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化奉了太微星主法旨,不敢怠慢,果然借日月五行轮演化七尊分身,为日、月、五行,分头往各处小千世界接引大比胜出的弟子,就便查探奸细下落。
等金行分身来至白虎世界,却险些气歪了鼻子,其余小千世界大比如火如荼,纵然死伤极多,哪里及得上白虎世界来的刺激非常,连城守都要死上几个?
星宿魔宗底蕴再厚,也经不起脱劫之辈随意死伤,司徒化当即喝止。这尊分身是金行星光所炼,最重杀伐,锐金之气引而不发,如利剑高悬,正在忘我死斗的四位城守感应到头顶杀机,这才愤愤罢斗。
星宿魔宗崇尚弱肉强食,若是其等不遵司徒化之命,就算被杀,也是白死。管艳三人出尽全力,仍是不能当场打死乔牧,一个个气喘吁吁,形容狼狈。乔牧则更是凄惨,头顶一团星光之中,勉强伸出三条虎爪,半颗虎首,其上尚有狼毫,好好一尊星神,成了四不像,又是怪诞又是可笑。
司徒化又是哼了一声,化身伸手一指,乔牧闷哼一声,头顶星光陡然散裂,依旧还原成了一头奎木狼与六宿星光。乔牧甚是硬气,面容不改,只向司徒化躬身一礼,嘶声道:“多谢老祖解救!”
司徒化深深往他一眼,笑道:“倒是可造之材!你便与此界大比获胜的弟子一同去太微宫罢!”此言一出,管艳三人立时惨然色变!这一役三人势在必得,已与乔牧结了死仇,若他拜入太微宫中,学成高深道法回来……
管艳狠狠咬牙,自牙缝中蹦出话来:“老祖容秉,乔牧实是暗图不轨,暗中汲取白虎世界星力,欲要突破白虎,今日我三人联手,便是为了不让他突破境界,反过手来屠杀其余六城生灵……”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连她自己都不知说了甚么,但无论如何,总要阻拦乔牧拜入三垣星宫!
司徒化分身似笑非笑望了管艳一眼,眼光阴鸷之极,说道:“本座行事,也要你来指手画脚?”未见如何作势,管艳忽然惨叫一声,叫到中途忽而压了,却见一尊千锤百炼的胃土雉星神轰然碎裂成无数星光,星星点点之间,重归此方世界。
星神一去,管艳真身亦如瓷器一般满生裂痕,倏尔化为漫天血肉,被阴风一吹,消散无踪!纵然是脱劫级数的高手,在司徒化分身面前,仍无一丝一毫还手的余地!
司徒化又对袁水、洛念两个笑道:“尔等可是也要向我讨个公道?”有管艳前车之鉴,袁水两个哪敢多言?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司徒化面色一沉,喝道:“还不滚!”二人如蒙大赦,掉头便走,丝毫不敢停留。至於日后乔牧学成道法神通回来寻仇,先将眼下灾祸躲过,日后再说便是。
司徒化不理乔牧,蓦然将灵识展布外放,如一方垂幕,急速自奎城掠过,查探城中生灵有无身怀异种真气者。不知那黑袍怪客不知凌冲修炼有噬魂劫法,还是故意隐瞒不说,太微星主与司徒化只以为凌冲身兼太玄太清两家之长,只消寻到身怀两家真气之人,便算是寻到了正主。
奎城给四人打得残破不堪,生灵几乎死绝,司徒化神念只用了一柱香功夫,便查探个底儿掉,接着马不停蹄,往其余六城绵延而去。
一处小千世界虽则不大,亦有日月星辰,周天群星,纵然司徒化是玄阴级数,只是分身来此,要彻底将此界探查到底,还需许多功夫。
胃城之中,凌冲感应到司徒化以神念筛沙一般,扫过各个生灵,已知他潜入星宿魔宗之事必然暴露,晦明童子跳脚叫道:“怎么办?冲早要被司徒化那厮发觉,好在那厮只是分身来此,咱们一起做翻了他,倒反星宿魔宗,逃命去也!”
凌冲哭笑不得,喝道:“你满脑子想些甚么东西!司徒化用神念查探,必是不知我修炼了噬魂劫法,冲这一处,我还有几分指望蒙混过关,你莫要误我!”
晦明童子还在唧唧歪歪,嘟囔道:“管他甚么狗屁龙君,咱们大杀一场,就算你要炼化小千世界,这白虎七城不是尽够你施为的么?”
凌冲斥道:“你是要我做那无信无义的小人吗?何况此事是我师傅应下,谁知他还有甚么算计, 若是我擅自行动,坏了我师傅的算计,怎生是好!你莫要再蛊惑军心!”
晦明童子嘟起了嘴,自去生闷气。凌冲运用魔念撩动童虎元神。童虎激灵一下,自藏身之处冲天而起,径往奎城而来。凌冲颇有先见之明,若是不将魔念尽数收回,说不定早已露了马脚,但噬魂魔念汇於童虎一身,反而隐蔽的很。
童虎疾掠之时,穿过司徒化神念,凌冲暗捏一把汗,但全无异状,飞近司徒化时,那厮也未察觉丝毫不妥,不禁暗暗庆幸,阴神的噬魂劫法已修炼到玄阴级数若不加意查探,也全无所觉的地步。
童虎大叫一声:“拜见老祖!”又向乔牧叫道:“城守!你伤得如何了!”满面关切之色,却假惺惺到了极点。乔牧哂笑一声,默然不答。倒是司徒化分身望他一眼,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区区一处白虎洞天,居然出了两个可造之材!好!好!”
连道两个好字,童虎装作大愚若智的模样,只是嘿嘿傻笑。司徒化不管二人,专心致志运使神念,数日过去,已将白虎小千世界由外及内犁了一遍,全未发觉有何异象,微微摇头,说道:“你们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