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霸王神枪 萧瑟 4816 字 2个月前

第二二四章 解决疑惑

新月园门前,挂着两盏大灯笼,昏黄的灯光,投射在方圆三丈的区域内,一切的事物都显得朦胧晕黄。

那道刀光自梧桐树上倒卷而下,反射着灯光,灿烂夺目,有如天河倒泻,声势极为惊人。

刺耳的金风破空之声,随着灿眼的刀光之后响起,如同尖锐的锥子,彷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金玄白心中一动,人在半空,毫无着力之处,竟能横移三尺,避开刀气最锐利之处。

那人一见刀势即将落空,手腕一转,变式幻化,竟是刀使剑招,在瞬间连攻三招,弥漫的刀气和幻化的刀锋已将金玄白身边所有的空间,全部罩住。

金玄白的身外突然泛起一层红色光影,紧跟着横移的身躯而升,他振臂扬起,一指弹出,指影幻化,山形漾动。

「叮、叮、叮!」风中传出三声轻脆悦耳的金石撞击声响,如同琴筝之音高低音韵不同,随风散开。

而那急劈而下,变幻奇诡的刀势,也随着金玄白一指敲击在刀刃上,立刻化为无形。

长刀荡开,那人身随刀移,落在七尺之外。

他的双脚一站稳,立刻举刀查看,霍然发现狭长的弯刀刀刃,竟有三个米粒大的缺口。

他骇然抬头,只见金玄白站在一根树枝上,俯瞰着自己,身外罩着一层气壁,竟有五寸之厚,恍如有形之物。

他扬声道:「金大侠,你刚才使出的一招指法,可是少林的菩提指?」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井六月,你的眼力真是不错,竟能认出这招菩提印心!」说话之际,他已有如一片落叶般的飘了下来。

井六月赞赏道:「金大侠,你这招指法,已尽得少林武功之诀要,大概就算掌门来此,也不会有像你这样的造诣了!」

金玄白微晒道:「好说,好说!井大侠的剑法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若非是我,恐怕就算是天刀余断情来此,也挡不住你三招九个变式。」

井六月摇了摇头,道:「学艺不精,让大侠见笑了。」

金玄白打量了井六月一下,道:「你也真是不简单,被我那些手下擒住,关在地牢里,竟然也能脱身,而且还夺了把长刀,全身而退……」

他记起服部玉子跟他说过,井六月闯进新月园,受到了守护在园中的忍者们以暗镖攻击。

井六月在抵挡之中,口口声声的扬言,此来是要找寻金玄白,并且要拜他为师,学习必杀九刀。

然而忍者们基於职责所在,并未听信他的话,只是换了吹箭,以迷药代替毒药,把井六月制住,并且关进了地牢之中,等候金玄白的侦讯。

当时,金玄白因为要处理天刀余断情之事,再加上认为井六月已经昏迷不醒,所以没有到地牢中去探视他。

不料,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他竟然已经从地牢中脱围而出,并且还悄无声息的制服了一个忍者,夺下对方的忍者刀,换了忍者服,混出了新月园。

以这种情形看来,井六月当时很可能便是假装中了吹箭,蓄意被擒,这才找到机会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显然,服部玉子也是小看了井六月的一身修为,才会发生这种情形。

井六月突然把蒙住头脸的布巾取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问道:「金大侠,你到底是谁?」

他这句话说得突兀,金玄白不由一愣,道:「在下金玄白,我们不是在虎丘见过吗?怎么你会这么问我?」

井六月点头道:「在虎丘时,我们的确见过,并且还交手过,我败在你的手下,甘拜下风,可是……」

他提高了嗓门,继续道:「我越是多见你几次,就越不了解你这个人,所以忍不住要问你,你到底是谁?」

金玄白浓眉一皱,本想叱责对方无理取闹,可是,意念动处,却有些迷惑,暗问道:「啊!我到底是谁?」

井六月见他没有说话,略一沉吟,继续问道:「武林中,盛传你是昔年枪神之徒,枪法之高,已尽得枪神的真传,可是你在剑法上的成就,却高於枪法,而刀法上的造诣更优於剑法,纵然你说是枪神之徒,却又是武当、少林二派的弟子,精通这两派之绝艺……」

