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八阵雷图一出,太象宫中惟庸便变了颜色,叫道:“八阵雷图?这是甚么变数!难道是仙督司那群浑货到了不成!”这座八阵雷图正是仙督司看家的手段,以往四九重劫之时,此阵一出,不知多少纯阳玄阴之辈亦要魂飞魄散,用来对付凌冲一个区区待诏,实是牛刀杀鸡。
郭纯阳淡淡说道:“我用秘法,将凌冲的九重劫数推冲合并,天道有感,降下八阵雷图倒也无可厚非,并非是仙督司来人,师兄不必惊讶。”
惟庸瞪着他道:“你倒是心大!凌冲的劫数不重,只要徐徐图之,自能一一渡过,你偏要暗中弄巧,惹下这一场祸事,若是他渡不过去怎么办?”
郭纯阳道:“若不弄巧,怎能二十九载破待诏?若是渡不过去,便废了一身道行,做个凡人也罢!”惟庸望他良久,摇了摇头,说道:“毕竟是你的徒弟,你愿意如何便如何罢!”
说话之间,八阵雷图横压而下,大有亩许,宛若一座迷宫,八门洞开,内中各蕴雷意,威压凌世,将凌冲元神牢牢锁定!凌冲不知八阵雷图的来历,却知其不好对付,仍是怡然不惧,腾身而起,身入雷阵,随意挑选了一座阵门而入!
凌冲此刻通明剑心催发到了极致,自然而然知晓要破此八阵雷图,唯有以身入阵,由内而外破之。至於先择哪一处阵门却不关紧要。
凌冲随性而为,却是选了东南方位云垂阵之门,一入此门,满眼皆是云气飘飘,目不视物,耳不闻声,似是被剥夺了六识五感一般。道行到了凌冲如今境界,自是不会单凭六识五感行事。稳妥起见,凌冲周身皆有剑气围绕,无数剑气绵绵密密,犹若缠上一蓬白纱。果然剑气方起,已有无数细小如丝的电光循着云气击来,悄无声息,连凌冲的灵识都险些被瞒过。
不过凌冲的剑术已然超凡入圣,电光与如云絮一般的剑气交结,立时争锋不下千万次,电光如火,始终不能突破凌冲所布剑气之墙。
但剑术之道,哪有长久守御之理?何况凌冲要渡过雷劫,自无精力空耗,太乙飞星符阵疾速运转,推算这座雷阵的来龙去脉。
云垂阵中尽是云雾变化, 云中藏电,雷行隐中,最是无常。奈何不得凌冲的护身剑气,云垂阵立生变化,变得大刀阔斧起来,霎时之间无数云兽飞腾而来,云马、云龙、云蛇、云虎,或蟠或绕,或头生独角,角上生雷,一窝蜂杀来。
凌冲哼了一声,护身剑气陡然一扩,周身百丈之内剑气如海,来回切割,无论甚么云兽闯入,尽是一剑了帐,剑气之中灌注凌冲之剑意,如切如斩,一剑之下,将云兽生机及其体内所蕴雷意尽数斩杀。
无数云兽前仆后继,却只能变成剑下亡魂,重又散为云气。这些云兽皆是雷阵之中催生出来,似生灵非生灵,凌冲杀起来毫不手软。雷阵中仍是不断化生出来,似是杀不胜杀。
太乙飞星符阵中自有星光一闪,已是推算出云垂阵中枢所在,凌冲足下一转,已遁出云垂阵,眼前一片苍茫,如天之所覆,却是到了天覆阵中!
天覆阵中雷意变化流转,生出无数雷光,上下四方六合八荒之间,尽被雷光充斥,令人生出一种天之所压,无所遁形之感。凌冲洒然一笑,这一回却未以剑术相抗,竟是将洞虚真界敞开,尽情吸纳无边雷光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