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元宵节还有几天的时间,洛阳已经灯市如海。
公孙刚一行在京城逗留几日,算算时间已近那罗延之约,就赶往洛阳。
这几日,公孙刚带领三人,把洛阳城走了个遍。那罗延之约,从公孙虎的一再叮嘱中显得异常重要,公孙刚担心会出意外,带着三个师弟师妹走遍洛阳城,为的就是突发事件后能安全处置!
虞复这几日内心隐隐感到不安,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找不到原因,尤其距离元宵节越近,心里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元宵节,灯市如昼,人影若梭。
历来逛灯会辟邪的说法,民间称人魂儿就是人影儿,在灯会上照出的千万影子,化成千万魂魄守护主人,可以躲避这一年的祸端。
也不知道是相信传言,还是拗不过灯市的美景,总之每年元宵节灯市人都特别多。尤其华灯初上,天色刚黑,不少深闺小姐都来凑热闹。才子佳人汇聚,注定这天也是月老最为忙碌的日子。
洛阳灯市尽头的状元楼上,两个白衣男子,身边坐着一个绿衣美女和一个黄衣的魁梧黑面女子。四人面前摆放着酒杯,奇怪的是面色都隐含着几分凝重。还有一个特点,有俩人腰间分别挂着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令牌金灿灿的煞是惹眼。
夜色渐浓,一层银纱给远处罩上朦胧。四人这才下楼走到灯市中,在人流中寻找着腰间挂有相同令牌的“那罗延”。
下楼不久,虞复就感觉有人盯上了自己一行。几次回头都没有发现跟踪的人,只觉得这双眼睛夹杂在人群中,无法寻找其位置,回头后这双眼睛就会紧紧盯着他们,再回头时,有消失在人群中。
四人在人群中穿梭,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灯市也走到了尽头,四人终是没有发现任何那罗延的影子,几人脸上凝重更深了一层。
“大师兄,怎么办?”公孙灵儿看着三人无所收获的眼神问公孙刚。
“咱们再找一遍。”
四人回头,重新走回灯市,脚下更慢,毫不遗漏的打量着穿梭的每个人影,心跳都貌似慢了,连眨眼的频率都降低了,生怕一眨眼错过寻找的线索。
虞复对背后跟踪的人感觉越发强烈,偏偏就是找不到人。虞复擅长轻功,对跟踪技巧也是颇有心得,但始终查不出跟踪的人。
身后此人能够躲过自己的眼神,隐藏的如此神秘,让虞复心中暗暗吃惊。看向师兄几人,全都凝神寻找那罗延的标记,貌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被跟踪的迹象,虞复偏偏又找不到跟踪的人,心中越发着急。
如此往复几次,大家仍然一无所获。虞复已经不再注意寻找那罗延的事情,而是全身心的寻找躲在暗处跟踪自己的人。
忽然一个黑影在身后丈许闪过,虞复强烈的感觉到这人可疑,快走几步,还没挤出人群,就听见黑影过处一阵骚乱。公孙刚几人立刻向着黑影追过去。
挤出丈许,见一个身穿红色霓衫的年轻女子摔倒在地,身侧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在尽力扶她起来。那霓衫女子杏眼微皱,貌似伤了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众人围拢过来看热闹,却没人上前搀扶。
“姑娘,你怎么了?”公孙刚上前问道。
“我家小姐刚才被贼人抢了包裹,摔倒了!”那丫鬟模样的女子满脸着急。
公孙刚上前帮忙扶起那霓衫姑娘,姑娘满脸通红,用手推开公孙刚握着自己胳膊的双手,脚下站立不稳,
差点跌倒。公孙刚忙上前再次扶住,姑娘脸色更红,低声说:“谢过公子。”声若寒蝉,公孙刚听的心里一动,久久才回过神来。 “我送你到那边休息一下。”众人已经散去,公孙刚把她扶出人流,到旁边一家酒楼中坐下。
公孙灵儿和公孙慧继续站在店门口观察过往的人流,眼睛紧紧盯着人流的腰间。虞复直接躲到灯市对面,寻找暗中跟踪的人。
酒楼内,公孙刚询问了霓衫女子的伤势,以及刚才贼人的情况。女子脚踝扭伤,刚才只是丢了些银两,并无重要的东西。俩人正在说着话,一队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