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问道:「何大侠,那位姑娘是谁?看她的打扮,好像也是火神大将的门人属下,对不对?」
何康白道:「那是傅子玉,傅姑娘,她也是金贤侄的未婚妻子,据说是火神大将当年定下来的……」
唐玉峰还没说话,只听到站在身后的唐麒低声道:「老二,金大侠真是艳福不浅!未婚妻子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傅姑娘可算得上是排第一……」
唐麟一脸羡慕的表情,低声道:「老大,真是让人羡慕死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福气的人……」
唐玉峰脸色一变,转过身去,伸手在他们两人头上各敲一下,叱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没有看到这些人?个个剽悍凶狠,小心他们剁了你们这两个龟儿子!」
唐麒还想替自己辩驳一下,还没开口,陡然见到从松林、竹丛、草堆里涌现一百多名蒙面人。
那些人有的满身灰上,有的身上和头上插满了松枝,还有人身上绑着一堆堆的长草,若非他们从林中奔出,只怕蹲在地上,靠在树旁,都不会被人发现。
唐麒吓了一跳,指着那些忍者,道:「三叔,你看!」
唐玉峰转身望去,顿时便是一呆,一想到那些人身上插满树枝和杂草的目的,不禁头皮发起麻来。
口口口
唐门除了暗器功夫名闻江湖之外,提炼毒药的本领也被传诵一时,否则唐门的毒药暗器不会如此有名。
除此之外,唐门制药的本事,也是一流,尤其是刀伤药及解毒药更是传了几代,秘方有数十种之多。
由於制药所需,唐门弟子时常出入川西或苗疆一带山林中采取药材,故此他们时常遇到一些苗人。
那些苗人居於深山之中,往往出击之时,以泥土涂面或身上插草伪装潜藏於林间草丛,曾对采药的唐门弟子造成颇大的伤害。
口口口
唐玉峰一看这些忍者的打扮和伪装,觉得这些人隐匿身形的本领尤胜苗人,想起自己昨夜背着金玄白仓皇逃走的情形,竟然没被这些人发现,禁不住捏了把冷汗。
他暗忖道:「昨晚运气还真不错,没被这些家伙发现,不然在金大侠未醒的情形下,我们背着他,恐怕一被这些人看到,三个人全都活不了……」
其实那时服部玉子率领忍者们从摘星楼前门攻击,并没派人采取四面包围之势,而唐玉峰又见机得快,从西厢房翻越楼后的高墙,窜进山林中,这才没被忍者们包围起来。
否则真的便跟他想像的一样,忍者们一发现金玄白昏迷不醒,恐怕便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唐玉峰叔侄三人身上,到那时,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唐玉峰身上的冷汗才一冒起,便见到那些忍者们全都在看见金玄白的瞬间,叫了声:「少主!」都不约而同的跪倒於地。
他骇然忖道:「这些人大概来自东海,全都是训练严格、悍不畏死之徒,看他们如此尊敬金大侠,可见那火神大将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他目光四下转动,只见来自七龙山庄的楚慎之、楚仙勇、楚仙壮三人以及来自巨斧山庄的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两兄弟,全都面色凝重,默然的望着那些忍者。
但听金玄白扬声道:「各位请起!」
那些原先在挖地道和设埋伏的忍者们,此刻全都受到了召唤,从各自的岗位上赶了过来,他们见到了金玄白安然无恙,全都眼中泛起泪光,虽然他们的面孔用黑布蒙着,可是从他们的声音中,却可以听出他们的喜悦之情。
金玄白话声一落,没有一个忍者敢违命,全都站了起来。
金玄白环顾四周,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道:「各位弟兄们,在下一时不慎,中了暗算,以致劳动各位冒着生命的危险赶来救援,让我极为感动,在此要向各位再度致谢。」
他说到这里,抱拳作了个罗圈礼,目光所及之处,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松岛丽子三位中忍,首先跪了下来,接着服部玉子这位上忍也跪了下来。
随着服部玉子的下跪,那些忍者们又一齐跪了下来,朝金玄白叩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是东瀛倭人的礼节,不敢抬头,表示自己有罪或不敢承当首领或长辈的褒奖之言。
