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霸王神枪 萧瑟 5116 字 2个月前

第七章良辰美景

朱瑄瑄一见到金玄白,立刻奔了过去,道:「金大哥,薛姑娘已经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朱瑄瑄问:「你不去挽留她?」

金玄白轻叹口气,道:「她如果心中有我,到了任何地方都不会忘了我,如果心里没我,就算我把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朱瑄瑄没料到金玄白会说出这番话来,当场愣了一下。

朱天寿推开身上的紫燕,站了起来,手里举着一杯酒,笑道:「说得好!金老弟,冲着你这句话,为兄的就要干一杯!」

说完,他仰首喝干了杯中美酒。

金玄白淡然一笑,也觉得自己对於感情的看法有了转变,不知是受到仇钺和周瑛华之间的恋情所影响,抑或是听了何康白和盛珣那段没有结局的苦恋之后,心理上起了变化所致。

总之,他早先对於父亲在幼年自己定下的亲事,仅是抱着一种顺从的态度,认为自己受到诸位先师的栽培,既然他们看重自己,替自己定下了婚约,那么自己必须完成他们的遗命,来安慰他们在天之灵。

然而他一直没有想过,如果女方并不承认这件婚约,那么自己将要以什么态度面对?

难过吗?

仔细想想,他面对薛婷婷和欧定邦之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仅是心底有一份苦涩而已。

那种苦涩的滋味是淡淡的,跟他对齐冰儿的思念恰巧相反——思念是甜蜜的、浓郁的。

默然望着浩瀚的太湖,只见水面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月光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似乎像是洒落片片的碎银,另有一番美的意境。

刹时,他的心湖澄清如镜,那丝淡淡的苦涩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敞笑一声,走了过去,道:「大哥,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我陪你浮一大白,就算醉倒在这夏夜之中,又有何妨?」

朱天寿大笑道:「老弟,说得好!」

他亲手为金玄白把酒杯斟满,递了过去。

金玄白道谢一声,举杯相邀,朱天寿替自己斟了一杯,只见朱瑄瑄抢前一步,也抓起一个杯子,道:「金大哥,宗兄大哥,让小弟也陪二位干一杯!」

朱天寿眯着眼睛望了她一眼,笑道:「好!我们干!」

他们三人仰首喝干了酒,紫燕立刻端起酒壶替他们把酒斟满。

朱天寿笑道:「老弟,古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能看开,便是智者,老哥我是佩服得紧。」

他目光斜睨,见到蒋弘武和诸葛明、长白双鹤四人一齐站在张永身边,挥了挥手道:「喂!四位大人,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呀!」

蒋弘武道:「朱大爷,在下有事要和张大人磋商,等一下……」

朱天寿皱眉道:「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如今是喝酒谈笑的时候,谈什么公事?」

他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金玄白肩背,道:「诚如今老弟所说,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你们坐下来陪金老弟喝一杯吧!」

蒋弘武和诸葛明本来想要把张永拉到一旁,跟他讨论西厂四大神将带着数十名手下来到南京之事。

然而朱天寿既然这么吩咐,他们岂敢不遵,只得脸上堆苦笑,傍着张永身边,依次坐了下来。

朱瑄瑄看到他们的神态,心中暗笑,此时一听乐声变奏,一片柔美的乐声中,充满着欢愉和喜悦,彷佛每个音符都在跳跃。

她抚掌道:「金大哥,你听,现在乐师演奏的正是前朝顾大师所作的(良辰美景)乐曲,你看能不能表现出今夜的美景?」

金玄白仔细地聆听一下,道:「好像不大相同,这首曲子表现的似乎是秋夜的美景,我彷佛能听到萧瑟的秋风在耳边拂过的声音……」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朱瑄瑄道:「据说当年顾大师在秋夜读诗,仰望一轮皓月当空,於是便以这两句诗作为主轴,凭着灵感写出这首(良辰美景),全曲沉湎在欢愉中,却又有那么一点惆怅和忧愁……」

金玄白点了点头道:「朱公子,你到底是读书人,说得真好……」

他举起酒杯,道:「来!我敬你一杯。」

朱瑄瑄秀靥似花,在淡淡的月华下露齿一笑,另有一番妩媚的神态。

她端起酒杯,仰首干尽,豪爽的照了照杯子。

金玄白暍干杯中美酒,朱天寿笑道:「老弟,想不到你武功高强不说,连音乐上的素养也不差,竟能从丝乐弦声里听出清风从耳边拂过,真是令为兄的佩服1

他的目光从朱瑄瑄和金玄白脸上闪过,道:「谈诗作词不是我们的专长,八股文更是让人看了头疼,这样吧,我们来说说笑话,每一个人讲一个笑话,讲得好有赏,讲不好,罚酒。」

张永凑趣道:「各位,最好笑话里多加点料,因为小舅不喜欢吃素,最好说的是荤笑话。」

他瞄了朱瑄瑄一眼,道:「朱公子,你专攻八股文,恐怕是没听过荤笑话吧?如果不想听可以掩起耳朵。」

大明皇朝实施科举制度,科举是以八股文来取士,以「礼记」、「春秋」、「诗经」、「书经」、「易经」命题,要求考生作文,而「八股」的意思则是指的作文章的格式是由破题、承题、起讲、人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八个部分组成。

