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之术,却非同小可。耗的是生命之火、心头精血。占卜之事越困难,花费的越大。如果超出占卜修士所能,当场而亡,生命之火熄灭亦是平常。因此象散修联盟的田良,巨剑圣门的天知长老,等闲都不会使用占卜之术,更多的是用推算之法。
聂无双以前也接触过这类法门,心中暗笑,就凭你一个渡劫大士,就想占卜神器焚天鼎,真是不知死活。
田良挥挥手,在第二队统领的指挥下,众人退出百丈开外。田良带来的几个位渡劫修士,齐动手。从田良取出的大堆材料之中,在星空之中,开始布置。
随着布置慢慢成型,聂无双收起原本的轻视之心,这东西他认得。看上去与阵修布下的临时阵法有些相似,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此物称为祭台,可能大幅度提升占卜术的成功机率,减少损耗生命之火。
祭台的布置,与炼制法器不同,每位修士的祭台,必须按其本人的身体情况,所习功法不同,年纪大小,男女性别,甚至还包括家人、亲友、宗门等等。聂无双以前只是见过,并听天知长老和祝心莲提起。具体的秘术,所知有限。
但他知道,凡是能够布下祭台的修士,於占卜之道,自成一体,法力高深者,可占卜数百年间的变化,极为了得。祭台越是复杂,表示推算的越细,占卜时的效果自然也会越好。天知长老也会布祭台,但他的祭台,在聂无双的眼中看来,极为简陋,与眼前的祭台相比,相差极大。
“了不起,居然能够布下如此复杂的祭台。”聂无双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的确了不起。”凌妙也应了一声,从声音之中,聂无双听不到半点担忧,也不知道是她对焚天鼎有信心,还是伪装的镇定。
“那是当然,田良大师,在占卜之道上,整个圣域三界,无人能及,在最近五千年的时光之中,堪称第一人。”不远处的一位渡劫大士,距离十丈开外,聂无双和凌妙的声音不大,却逃不过渡劫大士的耳朵。
“那也未必。”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渡劫大士不满的说道,看他身上的服饰,应该是出自白羊圣域的广陵剑宗。之前的广陵剑中一直在十二圣门高居榜首,自从聂无双在圣元大典上,出尽了风头,着实削弱了广陵剑宗在圣域中的地位。
这些年来,地位一降再降,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可广陵剑宗的修士,却还是带着那份天下第一的骄傲,最看不得有谁在广陵剑宗面前称第一。
“哼兄台何必如此,田良大师的能力如何,你我心中有数,否则这次也不会特意邀请大师前来。”那人显然看不顺眼,其实包括另外十一个圣宗的修士,也都对广陵剑修士的这种骄傲很是不满,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是吗?据在下所知,有一人的占卜之术,便不在田良大师之下。不仅年轻,修为亦是不弱。”广陵剑修士自然不肯认输,可话语之间,却少了先前的傲气,这倒让他身边的众修士,有些惊讶,数息之后,众人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已经明白了大半。
“请问是广陵剑宗的哪一位前辈?”先前说话的修士拱手笑道,明显是想看他的笑话。很显然,广陵剑修士所提的人,一定不是广陵剑宗的,否则这次一定会前来,而田良则未必有机会。再看他脸色的变幻,就明白他只是嘴硬罢了。人家能力再强,也与他广陵剑宗无关。
“此人非是我广陵剑宗弟子,他叫长风居士。”广陵剑宗修士觉得颜面无光,说出名号,便不再开口。
“长风居士?”聂无双惊呼出声,脑筋飞转,脸上露出一丝讶然,接着又觉得果真如此。随后想起,不仅长风居士善长占卜之术,还有另一位,也是极为了得的神测之士,苦坨星的般延。
只是苦坨修士很少与人接触, 当年想要传教,却草草收尾,大部分的大乘修士,下落不明,这让原本就很低调的苦坨星更加低调。此次取鼎大典,如此盛事,连无极崖和天魔岛都偷偷派了不少人,却没听说有苦坨星修士参与进来。
“哦小友也听说过长风居士?”四周的十几名渡劫修士,好奇的看向聂无双。
聂无双硬着头皮点点头:“可是那被称为画阵一脉的长风居士?”
广陵剑修士傲然点头:“不错,正是画阵一脉的长风居士,可惜此次我前去邀请,却被告之,长风居士外出云游,已经有数百载之久,归期不定。只见到他的亲传弟子张丹青,此子修为亦是不俗,却未得占卜之术真传,此为憾事。”
听到果然有可与田良相提并论的神测大士,众人便不多言,至於之前广陵剑宗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起。前后不过一刻锺,一群渡劫修士,将田良提供的半成品,搭成了一个完整的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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