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有穿着黑衣的男人快马朝着北镇抚司而去。
到了北镇抚司后,那人翻身下马,取下令牌给门前的守卫一看,随后疾步入了北镇抚司。
见了锦衣卫,便问:“大人在何处?”
那人应:“大人正在牢房中审犯人。”
黑衣男人便转身疾步往牢房的方向而去。
有人通传府中飞卫来了,裴季扔下了沾得满是血的鞭子,拿起湿帕,慢条斯理地抆着手上沾到的丝丝血迹。
抬眸望了眼半死不活的刺客,轻笑了一声:“倒是嘴硬得狠,到现在都不肯说与我那九姨娘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吗?”
那刺客抬起肿胀的双眼,费劲地开了口:“我们就算是刺客,也断然没有胡乱冤枉人的理由。”
裴季轻嗤一笑:“那倒是干得出挟持弱女子的勾当……”话语一顿,轻轻摇头:“不对,我这九姨娘未必见得柔弱。”
说罢,扔下了帕子,走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有人端来茶水。
裴季端起饮了一口,再吐出盆中,抬眸看向本该盯着九姨娘的飞卫,冷声问:“什么情况?”
那飞卫面色僵硬:“人,跟丢了。”
捏着杯壁的手陡然用了力,杯壁发出了些微碎裂的声音。
微阖泛着寒光的长眸,缓缓开口:“你再说一遍。”
飞卫僵着声音复述:“九姨娘入了成衣铺子,换衣之际打晕了女掌柜,换上了女掌柜的衣服,然后跑了。”
裴季略为一怔,抓住重点问:“不是跟丢了,而是跑了?”
飞卫的头压得更低:“确是跑了。”
“人不见之后,卑职立刻去寻,却依旧不见九姨娘的踪影。到了城门口遇上了一个妇人在着急寻找丢失的入城路引,盘问才知她与一个穿着绀紫色衣服的女子相撞了,那女子带着一只小猫,也是相撞之后,路引才不见的。”
裴季眸色一沉:“她带着猫出去了?”
飞卫点头,继续道:“卑职问过了城门守卫,确实有这么一个打扮的女子出城了。那女子出城后上了一辆马车,往东而去了。一确定是九姨娘后,卑职便立刻派人去追去了。”
裴季紧抿唇线沉思,眼中有疑惑之色浮现。
忽想起他这姨娘极为喜爱金银之物,裴季立即赶回府中,让童之派人去搜寻九姨娘的院子。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面带疑色的童之从九姨娘的屋中出来,行至在院中负手而立的裴季面前。
“大人,九姨娘房中的妆奁全空了,便是值钱的东西也不见了。”说到这,童之压低了声音,疑惑的问:“九姨娘不是刺客吗,可为何要逃跑?”
裴季看向童之,也是眯起了黑眸,像是自问一样的低喃道:“是呀,为什么跑了?”
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黑眸一睁,忽然一笑:“我这九姨娘倒是有趣得紧,就是走的路也寻常人不一样。”看着童之,问:“你说她是真跑?还是在某一处等着我去抓她,以便消除我对她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