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白脸一红,道:「小孩子问什么?」
田中美黛子小嘴一撅,道:「打屁股有什么好看?我还看过公公带着自己的媳妇到这里偷情的呢!」
金玄白惊讶地道:「有这种事?」
田中美黛子点头道:「我听芳子姐说、那个做公公的还尽苏州府衙里的什么师爷,官做得很大呢!」
金玄白感叹地道:「这真是禽兽!」
「这有什么稀奇?」田中美黛子道:「我上回还看过一个做哥哥的带着自己的亲妹妹到这里来幽会。」
金玄白只觉心中一跳,竟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还没说话,只听田中美黛子又继续道:「听说那对兄妹都是苏州城的名人,男的好像是什么集贤堡的少堡主……」
金玄白似觉被雷电劈中,全身一震,问道:「你确定那人是集贤堡的少堡主?」
田中美黛子诧异地望着地,点头道:「那个人好像叫程家驹。」
金玄白想起齐冰儿告诉过自己的有关於集贤堡少堡主程家驹不择手段追求他的事情,隐隐觉得整件事的确有阴谋存在。
难道真如她所说,集贤堡和神刀门结盟,图谋的便是控制太湖水寨?
那么齐冰儿之兄,齐大公子齐玉龙爱上了集贤堡堡主之女程婵娟之事,也仅是这整个阴谋中的一小部份而已。
未来,事情将会如何发展?齐冰儿回太湖后,将会发生什么不测吗?
一时之间,金玄白陷入沉思中,久久无法让情绪平静下来。
洞窟秘室里的温度,本来就比外面来得低,再加上此刻已是入夜时分,自然更冷了,可是金玄白练有九阳神功,这种低温对他来说一点都没有妨碍,更不会感到不适。
然而当田中美黛子的话一传入他的耳中时,他却打心里起了一阵寒颤,因为他原本只是个单纯的年轻人,从未接触过世俗的黑暗面,更从没听人说起这种近亲乱伦的禁忌话题。
此刻,当这种神话从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不仅使他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问道:「美黛子,你说的那个人是集贤堡的少堡主?」
刚中美黛子眨了眨明亮的双眸,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人说他外号玉面神刀,刀法非常厉害,是集贤堡堡主的独子。」
金玄白问道:「他的名字叫程家驹,对吧?」
田中美黛子点头问道:「少主,您认识这个少堡主啊?」
金玄白没有吭声,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齐冰儿跟他提起过有关程家驹的种种事宜,不禁疑惑地忖道:「那程家驹既然与自己的亲妹妹有苟且之事,为何又要将她介绍给齐玉龙呢?并且他还用尽手段想要得到齐冰儿,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取得太湖水寨的控制权?如果事情真如齐冰儿所言,那么集贤堡联合神刀门勾结倭寇和东海海盗之事,便不是她虚构了……」
田中美黛子见到金玄白默不作声,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默然站在他身边,静静地打量着他,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金玄白从沉思中醒来,问道:「美黛子,那个程家驹和他的妹妹常来这儿吗?」
「这个我不知道,」田中美黛子道:「不过他们兄妹如果想要幽会,一定会到这里来,因为他们做这种事,总不能在自己的家里或者客栈里,对吧?」
金玄白颔首道:「嗯!你说得不错。」
田中美黛子轻轻一笑,道:「既是如此,少主,我们何不一间间地看看,就可以查出他们今晚有没有来了!」
金玄白再度点头,道:「对……」
他话声一顿,道:「美黛子,你只是个小孩,不可以看这种事情……」
田中美黛子红唇一撅,道:「谁说我是个小孩子?我已经够大了,在我们那儿,像我这种年纪,还有人生了二、三个小孩的呢!」
她见到金玄白双眉皱起,又道:「少主,何况这种事我看得多了,也没有什么希奇的……」
金玄白双眉一轩,道:「我说过,不许你看就不许你看,听到了没有?」.「听到了,」田中美黛子嘟起了嘴,不悦地垂下了头,可是不一会功夫,她的脸上便泛起狡猾的笑容,道:「少主,请问你见过那个玉面神刀程家驹吗?」
金玄白一愣,随即摇头道:「没有。」
田中美黛子笑道:「那么就算是程少堡主来了,你也认不出他是谁罗?」
金玄白一笑,道,「好个美黛子,看来不让你偷看都不行了。」
田中美黛子高兴地笑道:「少主,你要我指证谁是程少堡主,对吧?」
金玄白无可奈何地道:「美黛子,我只许你看一眼,认出了程少堡主之后,立刻便得离开,知道吗?」