在伊贺流忍者的观念里,执行任务,保护主公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如果主公有难,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主公的安全。
金玄白虽非伊贺流的上忍,但他是火神大将之徒,在服部半藏的眼中,火神大将便是他的恩人、他的主公,伊贺流若没有得到沉玉璞的援手,当年便已被甲贺流的忍者们消灭了。
故此火神大将便是整个伊贺流忍者们的主公,包括上忍在内,都要服从主公的命令,生死都交在主公手中。
金玄白既是火神大将之徒,便等於是整个伊贺流的少主,他的地位已超出服部半藏和服部玉子,更何况他还「身兼」上忍服部玉子的未婚夫婿,身份更加特殊。
因而金玄白的安危,便是全部忍者们的责任,如果他遭到不测,上忍服部玉子必须以身殉情,然后几位中忍便要切腹自杀。
随之而来,所有的下忍们都要自残一肢,表示没有尽职,有血性的人,定然傚法中忍们,自杀谢罪。
金玄白根本不了解忍者组织是一种多么严厉的组合,忍者们生活在山区里,过的是一种多么严酷、艰困的日子,为了让年幼的孩童能继续活下去,在收成不好的年头里,忍者们会把已无生产力的老人,背负到山顶空旷之地,仅给他们一个饭团,然后让他们冻死、饿死在山顶上……
他们这么做,并不是对长辈无情,只是为了延续族人的血脉,让孩童能够有足够的粮食成长。
这批忍者随着服部玉子来到了富庶的江南地区,过着天堂般的生活,他们不仅要感谢上忍,并且对神一样的少主,更加的敬畏和崇拜。
如今,金玄白说出心里的话,对那些忍者表示感谢之意,反而使得所有的忍者都感到愧不可当,认为自己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以致让少主涉险。
此刻,如果金玄白要命令他们自杀,大概每一个忍者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忍者刀自杀!
东瀛武士道的精神便是在此,说穿了,仅是忠、义二字,有辰忠、义,则挥刀自裁,毫不犹豫的切腹谢罪。
金玄白根本不知道忍者们的习俗和想法,见到自己才说了两句话,又引得那些忍者们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当场一怔。
这种怪异的情形,落在何康白和唐玉峰等人眼中,更让他们觉得不解,尤其是那些忍者趴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模样,恐怕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为何如此。
金玄白赶忙把服部玉子拉了起来,道:「哎,你怎么啦?」
他扬声道:「各位弟兄,请全部站起来说话,不要再跪了!」
那些忍者们得到命令,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服部玉子望着金玄白,轻声说道:「少主,你这么说,大家心里都很难过,因为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你有危险,便是大家的失责……」
金玄白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敞声大笑,道:「你说什么话?我身为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是天下第一大保镖,岂会要人保护?」
看到服部玉子哀怨的眼神,他收敛了笑容,诚恳地道:「你放心,我如今神功大成,尤胜往昔,无论是任何暗器都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就算唐门的龙须神针也不能够。」
服部玉子道:「可是,少主你的安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我们……」
金玄白拉住她的手,扬声道:「各位弟兄,多谢你们的关心……和忠心,让我极为感动,可是我要向各位证明,你们的少主有强大的力量,绝不需要你们保护。」
他拉着服部玉子向前走出五步,然后放开她的素手,深吸口气,双掌提起,虚虚往远在九尺之外的一棵约有二人合抱粗细的松树推去。
只听到掌风响处,气漩急转,随着有如江涛般的掌力,击中那棵松树的树干上,整棵松树摇晃了一下,接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从中折断,缓缓倒了下来。
