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叫医生过来,给宋捷手术!”
轻轻的咳了一声,岳破虏久久凝视着王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显得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张秀儿猛一激灵,连忙摸出手机,走到一旁打起电话来。
“师叔,您怎么就让这个王禅,这么就走了?”同样看着王禅的身影,一旁的雷霆却是感觉到十分的不解。
“这个人很危险,除非你师父肯和我联手,否则整个京城没有人会有绝对的把握把他留下来……况且他这一走,也有好处。”岳破虏沉吟了良久,突然说道:“雷霆,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况且,一个半月后,我还要靠他替我从唐解手那老家伙手里赢回来另外一块天罡石,洪门势大,高手如云,以前我费了那么多的心血,还把张秀儿派到红袖林里去‘卧底’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师叔,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你不要多问,等一会儿宋捷的伤势稳定下来,你帮我好好开导他一下,武功一道,从无止境,被人打败了,总要在赢回来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林家那里我虽然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让他们短期内对王禅下手报复,但林远山这小子,姓情阴狠,睚眦必报,这次又在王禅手里吃了大亏,恐怕也不会太过安生。”
“警察军队他们不敢调动,可有高起儒在,怕是要在京城武术界里搞风搞雨,借着别人的拳头,来对付王禅,要真是这样,那王禅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等回去,我会增派另外的人手,重新布置新的计划,你也叫人这几天把林远山给我盯住了。记住,换届在即,安定和谐,压倒一切。”
雷霆刚应了一声,这时候院子外面一辆军牌的救护车飞快的开了过来,七八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抬了宋捷钻进车里,雷霆也随后跟着走了。
“好厉害的王禅,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硬生生把外门武功练到内家绝顶的高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这家伙还精通剑术,看那一道白光的模样,怕已经熔炼剑气化作了传说中的剑光,只要再寻来一柄上好的剑器,依附上去,百曰吐息通神,立刻就能晋身剑仙之位。就是不知道他是青城山哪一家的门下,这事情还要我亲自和大师兄本人说上一下的好……。”
雷霆和张秀儿走后,岳破虏站在原地上,看着眼前被踩得稀烂,几乎全都翻过了一遍的“园子”,到处都是碎裂的青石碎块,再一想起刚才那王禅和自己动手的时候,轰隆隆,恰好比晴天霹雳一样,硬打硬进无遮拦,力量之大如同泰山压顶。自己无论是引以为傲的太极十三势连环鞭手,还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般的剑术杀招,在他一味强烈的进攻下,竟是全然失去了作用。
就好像是古时候的楚霸王项羽,有拔山扛鼎之能,管你什么招数巧妙,来去如飞,我只一枪朔去,照样还是无法抵挡。
武术中虽然素来就有“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说法,但那也都是在双方体力相差无几的前提下,才能有用,并非适合一切场合。如同王禅这种从练习外家硬功入手的高手,一旦阳极生阴,练通了内家法门之后,体力雄浑,内外兼修,向来最是难缠,不像岳破虏这样纯粹的内家高手,毕生之间只练一家功夫,虽然练到大成之后,也是天下罕有的拳法大师,但比较起来总也少了几分外家高手,与人搏斗时候的刚猛暴烈。
内家拳法练到高处,那是有触必应,随感而发,妙就妙在劲道的运用上出神入化,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大能力,可外家功夫却是独练筋骨血肉,拳脚如铁,打起人来靠的是拙力加身,纯粹的外力,一拳一脚都有如巨斧大锤,单比杀伤力却还要在内家拳法之上。
只是外家功夫,不善养气,大多都是以透支个人潜力为主,一旦体能巅峰一过,那拳脚本事也是每况愈下,而且不管你练得得法不得法,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也容易折损寿命,疲劳五脏。不比内家拳法时时都能温阳自身肌体,可以长寿养生。
可是王禅却是兼具内家外家之妙用於一身,出手之间不但关节爆发筋骨雷鸣,剧烈震动空气,嗡嗡做响,爆发的速度不可思议,有外家拳法力转千钧,移山转岳的力量,而且拳法之中更奔腾内劲,贯穿周身,也凝聚了内家拳法中穿皮破骨隔山打牛的内家真劲儿。
一个有声有形动如雷霆震怒,一个无声无形似江海宁波,阴阳交会,刚柔相济,随随便便出手的威力,不管是举手投足,飞扑擒拿,还是丹田气打,其爆发力量都远远超出了任何拳法名家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外。
就是岳破虏这样内家大成,练气有术的绝顶高手,到了最后也不得不得被王禅逼得无计可施,只好硬拚。
“咳咳咳……。”园中无人,一阵风吹过来,岳破虏突然手捂着嘴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随即掩饰不住的从他嘴角下方往下流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是他原本接了王禅最后一记横炼虎爪手后,虽也毫发无伤硬挺了下来,但其实身体内部还是受到王禅爪力的强烈震荡,他口腔里三十几颗牙齿现在都是有些发酸发痒起。
却是被王禅一连串如炮如雷的疯狂进攻,一番对撞过后,终还是震荡了全身筋骨,波及到了牙龈口腔,那感觉就像是普通人吃梨子酸倒了牙,吃什么都是一阵难受似的。
牙床长在脑袋上,内部牙髓也和人身脊髓息息相关,所以不管是什么人,受到足够强烈的震荡过后,最明显的反应就是头昏脑胀,牙龈酸痛。
厉害一点的牙齿都要松了。
岳破虏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刚才和王禅一场比斗,已经显得很是狼狈,但也总算是一直成剑没让王禅专美於前,还说得过去,而且刚才在他身旁还有雷霆和张秀儿两个,他也不好意思多讲多说。只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两个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憋在嘴里半天的一口淤血,缓缓的逼了出来。
这其中不但是有他牙龈口腔里被震出来的鲜血,还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内伤。
“还好,这不是生死相搏,并没有全力以赴,真正的疯魔,否则我赤手空拳,真也拿这个王禅没有一点办法,再要拚下去,我只怕老胳膊老腿的,就要被震得散了架子。真是好厉害的十三太保横炼……连我的金针指都打不透。”
毕竟是舍长取短了,岳破虏因为顾忌王禅的那两道太白精气,也放弃自己最擅长的剑术功夫不用,去和王禅比试拳法,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身所学至少还有一半用不出来,正对上王禅的十三太保横炼硬功护体,就算他拳脚功夫再厉害,一时间也别想破开王禅的防御。
只能被动的落在下风。
王禅现在兼修了正宗的道家炼气术,九转还丹法,虽然时间还不长,但也使得他横炼法门往前大大迈进一步,到了换血洗髓的最上乘境界,一旦运功在身,连邵南华的七星针都只能穿透半寸,认真说起来怕是普通的手枪子弹都能挡住,一震而飞了。想要正面和他交手,除非是岳破虏手持宋捷手里的那一口武当秘传的松纹古定剑。
可惜的是,这剑也已被王禅太白精气穿了两个小洞,再也不复原貌了。
不提岳破虏在雷霆家的院子里是怎么回味思想刚才的那一场比斗,单说这时候,王禅已经空着双手,溜溜达达的走出了雷霆的这处院子,脚下生风,不多久就顺着一条马路,径直拐进了一处山地里面。
雷霆的这处院子本来就是在京城的西郊,原来是清朝时候哪位王爷在西山的避暑别院,出了院子再往前走上七八里地,就是绵绵山峦,京城久负盛名的西山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