田中美黛子撅着小嘴,道:「少主,你真是少见多怪,有什么……」
金玄白双眼一瞪,眼中神思毕露,吓得田中美黛子赶紧把要说的话吞回腹内。她伸了伸舌头,满脸委曲的说:「知道了。」
金玄白看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嘴里嘟嚷道:「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东瀛人是怎么回事?把你这种黄毛小丫头留在这种淫秽的地方,都学坏了?」
田中美黛子不服地道:「男女之间的事,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事,算是什么淫秽?如果你爸爸跟你妈妈不做这种事,你从那里来?」
金玄白一愣,却是无言以对,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道:「少贫嘴了!你这小丫头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叫你姊姊剥光你的裤子,好好地打你一顿。」
田中美黛子伸了伸舌头,果然不敢多言。
金玄白话一出口,立刻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禁不住心头砰砰直跳,他压下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默然向前行去。
他走到第一间房,从窥孔里望了进去,只见里面灯影摇曳,里面那个被剥光了衣服,绑在长板凳上的女子,依然像一只大白羊似地趴伏在长凳上,背上和腰间的条条鞭痕依旧鲜明,只不过她显然是喊累了,竟歪着头趴着睡了。
看着她丰臀上的伤痕以及沿着凳脚流下的水迹,金玄白只觉喉干舌燥,赶紧移开目光,走向第二间秘室而去。
田中美黛子从窥孔里望了一眼,笑道:「这个小红老仗着自己是大同府的名妓,一直挑三拣四,每个月都要挨一顿鞭子才会变老实……」
金玄白问道:「我以前听说青楼里对待妓女都是非常苛刻,常常横施鞭楚,原还不很相信,如今亲眼所见,果非虚假。」
田中美黛子眨了眨美丽的眼瞳,道:「少主,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懂。」
金玄白道:「我的意思是说,当妓女已够可怜了,为何妓院里还要百般地虐待她们?就像那样,脱光了绑在板凳上,用皮鞭子猛抽,真的是太残忍了。」
田中美黛子笑道:「少主,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一定没有进过妓院,对不对?」
金玄白脸上一红,道:「我去这种地方干什么?」
田中美黛子道:「所以说罗!你没有进过妓院,所以不晓得有些妓女实在很可恶,不狠狠地教训她们,她们不会听话的,更何况有些妓女真是生得贱,还非要狠狠的打,才会让她们感到高兴、快乐。」
金玄白诧异地道:「天下哪有这种事情?」
田中美黛子凑首在第二间房的窥孔探视一下,笑道:「少主,你看看,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金玄白探首凑在窥孔里望去,只见眼前出现一张大牙床,床上两条精赤赤的肉虫在翻腾,一个胸前长满胸毛的胖子,满脸汗渍地在动着,一面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拍打着身下的一个妇人丰臀,但是那个妇人却媚眼如丝,面泛红潮,不但满脸浮现欢乐满足的神情,嘴里还不断发出愉悦的呻吟。
金玄白只觉自己的会阴穴升起一股热流,迅速地充满全身,心旌随着屋中摇曳的烛火在不断摇动,於是急忙移开视线,深吸口气,压下浮动的慾念。
田中美黛子悄悄地到他身边,低声道:「少主,要不要美黛子服侍你,就在这里…‥。」
金玄白双眉一皱,瞪了她一眼,叱道:「你们东瀛女子真是淫贱!难道整日里都想着这种事吗?」
田中美黛子被叱,脸上现出骇惧之色,退了两步,委曲地道:「少主,你不知道,我们忍者的生命就跟樱花一样,很容易便会枯萎凋谢的,所以我们接受的训练都是要尽可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着,做那种事是人间的极乐,所以我们都很乐意的去做,并不是我们生得淫贱!」
金玄白挥了下手,道:「好了,不跟你多说废话了。」