金玄白低吟一声,身形腾飞而起,迎向那棵将要倾倒的大树,挥掌如刀,瞬间连劈,在大树落地之前,把整棵松树,连枝带干,砍成了数百段,全都以长约尺半的长度,叠在一起,成为一堆木柴。
口口口
一片飞沙走石中,细碎的树皮和松枝有如翩翩蝴蝶,在空中飞舞,金玄白那庞大的身躯却比飞旋散开的松针,更加的轻盈,仅凭着挥掌触及枝干的力量,便又腾升而起,完全没有落在地上。
而被他以手刀劈断的树干,由於受到掌力中的震、崩、裂、缺、破五道不同层次的气劲作用,以致一块粗逾合抱的巨大松干,被裂解成数十块木柴,落在地上。
因而当金玄白人在空中尚未落下时,那些木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摆放在一起,形成一个柴堆。
大约半盏茶的光景,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大片的柴堆形成,而金玄白也在虚空之中,连跨十多步,走到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钤、欧阳念珏的身边,潇洒的一笑,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啦?」
他原先只是为了要让服部玉子和忍者们安心,这才临时起意,决定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力的确有所增进,同时也趁机活动一下筋骨。
他之所以选择将巨松击断,用手刀劈为木柴,只是因为他多年以来,劈柴为业,兼以练功,这下手中虽无巨斧,可是手刀之中蕴含的劲道较之以往强了何止一倍,故而仅凭掌刀的劲气,便有如包丁解牛,一把将整株松树劈为数百根木柴。
他在劈柴之际,所运用的劲道和技巧,汇集了少林、武当、九阳、巨斧等门派的绝艺,尤其是开始推出的双掌,是少林的达摩神功,最后凌空跨步的绝艺是武当的梯云纵身法,更是骇世惊俗。
从他施出达摩神功,虚空击断巨松开始,直到他劈完了柴双脚着地为止,他的身躯始终没有落地,完全是凌空而为,这种神奇的身法,加上展现的掌力、刀法、斧功,几乎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目瞪口呆,恍惚之中,如同置身梦幻之境。
四周的群豪和伊贺流的忍者们,从没想到会有人能凭着双掌之力,身悬空中便将巨松劈为数百块的木柴,有些人张大着嘴,身躯僵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更有一些忍者口中喃喃念着八幡大神或火神大将的名号……
何康白、唐玉峰以及七龙山庄的弟子们,看不出金玄白使的是什么功夫,倒是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却从金玄白挥出的手刀中看出了巨斧山庄从无祖便已传下的追风二十九斧招式的痕迹。
只不过那些他们早已练得极为熟悉的招式,在金玄白手中使将出来,变化更多,更加轻灵,并且还在招式幻化中偶而改以拳、指、掌变招,反倒将这二十九招的斧法融汇一起,威力更加惊人。
他们两兄弟看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似乎认为金玄白是凭借这个机会传授他们关於追风二十九斧的心得,是以一边演练,一边热泪盈眶。
他们知道金玄白是祖父的传人,不仅功力超绝,并且在追风二十九斧上的造诣,早已直追鬼斧欧阳珏,然而却不知本门传下的这二十九招斧法有如此奥秘,以致在心领神会的情况下,让他们的斧上功夫,迈进了另一个层次。
他们以往和七龙山庄的楚氏兄弟相处时,经常比试武功,不过都以落败收场,然而这一次,经过目睹金玄白施展了追风二十九斧之后,他们相信楚氏兄弟再也占不了便宜了。
当金玄白冉冉落地之际,他们互望一眼,心中同样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金大哥,衔接斧法之间的招术,是否祖父所传?」
其实他们不知道金玄白由於腾空出手,在斧招变化之际,配合树枝倒下时的身形幻化,还施出了少林绝艺,此刻如果少林派的刀僧悟法、掌僧悟性、拳僧悟缘在此,便可以发现金玄白不仅使出了般若掌、大悲掌、多罗神拳,并且还不时使出了菩提指和十八罗汉掌。
而金玄白劈完木柴之后,施出的轻功身法,更是武当派独步天下的梯云纵身法,若是武当掌门黄叶道人亲身在此,必会叹为观止,单掌打个稽首,低呼一声:「无量寿佛!」
