言就要取走,怕是行不通!”
司徒化悠然道:“既然你冥顽不灵,说不得要做过一场,只是可惜这千年古刹与无数门徒,要遭受无妄之灾。”普济和尚默然不答,只低诵佛号不止。
司徒化目中厉色一闪,他奉命来此取那件物事,太微星主有云,不可大动干戈,毕竟楞伽寺极不好惹,那物事灾劫已满定当出事,楞伽寺也会顺水推舟,但瞧普济模样,分明要负隅顽抗,没奈何只好强行攘夺!
楞伽寺之内陡然升起七团硕大无朋之星光,分为太阳、太阴、金、木、水、火、土七种星力,正是日月五行轮中根本禁制演化,七团星光一出,倾轧诸天,无量力道挤压而下,这座千年古刹立时发出不支之声,数息之间已有几座小小偏殿被生生压塌,尘土滚滚!
普济和尚面上现出怒色,伸足在地面重重一顿,落足之处立时有金色佛光迸发,蔓延如网,顷刻间连接整座庙宇,一时之间地上、大殿、花木、石塔,乃至虚空之中,涌出无量佛光,光华中又有佛门经咒之力显化,有那护法天龙虚影探出,龙目赤金,发出声声龙吟!
楞伽寺立寺数千载,历代高僧无数,作为祖庭与根本之地,佛法加持之下,莫看只一座小小寺院,难攻之处不亚於玄门七宗的根本道场。
普济和尚立身之处便是整座楞伽寺大阵之阵眼,这一发动立时引起历代高僧布置的禁制之力,佛门神通有别於玄门法力,看似轻柔从容,实则最是坚韧,柔和处似片云,坚实处如金刚,随心变幻,最是玄妙。
无量佛光之中簇拥九条粗大之极,长有百丈的护法天龙虚影,龙吟声中齐齐向上一顶,竟将七团星光生生撑住,不令其落下!此为佛门天龙念法金刚神通,摧伏外道,就算星宿魔宗道法亦是玄妙无方,也要吃个小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