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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长大后,他有时会看到桑静被宋盛兰叫到家里吃饭,俩个女人关系挺和睦的,桑静每每看到他,都笑得很温柔。

没想到她就是桑梨的母亲。

宋盛兰叹气:“她是半年前离世的,胃癌晚期。”

邝野瞳孔一震。

半年前,那不是才去世没多久……

意识到之前他三番五次拿她妈妈说事,邝野意识到了什么,眉峰紧蹙。

“其实梨梨是个很可怜的小姑娘,她老家在台通那边一个贫困山区,家庭很苦,从小被桑静阿姨寄养在舅妈家,桑静阿姨去世后,桑梨舅妈不想养她,就直接把她丢回山区,她甚至都没法上学,所以我把她接来家里,为的是让她能在云淩读书考大学。”

这些话宋盛兰本来不打算告诉邝野,是想着这些事太多人知道,桑梨会难堪,但她现在觉得她有必要让邝野知道她选择帮助桑梨的原因。

“桑静阿姨曾经对我有大恩……”宋盛兰想到曾经,叹了声气,“总之她就只有梨梨一个女儿,现在她不在了,我必须得帮忙照顾一把。”

邝野垂眼问:“桑梨她妈姓桑,那她爸呢。”

“他爸?”宋盛兰摆摆手,“他爸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桑梨一出生他就跑了。”

邝野抬眼看向宋盛兰。

“那男的重男轻女,一心想要男孩子,看到桑静生了个女孩,很快就提了离婚,又和其他女的在一起了,所以梨梨从小就没爸,母亲也不在身边,唯独有个外婆比较疼她。”

宋盛兰对上邝野的目光:

“梨梨从小到大所吃过的苦,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

末了,邝野上楼回到房间。

往沙发一坐,男生摩挲着手机,深沉瞳仁印满落地窗外的漆黑天空。

脑中不禁想到从前。

难怪之前他调侃她的手机破旧,她说能有一部手机就很不错了,而且那次在奶茶店,别人让她请客,她会偷偷翻着钱包,面露难色。

原来她的家庭是这样的。

“我把梨梨接来云淩读书,她特别感恩,在家里已经很小心翼翼了,生怕给人添麻烦,你说你昨天那样误会她,她当然就提出要搬出去,不敢住在家里。”

宋盛兰最后的话在耳边萦绕。

邝野看着室外,黑眸晦明难辨,良久沉默。

-

桑梨并不知道宋盛兰和邝野还有这样一场谈话。

晚上她写完作业,因为身体疲惫,早早就去休息了。

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她感冒好了许多,基本没什么事了。

中午,宋盛兰提出带她出门吃饭,宋盛兰说之前太忙,都没空带她出去,她们去了家高级的西餐厅吃饭,考虑到桑梨膝盖受伤,宋盛兰就带她一起去做陶瓷手工和甜品。

在宋盛兰陪着的大半天里,也是这周以来桑梨最放松舒适的时光。

傍晚回到家,宋盛兰和她在家用晚餐,管家说邝野下午出门了,没有在家。

没见到他也挺好,桑梨也免了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