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论修为,王禅虽然修成元神,得了元屠老祖传法,但怎比得上鸠摩什修行数百年元神凝练,法力深厚。这还是他当初修炼枯禅瑜伽走火入魔,中途不得的专修魔道,荒废了了许多功夫的缘故。
但经由太yīn轮转裂神术修成的太yīn法体却乃是将,练气士的元神以秘法分裂,融入肉身,彻底改变原本生命形态的非人存在。一旦修成,天生就有极大的神通加身,这和自身的修为和法力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就如同山中猛虎,虽然不生智慧,懵懵懂懂,不曾修炼过任何法力,但尽是依靠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可以傲啸山林,威慑百兽,普通人类就算修炼武道,轻易也不敢招惹,而这完全就是源於身体上本质的区别。至於王禅这太yīn法体,其神妙处也绝非言语可以说清。
桃hu幛中弥漫的瘴气,只要一进入王禅体内,转眼就被他充塞与周身上下的太yīn之气化去,却丝毫伤害不了分毫。
哧哧果然就在下一刻,王禅肉身化作一道精气,有形无质,一下就挣脱束缚,刚一在数丈之外现出身来,立刻五指一动,朝前就抓,刷刷刷抖手间就是二十五道血光纵横,交织成网,一翻一落,八方绞动,周围的桃hu瘴气以及随后紧跟过来,如影随形一般的漫天纱幔只被这刀光碰上,顿时七零八落。
一时间,满空尖啸,怪叫,裂帛之声不绝於耳,却只是一招,便瞬间将鸠摩什hu费了无数心血祭练出来的这一座桃hu宝幛,掏出了个硕大的窟窿。轻纱断裂,四散飞扬,须臾间又被转回头头得道道刀光迎头赶上,全被绞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王禅的七杀化血刀本来就是他先着手修炼的一门神通,经常使用,威力大,先前也被他祭练到了化血之境,加上如今也得全了北斗天宫所有传承,内以太yīn之力催动,威力是平添十倍有余,就算鸠摩什将这桃hu幛炼到了“万朵桃hu开”的高境界,也难以抵挡这一刀七杀,凶厉无边的化血刀气。
管他什么天蚕丝织就,二十几刀轮番绞杀下来,也全都灰飞烟灭。就连那桃hu幛中原本已被炼入法器中的一百零八头yīn魔姹女,也被漫天刀光罩住了三十几头,一股脑的化作烟气,被七杀刀吞了yīn灵。
破去桃hu宝幛,王禅又一翻手,体内大股大股的太yīn之气蜂拥而出,灌入手中的沥泉枪中顿时枪芒乱刺,煞气冲天,两尺长的枪头居中搠出,哧的一响,隐隐间虚空似有雷鸣翻滚。
“啊七杀化血刀你修炼了几天,怎么能练到这般地步?”鸠摩什困住王禅,心中正在得意,只是桃hu宝幛催妖力神通一时间还破不开王禅身外的太yīn之力,当下一面大声呵斥,叫了一旁的鸠摩智一同出手,自己也一面要施展其他手段。却不想脑中念头刚是一闪而过,下一刻自己的桃hu宝幛就被王禅绞出了一个大洞,随后铺天盖地的雷鸣之声灌进耳中,一条大枪好似飞腾在九天之上的恶龙呼啸而来。所过之处,虚空分裂,水榭空间便如同被人生生撕出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随枪而生,随枪而至。枪芒指处,劲风逸散,偌大的一片地方,亭台桌椅,一应物件,无不就此分崩离析,都化作了一天粉末烟尘。
“这又是什么神通?鸠摩什只觉得眼皮猛的一跳,眼见王禅这一枪,毫无hu巧,只是当xn一刺,直来直去,不见任何变化,却偏偏被那大枪之上气息牢牢锁定,想躲都来不及了,连忙一个翻身,屈膝往下一蹲,疯狂嚎叫尖啸,袍袖乱摆,如同疯魔。
就在大枪刚要戳中之际,鸠摩什猛的张口往里一阵吸气,嘶的一声,好似一口气就把周围大气全部带动,吞进了肚里。转瞬间,他身外宽大衣袍胀大如球,迅张起,放出黄绿光芒,罩住浑身上下。便也在此时,大枪穿刺,一往无前,蓬的一声炸响,好像戳穿了一个气球。
鸠摩什挡在身外的衣袍,顿时炸成粉碎,化作千万蝴蝶飞舞
与此同时,一旁的鸠摩智也已经恢复清醒,恼羞成怒,一面催动法力施展出一门恶毒法术,一面张口一喷,远在十几步外朝着王禅脸面就吹,却是一口墨绿yīn风,腥臭比人,令人头晕目眩。
原来这鸠摩智xìn情yīn狠,狡诈如蛇,虽也从小修炼了婆罗门教中秘传的术法神通,却并不如何用心喜欢,大半精力还是放在了专以害人的魔功妖法之上。如同他这一口气,便也是学自此地后山摩天崖下的那位蛇妖摩伏勒,乃是吞噬云梦泽中诸多毒虫毒物练法,剩下的一口秽气,常人只要沾染了一丝,立刻骨化成泥,就算功侯深厚的练气士被他这么一口喷在脸上,转瞬也要被毒瞎双眼,抵挡不了多长时候。
