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2)

霸王神枪 萧瑟 4874 字 2个月前

他的意念一转,想到了在天香楼的花园里,所见到的那个蒙面女子,不禁心中一动,问道:「请问前辈,这种玄门罡气,也适合女子的体质吗?」

剑魔井六月目光一闪,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於八郎道:「在下的意思是这种罡气功夫,至刚至猛,适不适合女子学习?」

剑魔井六月撇了下嘴,道:「我说你们是蠢蛋,没有说错,须知天下至刚至猛的气功,除了崆峒派的破玉功之外,便是九阳门的九阳神功,本门的罡气,看起来刚猛无俦,实则刚中有柔,阴阳交融,并非纯阳之劲,所以女子也可学习此功……」

他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失言,伸手就给了自己一耳括子,啪的一声,反倒让於八郎和陈南水吓了一跳。

他掴完了自己,还骂道:「他妈的,真是多嘴,明明不谈玄门罡气,怎么又说了那么多,真是贱嘴,该打!」

於八郎苦笑一下,道:「前辈,你不须如此。」

剑魔井六月眼中露出凶光,道:「不要再提什么玄门罡气,他妈的,为了这罡气,我最少挨了老头子不下十次的臭骂,唉!不谈也罢!」

於八郎和陈南水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他是因为没练好玄门罡气,常常受到漱石子的责备,以致才会如此。

於八郎想起自己小时候练刀时,因为内力不够,出刀时常有错误,以致饱受父亲责骂,那时心中既是气愤又是痛恨,真想掷刀一走了之……

以当时那种心境来衡量井六月,於八郎非常谅解此人的心情,也有了极大的同情。

他叹了口气,道:「做人子女,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要做名人的子女,更是困难,成长的过程中,也不知有多少的辛酸和痛苦,外人如何能了解?」

剑魔井六月一怔,拿起小酒坛,把里面的酒,一起灌进嘴里,然后吁了一口大气,道:「这就是我从不娶妻的最大原因,因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愿我的儿子也受这种罪。」

於八郎见他情绪和缓,问道:「请问前辈,有一位臧能臧姑娘,你可认识?」

剑魔井六月突然暴笑出声,道:「什么臧姑娘?十六年前,她就已经不是姑娘了……」

话说一半,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於八郎的衣襟,问道:「快说,你怎么认识我的弟媳妇?」

他出手极快,於八郎根本无法躲开,被他一把抓住衣襟,立刻感受到从剑魔井六月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和浓郁的酒气,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南水忙道:「前辈请放手,我们这回是随邵元节邵道长来找臧……臧大嫂的。」

剑魔井六月松开了手,怔怔地望着陈南水,口中念念有词,道:「邵元节,邵元节……我好像听过有这么个人,好像是……」

他的目光一凝,神光乍闪,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华山大侠盛掌门的一个远亲,当年我在华山莲花峰的翠云宫前,见过他一面,那时他才十二三岁……」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是一变,道:「邵元节怎么会认识我弟媳妇的?你赶快说出来,免得我生气。」

於八郎道:「邵道长如何认识臧大嫂,我们不知道,不过这回我们来虎丘,的确是为了找她。」

他话锋一转,道:「有一个黑衣年轻女子,以黑布蒙面,手持一柄宝剑,闯进天香楼里,企图行刺,结果被我们侯爷挡了下来。」

剑魔井六月眼光一闪,道:「哦!有这种事?你们邵道长……」

他话声一顿,问道:「邵元节什么时候又当了道士?」

於八郎和陈南水互望一眼,知道他这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又出来了,不敢表示不满,老实的回答道:「邵道长何时进入天师教做道士,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他的辈份极高,如今是护国妙法真人。」

剑魔井六月骂道:「狗屁,天师教算什么东西?老夫十多年前上龙虎山找那狗屁张天师比剑,吓得他躲起来,根本不敢应战,邵元节这个家伙,想要当道士,找我爹就行了,不然,留在华山,做华山派的弟子不是也很好?最低限度也是一个大侠,呸!做什么道士?」

他骂了一长串,听得於八郎和陈南水都冒了火,好不容易等他骂完了,两人才喘了口气。

剑魔井六月骂完之后,脸色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道:「喂!你还不快说下去,那个刺客究竟是施展了什么剑法,以致让邵元节认出来和我弟媳妇有关?」

於八郎暗暗苦笑,把经过的情形,大略的说了一次,道:「邵道长认出那个女刺客手中持的宝剑,酷似臧大嫂的五音玲珑剑,所以要找臧大嫂问个明白。」

剑魔井六月道:「你们不用问了,那个丫头如果不是雨珊,就一定是胭脂了。」

他见到於八郎和陈南水怔怔地望着自己,解释道:「胭脂是我弟弟井八月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而雨珊则是姓曹,是我弟媳妇的小师妹。」

说到这里,他又似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那个孙大娘,自己忙得要死,收了三个徒弟还不够,到了五十岁,还要收什么关门弟子,结果收了曹雨珊那个丫头,不好好的教,又把她托给我弟媳妇代师授艺,真是莫名其妙,狗屁倒灶。」

於八郎和陈南水听他发了一顿牢骚,总算弄清楚情况,也明白邵元节原先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个蒙面潜入天香楼的年轻女子,的确和臧能有关系。

可是臧能是皇帝宠信的伶人,有玉郎之称的臧贤之妹,她的师妹或者女儿进入天香楼,若有行刺的企图,岂不是连臧贤都牵涉进去?