金玄白身形落地,刚说了一句话,忍者们已发出一阵阵如雷的欢呼声,有些人情不自禁的用东瀛话念着,有些人则大声的喊叫着,好像不如此做,无法表示他们的兴奋之情。
何玉馥痴痴地望着金玄白,说不出话来。秋诗凤胀红着一张俏脸,尖叫一声,投进他的怀里,嘴里喃喃地念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楚花铃以崇敬的目光望着他,却是身躯僵硬,无法挪动。
服部玉子满脸钦敬地道:「少主,他们在说你就像来自天上的神仙一样,使出了仙术,以致他们看了之后,再也死无遗憾了!」
金玄白微微一笑,心想:「我若非谨记师父之言,在九阳神功末练到第七层之前,绝不施出,如果刚才运用出九阳神功,只怕气势更加澎湃,这些忍者们看了,恐怕才会把我当成活神仙。」
他在这时,才完全明白当年九阳神君沉玉璞和东海钓鳌客成洛君二人杀入甲贺流城砦之中,展露出九阳神功,所造成的震撼,该是如何的惊人,难怪东瀛的忍者会把他视为火神……
他的目光在服部玉子等五女身上转过,笑着道:「我可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以自称是天下第一大保镖,却当不得神仙的称呼,反倒是你们都长得如此美丽,一个个都像是下凡的仙女样,有时还真的让我不知道你们是人还是仙女。」
任何一个女子,只要稍具姿色的,都喜欢听人赞美,更何况像服部玉子、秋诗凤、何玉馥、楚花铃、欧阳念珏这等在水准之上的美女,对自己本就有绝对的信心,一听到金玄白说出这句话来,更是如同喝了蜜,灌了酒一般,心里的那份感觉,让她们既觉甜蜜,又觉迷醉。
尤其是一颗心早就系在他身上的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三人,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朦胧,黑眸有些水汪汪的,看出来的视线都开始迷迷蒙蒙起来。
他这句话是在展现出强大高深的武功造诣之后说出来,因而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有了一种铁骨柔情的感觉,根本没有人把他的话当成肉麻,反倒觉得极有道理。
唐门三位叔侄,目瞪口呆地望着五位美女,恍惚间真觉得她们便是下凡的仙女。
而何康白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起自己一生中坎坷的情路,就是因为不懂得说几句甜言蜜语,以致让妻子诈死离家,十多年寄身尼庵,直到女儿长大之后,自己才知道这件事。
残缺的爱情,残缺的婚姻,造成残缺的家庭!而自己一生风尘仆仆於江湖路上,曾经风华年少,如今却是两鬓霜白,回首来时路,浪费了多少大好年华?
比起金玄白来,自己的武学修为差了太多,甚至连说话都不如,枉了年轻时,以俊朗飘逸、剑法高超闻名武林,此刻想来,真是满腹辛酸,一嘴苦楚。
何康白一双老眼之中,含着泪水,真不知是替自己悲,还是替女儿喜。
他喃喃地念道:「这个小子,初见时看起来有点土里土气,傻不愣登的,谁知他却会说出这种讨喜的话,真是……」
以他的人生经验之丰富,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相信古人所说的那句俗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能想到金玄白这种貌不惊人,土头土脑的砍树劈柴的樵夫,在天香楼的莺莺燕燕堆里打了几个转之后,竟然也会说出那种赞美女子的话?
特别是他那朴实的面孔,更不会让初见他的人觉察出他横跨五大宗师的武学领域,苦练而成的绝世武功,仅是将他视为一个苦力,扛夫、樵夫而已。
尤其此刻的金玄白,内功修为已至返璞归真的地步,在道家来说,他如今已经修成了元婴、练就了金丹,外貌已无一般武林高手的一些特征,太阳穴已无凸现的情形,眼中神光内敛,更让何康白看不透,摸不清。
不过何康白纵然心里有些苦涩,却替女儿感到欢喜,欣慰於这个被自己一直疏忽的独女,竟然有「慧眼识英雄」的独特眼力,终於找到了这么个英雄夫婿。
至於何玉馥将来到底是五女侍一夫或者八女侍一夫,就不在何康白的考虑范围了,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便是如此,越是有能力的男人,娶的妻妾就越多,根本没有什么一夫一妻制的观念。
口口口
当时的社会,只有下层社会中,如贩夫、走卒、挑夫、樵夫等等,赚钱本事差,经济能力有限的才会一生仅娶一妻。