而且,原本王禅被元屠老祖送到这里的时候,鸠摩智一开始就要下手毒杀,只是被鸠摩什阻止,要他探明消息之后再作打算。如今大家一起撕破了脸皮,他又受了王禅震慑,心中羞恼,自然出手恶毒无比。
但王禅修炼太yīn法体之后,一身所系,**能如元神一般幻化,鸠摩智心中虽然恨不得要把王禅千刀万剐,却哪里知道王禅的厉害。只以为一口毒气喷出,王禅就会乖乖倒地,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奈何这一时候,王禅心中早已杀机凛然,以他心xìn之坚定,莫说是面前只有鸠摩什和鸠摩智两人,一旦念起,有了危害自己的念头,便是再多人也要杀个干净。而他如今太yīn法体虽然火候还浅,但已经能够百毒不侵,鸠摩智的一口毒气刚刚喷出,还没靠近身前,便被他身外密布的太yīn之气一卷而散。
同时,将眼一眯,王禅的目光就也死死盯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样的眼光呀王禅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两只瞳孔深处,一个青白,一个赤金,鸠摩智的眼神只和他一个对望,立刻心里咯噔一响,不久之前被王禅震慑,í神乱智的一幕便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不由自主浑身就是一颤。
等到他好不容易,克服心障,便又看到自己一家的老祖宗,平日里一言九鼎,不容半点忤逆的鸠摩什,都被王禅逼迫的不得不耗费精元,用出了婆罗门秘法中的“化蝶天衣甲”,挡住王禅一枪。这知道对手的可怕程度,远远过自己想象之外,连鸠摩什都不是对手,自己又怎能奈何得了王禅。
当下嘶嘶怪叫,再也顾不得其他,朝着水榭外面,刚被王禅绞破的大洞,转身就走。
蓦地,浑身一冷,就听到耳边轰的一响,脚下地面接连几颤,鸠摩智身形不稳,就见面前突然从天而降落下一杆旗幡,高四五丈,上面现出无数血影,一展动,幡上就涌起一片血光,光中现出许多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恶鬼法相,一个个张牙舞爪,口中出阵阵鬼哭神嚎,在大片大片如同鲜血的妖光中沉浮隐现,呼啸不已。
其中又有十八头猛鬼尤为凶厉,手爪探出幡面,化作道道黑烟,便如同十几头巨大的蜘蛛同时吐丝布下天罗地网,全都一瞬间蜂拥而至,铺天盖地,如鬼魅,一下便把自己裹在中央。
这妖幡,自然就是王禅得自木妖鬼母的那一杆元命神幡,只可惜当初狼居胥山上一场大战,这幡上厉害的九yīn落神砂已经被王禅用去大半,至今也没能完全恢复,否则只需一卷,神砂落魂,这鸠摩智肯定也是转瞬即死化作飞灰。不过饶是如此,王禅用出这件宝贝,丝丝缕缕,黑烟肆虐,只沾染上身,立刻顺着毛孔钻入体内,片刻间酸麻肿痛,百味杂陈,鸠摩智整个人站立场中,只吓得魂飞天外,春蚕结茧一般被包在里面,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只放声大叫:“主人饶命一切都是我家老祖宗的主意,却是和奴我没有半点干系……。”
幡上飞廉等十八头千年老鬼尖声怪叫,黑气结成茧状,把鸠摩智扯了就往幡面里面拽,眼见已经近在咫尺,听见求饶,王禅眉头一皱:“为求活命,临死噬主,该死”
鸠摩智本来感觉身外紧,体内精气被丝丝黑气卷了扯出,手脚软,头昏脑胀,突然一听这话,顿时两眼一翻,转瞬过后,便只听扑的一声闷响,他的喉咙已经被两尺长的枪尖前后贯穿,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王禅生平恨的就是这种人,没有半点担当。如今又来招惹,自然不会放过。抬手一枪,直接杀了了事。
再说另一边,王禅一枪戳出,便把鸠摩什身外的衣袍绞成漫天碎片,不过好歹鸠摩什修为深厚,一觉不妙,立刻便用出了婆罗门秘法,鼓动身外法衣,扭动筋骨,勉强避过了王禅一枪,但身上已经出现了道道枪痕,还好这只是残余的枪芒穿刺,伤的只是他身外皮肉,不伤根本。
借着法衣破碎,én蔽视线,鸠摩什身化作一道流光泻出,这时刚刚在十丈外站起身来,就见对面王禅身一闪,踏前一步,举手又是一枪,如惊雷掣电般得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