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眼神,童之才隐约明白她想在茶与他之间做选择的同时,她便已然张开了双手,抱住了近在咫尺的腰身,脑袋贴在了他的腰腹上蹭了蹭。

童之腰腹蓦然紧绷了起来,手臂一颤,七分满的茶水一晃,溅出了些许茶水。

常言说酒壮怂人胆,不是没有道理的,更莫说没醉前就已直白的乐云,这醉了,更是让人惊愕。

舔舐着脚丫子的小金银抬头瞧了眼他们,约莫是觉得无聊,又低下头继续舔着脚丫。

几息之后,童之心下稍缓,放下了杯盏,垂着手臂。

他低下头望向了紧抱着自己,还把脸贴在他腹上的人。

“童之,我喜欢你。”她是这么说的。

童之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复杂,半晌后,他道:“我是个太监。”

她抬起头望向他,湿漉漉的眼睛很是清澈透亮。

“我知道的。”

“我不能给你正常夫妻的生活,不能给你一个孩子,你可明白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说出这话,童之有一瞬愣怔。

原来自己并非不是因不知男女之情而拒绝的她。

而是因为他给不了她正常夫妻关系。

那醉醺醺的小醉鬼开口道:“我明白呀,”

童之正欲说她不知道时,她又道:“我知道男女的鱼水/之欢是怎么一回事,花楼里的花娘与我们说过,她们还说有的男人也只是看着像是男人,还不如自己来得知足。”

乐云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听得童之一愣一愣的。

“花娘还教了我们好多让自己满…”话还没说话,嘴巴便忽然被人给捂住了。

童之耳廓略红,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些话,不该从这姑娘口中说出来。

但想起她的遭遇,又是无奈。

被捂住了嘴巴,乐云也不挣扎,只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望着他。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可知道?”

没有了先前的冷言冷语,声音温润,让人悦耳。

乐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手掌松开,她没有再说别的话,而是接他方才孩子的话。

她打了个醉嗝,软乎乎的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比起孩子,我更想要你呀。”

童之心头猝然一颤。

说着,她又把脸埋在了他的腹上,瓮声瓮气的嘟囔道:“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和自己说了,若是你这次赶我走了,我以后真的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为难了。”

她说了这些话后,紧紧箍着他腰的双手渐渐松了下来,似乎要睡过去了。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是十七的声音:“童管事,客房开好了,就在六号房。”

客栈二楼就八间屋子,童之是二号房,六号便是在廊中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