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浅浅一笑,复而看向裴季:“那我便与公主去说些女儿家的话,一会便回来。”
裴季看了眼长公主,随而朝着华音点了点头。
华音起身,随着长公主往偏殿而去。
入了偏殿之中,落座后,小姑娘把宫人内侍屏退了出去。
殿中无人了,才呼了一口气,然后用尚有南诏口音的大启话与华音诉说道:“自南诏一别后,我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了一处大宅子,更是不知为何被好吃好喝供着。可就在前几日忽然有人与我说,说我是大启的公主,可把我给惊坏了。”
华音:“那公主现在可适应了?”
小姑娘连忙摇头,一副丧气的模样:“一点儿也不适应,我本来有爹娘的,但他们说那两个不是我亲生父亲,而我亲生父亲是大启的先帝,已经不在了,而亲娘是南诏的郡主,在生我的时候便难产去了。”
说到这,脑袋耷拉了下来,脸上遮掩不住的难过。
华音思索了一下,问:“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与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华音道:“虽然我也不知先帝和南诏郡主是怎么样的人,但我知道先帝是放心不下公主。”
闻言,小姑娘眼睫颤了颤,抬起头望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华音思索了一下,如实道:“我听夫君说,先帝临终前才知与郡主所生的孩子还在世上,所以在临终前便嘱托夫君,定要寻到孩子,把他带回大启正名身份。”
小姑娘失神了一瞬,然后又听她说:“其实还有一事本应过些天再公布的,但郡主到底是公主母亲,所以提前说了也无妨。”
在小姑娘不解的眼神之下,华音与她说:“昨日听夫君说先帝去世前留有关於郡主的遗诏。但因病重,对待那如日中天的太后已有心无力,担忧遗诏公布之后,郡主会遭太后报复掘坟鞭屍,所以交代过夫君,等太后失势后在公布这遗诏。”
小姑娘又有一瞬的失神,片刻后,她问:“遗诏的内容是什么?”
华音笑了笑,端起方才宫女送进来的茶水,温声道:“虽然夫君没有明说,但我也猜得个七八分,约莫是给公主母亲正名的遗诏。”
“可我想不明白。”小姑娘眼神中尽是疑惑:“为什么先……父皇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母亲?便是连母亲死了,都没有去祭拜过一次。”
华音闻言,垂下眼眸浅抿了一口茶,遮住了嘴角浓了几分的笑意。
杯盏放下,敛去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郡主在南诏的坟中并无遗骸。”
小姑娘闻言,霎时抬头,惊愕的望向她。
“早些年,先帝便命人暗中把郡主的骨灰护送回了大启,早已供奉到了为他修建的陵墓之中,如今除却先皇后,与其合葬在一起的还有郡主。”
这事也还是裴季昨晚与她说的。
这皇室秘辛之多,多到让华音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