朱瑄瑄冒充主子,当然知道八股文,更明白张永这句话的意思。

她抬头道:「笑话!我为什么要掩耳朵?宗长大哥,要说笑话我先来。」

朱天寿手抚苦酒杯,一手搂着紫燕,笑道:「好!就让你先说。」

朱瑄瑄清了清嗓子,道:「以前,有—位王爷,想要找一个剑术高强的剑客来教自己儿子剑术,於是贴出告示,许以重金招聘剑客……」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应征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后来经过一番筛选,终於留下了四个剑术高手,一齐在王爷面前接受测试。」

金玄白知道她是王府的郡主,扯上了王爷,也不知是真实之事还是编出来的,凝目扫过,但见朱天寿等人也都满脸含笑的聆听着。

他暗忖道:「这种笑话牵扯到剑术修为,怎会是荤笑话呢?」

心念电转,他只听到朱瑄瑄以平和的语气继续说下去:「那四个高手分坐两侧,王爷坐在大堂中央,当第一位高手出列时,但见他拔剑出鞘,剑光一闪,便将他面前点燃的一根蜡烛削为四截,随着剑刀横胸,半寸的烛火仍稳稳的平置在剑上,没有熄灭。」

她笑了笑道:「这种剑术当然比不过金大哥,可是王爷却认为他的剑术已经了不起了,於是当场鼓掌嘉奖,岂知第二位剑客却在冷笑,认为蜡烛乃是死物,劈为四段没什么了不起,於是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言明里面装着不久前他所抓来的几只苍蝇……」

张永「喀喀」一阵怪笑,道:「莫非他要苍蝇作活靶,来个剑劈苍蝇不成?」

「张大人真聪明,事情就是这样!」

朱瑄瑄道:「那个剑客把瓶子放在面前下远的桌子上,采了个蹲裆坐马势,左手一开瓶盖,见到一只苍蝇飞了出来,立刻便把苍蝇劈为两半……」

朱天寿吁了口气,道:「这个人剑术算不错了,能把在飞翔中的苍蝇劈为两半,无论眼力、腕力、剑术都已算得上是高手……」

他侧目望向金玄白,道:「金贤弟,你是剑术宗师,认为愚兄说的话对不对?」

金玄白微笑道:「大哥,我们听笑话吧,别打乱了朱公子说笑话的节奏。」

张永嘴里嘟嚷道:「这是什么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朱瑄瑄没有理他,继续道:「第二位剑客劈完苍蝇之后,得意洋洋的收好瓶子,准备退下,结果第三位剑客出场,表示要同样的以苍蝇来展示剑法,於是王爷就令人接过小瓶,当场开瓶放出苍蝇,果真那位剑客并未胡说,他一挥长剑,飞在半空中的苍蝇立刻坠落下来,在地上打转,却无法再度飞起……」

朱瑄瑄顿了一下道:「那位剑客表示,这只苍蝇的左边翅膀已被削断,当然无法飞起,王府的护卫捡起苍蝇一看,果真发现苍蝇的左边翅膀已被长剑削断,於是呈给王爷查看,王爷一见大惊,认为这种剑术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於是当场便要聘下那名剑客……」

她等了一下,没见有人答腔,於是继续道:「可是第四名剑客却出席表示,他也要以苍蝇作靶,施展无上剑术,王爷答应他的要求之后,果真见到他挥剑的速度更快,可是剑光一闪之后,那只苍蝇却没有掉下来,仍旧继续的飞行,在屋里不规则的绕着,王爷非常不解,於是便出言询问,那个剑客却表示他这一剑下去,已把那只公苍蝇的卵蛋阉了……」

她说到这里,紫燕首先便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发现自己失态,立即以袖掩唇。

朱瑄瑄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下去道:「王爷当然不相信有这事,於是命人抓下那只苍蝇,查看之下,果真发现那只苍蝇已经没有卵蛋,成为一只苍蝇太监。」

张永见她突然停住不说,於是问道:「下面呢?」

朱瑄瑄手抚酒杯,微笑道:「下面没有了。」

张永一愣,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朱天寿已爆笑出声,道:「好一个下面没有了!哈哈哈哈!」

金玄自立刻听出这个故事中的笑点,跟随着大笑,蒋弘武和诸葛明正好互敬一杯酒,酒未落喉,立刻便喷了出来,害得他们立刻用衣袖掩嘴,结果喷得整个衣袖都是湿漉漉的,满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长白双鹤更是忌於张永在座,不敢笑出来,死命的憋住,睑上表情极为怪异。

张永直到此刻才听出这个故事的重点所在,也明白朱瑄瑄是在损自己,可是「太监下面没有了」这句话是事实,卵蛋已被阉割,当然下面没有了,他若是继续跟朱瑄瑄争辩,只怕会引来更大的侮辱。

故此他纵然心中恼怒,吃了个哑巴亏,也只能干笑两声,把所有的不悦都咽了下去,不敢发作。

朱天寿笑完了,伸手一指李承泰,道:「李承泰,现在轮到你了,你也说个笑话吧!」

李承泰受宠若惊,望了朱天寿一眼,道:「下官说一个我家乡流传的笑话,虽然粗鄙,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