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高耸的围墙,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华音面上是胆怯害怕,心底却是小心谨慎。

侍卫扣了几下铁门,随即有人从里边把厚重的铁门拉开,院子里边的景象也就缓缓落入了华音的眼中。

里边依旧是清冷的一个院子,且还有一重铁门。

华音隐约知道了这处是什么地方了,是牢房。

却不成想裴季竟敢在府邸之中私建牢房。

不知为何,方才还算平静的心绪,现在却是开始乱了,渐渐地紧绷了起来。

裴季掌管北镇抚司,他底下那诏狱中的刑罚,华音也有所耳闻。

那这牢房会不会是第二个诏狱?

意识到这点,华音背脊一寒,头皮甚是发麻,心底对裴季的怨念更加的深了。

“九姨娘请。”到了牢房外,侍卫依旧客气。

华音试探的往里抬了脚,继而假意抹泪进了院子。

第一道铁门阖上,随后第二道铁门被打开。

入了第二道铁门后,是阴暗紧闭的通道。华音进去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不禁暗暗收紧了掌心。

从通道走过,每间牢房都有一扇可看到牢中陈设的铁门。

前边几个牢房中都无人,但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有两个牢房中是有人的。

华音看了一眼,只觉得背脊发寒。

有一个牢房中,一人蓬头垢面,身上皮开肉绽,隐隐有鲜血从那些伤口中溢出。

那人还抬头望了一眼她,眼神空洞得毫无生气。

另一个牢房中,有一人被高高绑着,底下则是一个铁桶,那人浑身上下都往下滴着血水,不用细想也知道那人时不时会被淹。

用刑的人都很有技巧不让他们断气。

在这些牢房中,有许许多多的华音不认识的刑具,可也知道这些刑具若是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定会没了半条命。

想到这,心底顿时沉了谷底。

她竟然还妄想着与那裴季生出几分情分,如今看来,是她异想天开了。

最末的牢房被打开,华音进了里边,牢房门顿时被关上。

这间牢房倒是什么刑具都没有,且比其他牢房多了一张简陋的床铺,一个恭桶,一张桌子。

这门是密封的,唯一通风透光的地方就是墙角上方的一个小窗口。

牢房昏暗得很。

华音坐到了桌旁,背对着牢房的门口沉思,由青天白日思索到了黄昏时刻。

在这其间,裴季并未过来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