他走到第三间房外,从窥孔里望进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显然并没人利用这间秘室偷情,於是便移身到第四间房,从窥孔里望去,只见这间秘室布置得比其它两间要华丽,无论大床或家俱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做成的,连床上的锦被和枕头都是全新的,在四盏宫灯的衬映下,显得如同皇宫内苑一般的豪华。
然而,在这间豪华的秘室中,却只有一个穿着淡绿绸衣的女子托着腮坐在圆桌前,双眼凝视着桌上的灯火发呆。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半边脸庞是如此清秀又美丽,瑶鼻娥眉衬上半点朱唇,彷佛画中的仙女一般,使得金玄白一见之下,禁不住心中赞叹道:「这个少女比起冰儿要漂亮得多,真想不到在青楼秘窟中能见到如此美女……」
那个绿衣女子不知在沉思什么,良久之后,发出幽幽的一声轻叹,娥眉微蹙,竟然从浓密的睫毛间滑下数颗珠泪,滴落在衣袖上。
她的神态是如此的哀怨,彷佛有无尽的忧愁和痛苦,所显出来的楚楚可怜之态。使得金玄白看了之后,都不禁为之砰然心动。
他的心底轻叹口气,暗忖道:「一个女子,无论她长得多么美丽,只要不幸沦落风尘之中,便会遭遇到非人的待遇,越是有才情,越是有思想,也越是会感到痛苦。」
想到这里,他不忍看到那个绿衣女子继续落泪,把视线从窥孔移开,望向田中美黛子,轻声问道:「美黛子,你看看,这个女子是不是你们青楼里的姑娘?」
田中美黛子凑首在窥孔里看了一下,立刻缩回了头,道:「禀告少主,她就是集少堡主的妹妹。」
金白玄吃了一惊,问道:「你没认错吧!」
田中美黛子点头道:「我不会认错的,她叫程婵娟,是集贤堡少堡主程家驹的亲妹妹。」
金玄白暗忖道;「果然这程婵娟长得羞容月貌,令人怜惜,也难怪冰儿的哥哥会对她如此锺情,不惜一切地想要得到她,只可惜像这么一个美女,竟然让她的亲兄长也起了觊觎之心,因此发生乱伦失德之事,真是遗憾……」
在此刻,他对於玉面神刀程家驹的恨意又多出了五分,心中盘算着,如果让他碰上程家驹,可能会不计一切后果的将那个奸污自己亲妹妹的贼子砍为数段,一来替齐冰儿出气,二来也可消除心中的遗憾。
金玄白心中的意念电掣般的转动,田中美黛子怎能了解?她见到他眼中忽然射出冷厉的锋芒,不禁骇然惊复,忙道:「少主,美黛子不敢骗你,她的确是集贤堡的程婵娟小姐。」
金玄白定了定神,问道:「你确定上次看到她和程家驹在秘室里做那苟且之事?」
田中美黛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肯定的神情,金玄白心里顿时又升起那种「如此佳人,奈何作贼」的遗憾感觉。
田中美黛子道:「少主,她既是一个人在此,恐怕那程少堡主不久之后也会赶来,你是要守在这里,还是要到前面去等他?」
「什么?」金玄自问:「从这里没路出去吗?」
田中美黛子解释道,「这间秘窟只有两条通道,一条是少主来的路,另一条则是直通天香楼底层松岛因子首领住的卧房,如果要从前面进去,就必须绕到外面,再从天香楼进入……」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既是这样,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反正我只想认识一下程家驹,看他长得什么样子……」
田中美黛子道:「好,那我就陪少主在这里等吧!」
金白玄犹疑了一下,想起等一下还需田中美黛子指认程家驹,於是无奈地只有点头答应了。
秘窟之中沉静了一会,田中美黛子轻声问道:「少主,这边一共十二间秘室,还有八间没有看完,你是不是要继续看下去?」
金玄白既知道这些秘室都是提供一些见不得光的人们偷情的场所,便不准备看下去了,其中一个原因是他既无意中发现程家驹和程婵娟在此幽会,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而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则是他心中也实在没有把握能在看了那邪狎的秘戏之后,会把持得住自己的情慾。
尤其田中美黛子是一个如此成熟娇美的少女,且又如此主动开放,随时都愿向他这位少主献身的情况下,金玄白真怕自己会一个把握不住,落人她的情网之中,沉沦在慾海里,永远难以翻身。
心念电转之下,金玄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看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田中美黛子「哦」了一声,似乎感到很失望,随即眼珠一转,巴结地问道:「少主,你的脚会不会酸,要不要美黛子替你按摩一下?我的按摩功夫很好哦!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
