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苗,你们盗门开锁的技艺,一开始就走偏了。”
看着苗六指那异於常人的双手,秦风摇了摇头,说道:“俗话说一把钥匙一把锁,但是天下间的锁何止千万,你都用这种办法,这双手没废掉,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秦风知道,不管是古代的造锁匠人制作锁还是现代的工艺,都会配合着制出一柄对应的钥匙,除了这把钥匙,用别的钥匙是无法打开的。
尤其是那些早年间,由盗门和机关门高手匠人制造的老锁、名锁、怪锁,用於墓葬防盗、藏珍防窃的,更是结构复杂,充满消息机关。
想要不用原配钥匙开锁,最早其实就是出自盗门,属於盗术的一种,真正的盗术,讲得是盗不留踪,也就是说,你偷完别人的东西,别人还不能自察。
但这所要下的苦功,也非一rì就能达成的。
就像是苗六指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江一手把各种钥匙模具印在手上,为的是能牢固的掌握手中的开锁工具,保持紧密的贴合,甚至,要用骨头去感受。
“秦爷,盗门里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传下来的,难道还要什么好的法子吗?”
听到秦风的话,苗六指不由愣了一下,为了练这开锁的技艺,他小时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也正因为在这上面耗费的jīng力太多,他才没能像师兄燕子李三一样,练得高深功夫,不过要论开锁的技艺,苗六指自信当世无人能及。
所以在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感到有些不服气,他知晓外八门中机关一门也jīng通开锁,不过终究还是盗门衍生出去的,两者说不是孰强孰弱。
“老苗,心锁还要心来开。”
看到苗六指一脸不服的样子,秦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能做到眼到心至,神聚意凝,那才是开锁的最高境界……”
“眼到心至,神聚意凝?”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做了一辈子的贼,开了一辈子的锁,还从未想过,开锁居然还有如此意境。
“没错!”
秦风点了点头,继续解说道:“开锁的时候,要眼、手、心的合一,要将身心全部潜能都投入到眼前的锁具中,绝对不能将它看成一块冰冷的死物,而要以一种生命来对待。
你要将锁看成是有思想的生物,然后用心去和其沟通,得到它的认可,那么再复杂的锁,在你手中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开……”
秦风的这番话,并非是由载昰教给他的,而是从玉佩传承中所得来的,因为就是师父载昰自己,也没接触过机关门中的人。
“死物终究是死物,怎么能把它们当成活的东西来看呢?”
苗六指想了良久,摇了摇头说道:“秦爷,您说的这些,只不过都是理论上的东西,老头子我不信不下苦功,您开锁的手艺比我还强?”
苗六指承认机关门中人设置的一些锁,他打不开,但秦风能说出这番理论,并不代表他就有这技艺,苗六指始终还是相信苦练出真功的道理。
“老苗,不信?”
秦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布帘里面的门上挂着一把巴掌大小的铜锁,走过去将其拿了过来,说道:“你先开,这把锁应该难不倒你吧?”
“秦爷,这锁我要是打不开,那这辈子算是白混了。”
苗六指脸上露出一分傲然的神sè,别说这把锁了,就是当年被关在监狱里,那些铁门对他而言也是形同虚设,只是那几十年社会比较乱,苗六指留在监狱里也是明哲保身。
说着话,苗六指将左手上的一枚金戒指给褪了下来,黄金质地偏软,用手一掰,那戒指已经变直了,大约有五六公分长短。
左手拿着那把铜锁,苗六指用右手将戒指投入到了锁孔中,眼睛微闭,右手轻轻前后活动了一下。
突然,苗六指眼睛猛地睁开了,捏着戒指的手微一搅动,只听哢嚓一声脆响,那把铜锁应声弹开了。
“秦爷,这手艺可还能入得法眼?”
苗六指慢条斯理的将金戒指又盘回到了左手小指上,眼睛却是盯着秦风,显然是对秦风刚才那番话还有所不满。
“用了三十八秒,当今之世,能有你这本事的人,算是屈指可数了。”
秦风面sè平静,并没搭理苗六指的挑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开开这种八十年代生产的老铜锁,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爷,光说不练假把式啊。”
虽然苗六指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对世事也早已看开,但这让他自傲了一辈子的手艺被秦风如此看轻,苗六指还是起了争胜之心。
“好,那我就练一下给你看看。”
秦风没有戴戒指的习惯,往桌上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吃炒田螺用的牙签,当下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将其捏在了两根手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