甚至有些地区的苦力、赶车者、赶骡人,往往无钱娶妻,而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娶一个妻子……
大明皇朝的风俗便是如此,官府绝不干涉民间的嫁娶,法律不限男人娶妻之数,更不限制生育之数。
不过苛捐重徭的压迫下,除非是殷实的商贾或王公贵族,罕得有人妻妾成群,武林之中的人物,更是难得见到娶上二房妻室或纳小妾的。
因而像金玄白这样,年纪轻轻的便被长辈定了亲事,娶上如此多的妻室,简直是万中无一。
口口口
金玄白说完了那句话后,突然想起了齐冰儿来,这时众女就在身边,个个长得花容月貌,有如仙子下凡,若是拿齐冰儿来比较,显然连何玉馥都比不上,较之绝色的服部玉子和秋诗凤,可以说相差颇远。
不过说也奇怪,他在这个时候,特别的想念齐冰儿,急於想把她从摘星楼里救出来,然后搂进怀里。
他也顾不得五位美女都以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自己,急忙问道:「玉子,救人如救火,我们别再耽搁时间了,现在快告诉我,摘星楼里的情况如何?」
服部玉子见他脸色一凝,提起救人之事,顿时心神一众,把儿女情怀放在一边,肃容道:「少主,请随妾身来。」
她见到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等中忍都在躬身束手,等候命令,於是吩咐道:「各路的埋伏继续,挖地道和警戒的人员留在本阵附近,听候少主吩咐。」
话一出口,一半的人都在瞬间撤走,没入林间草丛里,另外一百余人则分成两列,让开一条路让服部玉子陪着金玄白往木栅方向的指挥中心而去。
依照东瀛的习俗,两军对垒,主帅所在的指挥中心,称之为「本阵」,本阵所在地警卫森严,大都位於高地,方便主帅观察战局,衡量敌势所用。
服部玉子一提到本阵,金玄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看见木栅森立,内有桌椅,上放地图,才明白这是服部玉子下令的指挥中心。
他笑了笑道:「玉子,你把进攻太湖水寨的事,当成行军作战啊?还立什么中军帐?嘿嘿!本阵这个名字倒也好玩。」
他这是第二次当着众女的面称呼服部玉子为玉子,而忘了叫她的中国名字,众女心中的疑惑更盛,何玉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老是叫错傅姐姐的名字?她明明叫子玉,怎么又变成了玉子?」
金玄白「哦」了一声,不知要如何解释,服部玉子眼眸一转道:「馥妹妹,你怎么在鸡蛋里挑骨头?少主是心里急着冰儿妹妹的安危,才念错我的名字,又不是存心的,就像你嘛,还不是有时叫他大哥,有时叫哥,有时叫相公,岂不是同样一个意思?」
明明是金玄白说错了,服部玉子却硬拗一番,反倒说得何玉馥脸孔都红了,她望了望随在身边的三女,发现秋诗凤也像她一样,胀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而楚花铃和欧阳念珏则是似笑非笑,表情极为暧昧。
她的目光闪处,瞥见随在身后的何康白和唐玉峰两人,也都是一副怪里怪气的神情,不禁更觉羞怯。
她伸出手去,抓住了服部玉子的手臂,微嗔道:「傅姐姐,你敢再笑我,我可不依……」
服部玉子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妮子,你别找我发嗲,有本事找相公去嗲吧!」
何玉馥瞟了金玄白一眼,发现他像个呆子样的傻笑,禁不住跺了下脚,道:「不跟你说了,有机会再找你算帐!」
她拉着秋诗凤往旁走去,道:「诗凤,我们一旁说话去,不要管她什么子玉、玉子的!」
秋诗凤对服部玉子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吃味,笑了笑道:「我倒希望赶快把齐冰儿姑娘救出来,想看一看传说中的太湖白玉娇龙是长得何等美貌,竟会让我们大哥心乱得连话都说错了。」
楚花铃和欧阳念珏一听到齐冰儿的外号,全都往她们二人身边靠去,四个人围在一起,悄悄地谈了起来。
服部玉子看到金玄白的目光投向何玉馥等人身上,笑了笑,道:「少主,你别介意,姑娘家拈酸吃醋是本性,没关系的,等见到了冰儿妹妹之后,她们会疼爱都来不及了。」
金玄白点头道:「希望如此,不然我可烦恼了。」
服部玉子低声道:「少主放心啦!这些妹妹们的事,我会替你摆平,绝不会让你烦恼!」
她听到金玄白吁了口大气,笑了笑,指着木桌上的地图,把整个情势以及血影盟的忍者们来到西山岛后所有的布署和状况解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