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略抬下巴,一笑:“这是我的一贯作风,只要你能替我妾侍解了蛊,那便是我的座上宾,反之……”笑意逐渐淡去,脸色冷沉,眼神凌厉:“反之,若有不轨,死无全屍。”
老翁双眼一眯,与裴季四目相对数息,忽然阴恻恻一笑:“有老夫出马,就没有解不了的毒蛊。”
“那便拭目以待。”
回到屋中,老翁翻了一个杯子,往杯中倒入了黑色液体,再把十数根银针放入了杯中,泡在黑色液体中的银针逐渐变成了黑色。
“把衣服解开,露出心口以上的位置。”老翁道。
婢女正欲去解,裴季开口:“把屏风抬来。”
婢女复而把床外的屏风抬了过来,放到了软塌前,把老翁隔开在外。
裴季把华音衣服解开,再把被衾盖在了她的身上,只露出心脏位置以上的肌肤。
老翁给了裴季一个空罐子:“待毒血蛊一从伤口上出来,要瞬间把它装入蛊中,不然它会立即钻回去,或是……”语声微顿,一笑,脸上尽是褶子:“或是会钻入距它最近的人,这毒血蛊只有米粒大小,速度极快,一旦触碰到肌肤,只要一瞬间就能钻透皮肉,顺着血流脉络进入到这一处。”
老翁抬起手,手指虚空指了指裴季心口的位置。
老翁的笑意阴森诡异,看得两个婢女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裴季双眼锐利如昔,斩钉截铁的道:“开始解蛊。”
老翁靠近了软榻,看了床榻上的华音。
裴季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只要这老头有害人性命的任何举动,裴季会瞬息要了他的性命。
老翁取出一个铃铛拿在手上,再而取来那不知浸泡了什么毒的毒针。先扎了一针心口,然后每隔一寸再扎一针,一直往放血的伤口处扎去。
每扎一针,都轻弹一下针末,有细不可闻的声音发出,只有耳力过人的人才能听得见。
每弹一次,摇一下铃铛。
裴季目光落在铃铛处,微微眯起了眼眸。
铃铛中,似有活物。
纵使诡异,但时下解开毒蛊才是最为重要的。
收回目光,继而盯着老翁的一举一动。
下了四针,心口那处有活物开始窜动,顺着毒针的方向而去。
裴季暼了昏睡中的华音,眉头紧蹙。
华音虽未清醒,但表情异常痛苦,脸上和身上都慢慢沁出薄汗。
待毒蛊快游动到伤口之处时,裴季把罐子的口印在了那放血的伤口上。
最后一针落下,裴季耳廓一动,瞬息之间把罐子盖上。
毒蛊已收,老翁把毒针迅速取下。
裴季把罐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立即把被衾拉上,盖住了华音的肩膀,只露出了那只有伤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