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铁门前,沉声道:“开门。”

铁门被打开,此时华音碰了簪子的那只手,在袖下似乎有什么细小如米粒的活物在手臂的皮肤底下飞快的窜向那指尖。

本该一个时辰后才会消除的乌块,只片刻就消失了,手指指腹也恢复了原来的白皙。

候着牢房外的狱卫与童之,在望到裴季抱着昏迷的九姨娘从牢房中出来,皆是一怔。

这好好的,九姨娘怎就晕倒了?!

裴季看向童之,吩咐:“把府医喊来。”

说罢,径直把人抱着走了出去,童之也追了上去。

隔壁的牢房中,被绑在木桩之上,身上被鞭打得皮开肉绽的犯人在这时睁开了眼,阴鸷的目光望向了铁门。

下一瞬,只见那裴狗贼抱着一个女子从铁门前经过。

偶尔有一回,似乎听到狱卒喊了一声“九姨娘。”

九姨娘昏迷了。

府医皱着眉头诊脉,眼底浮现了两分疑惑。

裴季坐在外间,捻着扳指,狭眸微眯,思索着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半晌后,府医放下手腕,起了身,从里间走出,朝着裴季一揖行礼:“大人。”

捻着扳指的手一顿,裴季抬眸朝里间望了一眼,随后视线才落在府医的身上,问:“九姨娘怎了?”

府医斟酌了一下,才道:“九姨娘染上了风寒。”

裴季眉头微蹙:“便是染上风寒,何至於心口疼,又何至於会晕倒?”

府医心里头也没底,但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怀疑的病症说了出来。

“有些人一出生便带着心疾,有的人症状很明显,可有的人症状并不明显,也不会影响过日子,而九姨娘的病症或是后者。但至於是不是真有心疾,还需再仔细察看。”

裴季思索几息,凝眸问出疑点:“便算是心疾,怎会忽然触发?”

府医想起方才大人说过的话,大人说九姨娘碰过了那支有剧毒的簪子。

有剧毒的那支簪子,府医是知道的,还是由他来研究是淬了什么毒。

府医沉吟半晌,把猜测说了出来:“那剧毒之猛,只是稍微一碰也会有所反应,若是九姨娘真有隐性心疾的话,此时正生着病,那些许的毒性对九姨娘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诱因。”

裴季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瞬,问:“能治好?”

府医道:“方才在下诊脉的时候,九姨娘的脉象已经趋於平缓,像是没有太大的影响了,现在只需养好身子,治好风寒便可。”

闻言,裴季也就起了身,看向在里间伺候的碧玉与绿萝二人,吩咐:“好生照顾你们的姨娘。”

碧玉与绿萝颔首应是。

裴季出了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问府医:“有心疾之人,生下孩子可也会有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