臧贤是皇上身边的红伶,若是有行刺的意图,事情一定不简单,可能有刘瑾介入。

而更可怕的是,行刺的女子假使是井六月的侄女井胭脂,那么不仅臧能和她的丈夫牵扯进去,恐怕连井氏兄弟都会一起涉入。

尤其井氏兄弟是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的儿子,仅仅一个剑魔井六月就已够难缠了,若是把漱石子也拖进来,事情的严重性,恐怕就算是金玄白来此,也无法解决。

於八郎和陈南水在瞬息之间,全都脸色大变,显然都已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剑魔井六月发了顿牢骚,见到两人脸色不对,忙道:「我又不是骂你们,你们的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於八郎干笑一声,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剑魔井六月醉眼斜睨,道:「於老弟,我问你,我那胭脂侄女,为什么要跑到你们住的园子里去行刺?是不是你们锦衣卫里有人调戏她?」

於八郎赶忙喊冤,道:「天哪!我们锦衣卫根本不认识什么雨珊姑娘,更没见过令侄女胭脂小姐,怎会有人调戏她?」

剑魔井六月抓了抓胡子,沉吟道:「这就奇怪了……」

他两眼一张,问道:「你刚才说过,胭脂是被你们锦衣卫里的什么侯爷击退,不知这个姓侯的家伙是用什么功夫击败她的?」

於八郎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们侯爷不姓侯,姓金,他是皇上封的武威侯。」

剑魔井六月道:「哦!武威侯?这个官是不是很大?我看,总比你们两个要大吧?」

於八郎颔首道:「这是当然,我们跟他比,差得远了。」

剑魔井六月道:「这么说,他的武功很高罗?不是靠拍马屁升的官吧?」

於八郎道:「当然不是,我们侯爷武功之高,恐怕连剑神高天行都不是对手……」

剑魔井六月几乎跳了起来,叱道:「胡说八道,剑神高天行的功力无俦,三十年前,剑法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你那什么侯爷怎能和他相比?」

於八郎道:「前辈不敢相信是吗?可是我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因为下午我就亲眼见到天刀余断情不到十招,便受了重伤……」

剑魔井六月一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让我听听!」

於八郎道:「今天下午,天刀余断情带着八名弟子,擒下了一对双生兄弟,要找我们侯爷挑战,结果八名弟子全都死於侯爷刀剑之下,而天刀也不到十招便已受伤落败,浑身是血……」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已被井六月一把扣住脉门,顿时全身一软,无法动弹。

陈南水大惊,道:「前辈,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嘛!」

剑魔井六月伸手指着他,道:「你送我的这坛酒,我还没喝,所以不算承你的人情,你乖乖坐着别动,老夫就放过你,不向你出手,否则,哼!什么后果,你该知道了。」

陈南水道:「前辈,你若要找人比武,找我们侯爷,何必跟我们这些无名小辈计较呢?」

剑魔井六月道:「我当然要找他,不过,我得把话问清楚。」

他的眼中又露出凶光,望着於八郎,道:「姓于的,你以为说两句谎话就可以吓到我了,是吧?」

於八郎苦着脸道:「前辈,我说的话句句是实,绝不敢欺骗前辈。」

剑魔井六月叱道:「放屁,天刀余断情的武功造诣到了何种地步,我还不了解啊?我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对头,他的刀法已经大成,连我都要花上一百多招才能击败他,你这小子竟然说有人能在十招内将他杀成重伤……」

他喘了口气,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家老头子亲自出手,否则就算我二哥,也无法做得到。」

於八郎道:「前辈,我可以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绝无一句虚言,否则叫我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陈南水跟着道:

「井前辈,在下也亲眼目睹此事,绝对假不了!」

剑魔井六月全身一震,喃喃自语道:「不到十招,天刀就已受伤落败?天下竟然有这种人?武功竟然练到这么高……」

他霍然抬头,眼中神光炯炯,沉声道:「快说,你们那个侯爷在武林中用什么名号?他怎么用刀法击败天刀余断情的?」

於八郎道:「我们侯爷姓金,名玄白,外号神枪霸王……」

剑魔井六月惊道:「什么?他就是神枪霸王?」

於八郎点了点头。

剑魔井六月又问了一句:「他就是灭了神刀门的那个神枪霸王?」

於八郎点头道:「不错,就是我们侯爷。」

剑魔井六月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老子早就告诉你,我赶到苏州城,是为了找神枪霸王比武,你明明知道,却一直哄骗老子,兜了半天才说出来,真是可恶之极。」

他扬起左掌,眼露凶光,作势要朝於八郎头上拍去。

陈南水惊叫一声,扑了上来,只见剑魔井六月冷笑一声,掌化为指,迅如电掣的刺出,瞬息之间,已闭住了陈南水三大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