听她这么说,金玄白想起了田中春子的那手按摩功夫,心中几乎有点跃跃欲试,可是他知道自己血气方刚,实在无法抗拒得了那种身体酥融的强烈刺激,说不定在这静僻的秘室中,会做出连他也难以控制的举动,那么对於他以后行道江湖,会有不少的阻碍。
所以在想了一想之后,便摇头拒绝田中美黛子的提议,这使得她非常的失望,撅着一张小嘴,道:「少主,你是不是很讨厌美黛子?」
金玄白摇了摇头,正想要回答,却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式,然后凑首在窥孔上往秘室内望去。
秘室里程婵娟突然立起,金玄白只见室门一开,一个长得剑眉星目,身穿银白色长衫的年轻人走进屋里。
他反手掩上房门,还没开口,已见到程婵娟飞身投入他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哀怨地道:「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害我等得好久!」
那个银衫男子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两下,怜借地道:「小娟,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留在堡里等我吗?你怎么不听话,又跑出来了?」
程婵娟道:「是我不放心你嘛,所以……」
金白玄移开视线,侧首对站在一旁的田中美黛子道:「美黛子,你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程家驹?」
田中美黛子凑首在窥孔了一眼,随即点头,道:「就是他。」
金玄白继续从窥孔里望将进去,只见程家驹搂着程婵媚走到圆桌前,坐在一张圆椅上,将她搂住放在自己腿上,温柔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低声道:「小娟,你怎么又哭了呢?」
程婵娟哀怨地道:「我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还有跟你以后……」
程家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瑶鼻,道:「唉!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人,我绝不会让你嫁进太湖水寨的,只要我爹控制了太湖水寨,就会让你亲手杀了齐玉龙,然后和我风风光光地成亲……」
程婵娟道:「可是那齐冰儿……」
程家驹道:「齐冰儿只是个不懂世事的黄毛丫头,怎么能跟你比。我托媒向太湖王求亲,只是为了实行我爹的计划而已,等到得到她之后,就会把她除去……」
程婵娟道:「可是我怕你到时候会舍不得。」
「这点你不必担心,」程家驹从桌上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干,然后继续道;「因为整件事起了变化,恐怕得改变原先的计划,那么,齐冰儿那丫头恐怕得提早将她除去才行,否则留下来冲早成为祸根!」
程婵娟高兴地说:「这么说来,你不会娶齐冰儿了?」
程家驹摇了摇头,道:「不过,爹答应将你嫁给齐玉龙的事不会改变,如果不是有你,齐玉龙绝对不会这么听话的跟我们合作,更不可能帮着我们对付齐冰儿的……」
「哥……」程婵娟哀怨地道:「你忍心看着我被齐玉龙轻薄?」
「这都是不得已的!」程家驹在程婵娟的粉脸上亲了一下,道:「小娟,为了你要报杀父之仇,这一点点牺牲,是必须要忍受的,我答应过你,等到捉住齐玉龙之后,随你要千刀万剐还是碎屍万段,都一切由你,不过在此之前,一切事情你都要忍耐了!」
金玄白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忖道:「听他这么,说似乎程婵娟并非他的亲妹妹,而只是他作为人侵太湖的工具,而那程婵娟为了报杀父之仇,这才蓄意隐瞒齐玉龙,冒充程家驹的妹妹,来获取齐玉龙的合作,看来这里面果然有极大的阴谋。」
意念急转之际,他听到程蝉娟道:「但是,哥……你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
「快了!」程家驹道:「本来事情可能要拖上一年半载,现在恐怕要提前行动了。」
程婵娟道:「哥,为什么?」
程家驹叹了口气,道:「因为齐冰儿不知从那里找来一个超级厉害的高手,由於这个人的突然出现,神刀门三门主风雷刀张大侠已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