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是啊,下午天气还可以,转眼就变天了。”
车子停在红灯前,老张拨打着电话,那头冲冲未接,他叹了声气:“这小野真是,又跑哪里去了,也没上山庄。”
一直出神的桑梨瞬间敏感捕捉到这句话:
“是邝野有什么事吗?”
“对啊,小野傍晚放学回到家换了辆摩托出门,说是和朋友约了去玩车,你说说看,马上就下大雨了,这个时候去玩车。”
桑梨惊愕:“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接,这臭小子不知道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听到,”老张叹气,“唉,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臭脾气又上来了,刚才我拦他也拦不住,我还不敢告诉宋总呢……”
雨天,飙车,这人怎么又这样……
桑梨心口一坠,细眉蹙起,一旁的庐夏杨翻看着书,闻言,无奈一笑,小声戏谑:“这种人,够让人操心的。”
男生声音很小,却像是一根针戳到了桑梨心头,她转头看他:“他是哪种人?”
庐夏杨愣了下,笑了笑:“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邝野整天上课睡觉,不学无术还飙车,叛逆又自以为是……”
“他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你身为班长就是这么喜欢在背后贬损同班同学?”
桑梨完全不顾有其他人在场,神色发冷反问。
庐夏杨没想到温柔恬静的桑梨会有这样一面,猛地怔住:“桑梨,我……”
从平时庐夏杨有意无意对邝野的贬低,再到早上在校门口对邝野的讥讽,桑梨原本懒得搭理,但是此刻庐夏杨坐在邝家的车上还这么说,她无法容忍:
“邝野或许是不会读书,性格张扬了点,但是他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到底是谁自以为是?”
庐夏杨脸色僵硬。
桑梨:“邝野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其他人来评判。”
庐夏杨攥着手中的折叠伞,喉间被扼住,尴尬得失了声音。
老张默默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
桑梨转过脸,不再说。
她看向窗外乌云厚重的天,一颗心如被绑上一块巨石,重重下沉。
老张把庐夏杨送到地方,他僵着脸和他们道了谢,很快下车。
十分锺后,宾利开回别墅。
桑梨下车快步走进玄关,看到管家当即问:“邝野回来了吗?”
管家愣了下,担忧地摇摇头:“没有,都出门快一个小时了。”
桑梨拎着书包走到楼上,忽而耳边响起浩大的唰唰声,她转头看向窗外,几乎是一瞬间,倾盆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骤然泄下。
雨滴重重打在玻璃和玻璃外的大树上。
整个视野顷刻模糊。
整座城市仿佛笼罩在一块毛玻璃下,室外天色变得阴沉如深夜,狂风从四处旋起,向上触碰重重乌云,仿佛要冲刷掉所有的一切。
这人还没回来……
桑梨看向门口的方向,心口心乱如麻,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拨去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