他的眼中精芒暴射,道:「这一切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你竟然身怀昔年九阳神君的九阳神功,说起来,应该也算是九阳神君的传人,像你这样复杂的身份,简直把我都弄糊涂了!所以才忍不住有此一问。」

金玄白被他那一问,差一点把整个思绪都弄岔了,几乎要钻进牛角尖里,如今才又回过神来,笑道:「你说得不错,我的身份太复杂了,以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混淆。」

他稍稍一顿,道:「有一件事,你还没弄清楚,我同时也是鬼斧欧阳珏嫡传的弟子。」

说到这里,他随手比划了几下,道:「这便是昔年家师名震武林的追风二十九斧中的三招,想必你也曾经见过。」

井六月见他虽然是随手比划了两下,可是那种沉稳凝重的招式和幻变奇诡的手法,已把鬼斧欧阳珏威震武林的追风二十九式中的精髓,展露无疑。

他心头大震,忖道:「果真二哥的揣测没错,他不但得到当年四大高手的真传,也是九阳神君的亲传弟子,才会在武学上有此出类拔萃的成就。」

见到金玄白覆罩在身上的那层宛如有形的气壁,井六月心中意念急转,不住地思忖着,是否要真的拜金玄白为师,学习那必杀九刀?

至此,他已完全确认出金玄白如今的一身造诣,已经达到一代宗师的地位,所创的必杀九刀,具有神鬼莫测的奥秘,自己若不将之学会,恐怕终身都将引以为憾。

可是,他在不久前,虽因一时冲动,闯进新月园里,扬言要拜在金玄白门下,但是当他见到金玄白时,却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身,以及父亲在武林中的地位,而感到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漱石子井无波是武林第一高手,枪神楚风神、鬼斧欧阳珏、少林大愚禅师、武林铁冠道长都是列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内,也同时是漱石子的好友。

而九阳神君沉玉璞则被这些人视为昔年魔门余孽,曾经连袂予以追杀,此人虽未列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内,可是一身绝艺直追漱石子。

虽然沉玉璞在泰山之巅和漱石子激战了八百多招,结果终於一败,可是他曾击败过崑仑和崆峒两派的掌门,并且在江湖上造下极天的杀孽,所以此人的武功也绝不低於枪神之下。

井六月虽未弄清楚当年四大高手和九阳神君失踪之谜,但他知道九阳神君在武林中的地位,足堪和漱石子一起排名的。

金玄白身兼这五大高手的弟子,一身修为已至青出於蓝而胜於蓝的地步,可是若按辈份来说,也只能算是漱石子的晚辈。

这也就是说,他和井六月的年龄纵然相差颇大,可是两人的辈份是一样的。

假使井六月莫名其妙的拜金玄白为师,那么平空就矮了一辈,把金玄白的身份提升到了和漱石子同一阶层……

如果这么做,恐怕他的父亲井无波头一个就饶不了他,而他在见到九阳神君、枪神、鬼斧之后,也要执徒孙之礼,这叫他如何能够冒昧的拜师?

井六月心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不断的冲突着,不知如何决定才好。

然而金玄白的心里也不安定,刚才井六月那无心的一问,让他思绪有了波动,几乎陷在牛角尖里,无法脱身出来。

大凡一个稍有思想的人,常会在静夜之中,思忖着一些人生问题,譬如说,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死后往哪里去?未生之前,我又是谁?等等种种疑惑。

而一般的普通人,辛勤的过日子,吃喝拉撒都是依据本能而活着,至於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死后又往何处去,就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了。

金玄白一直是踏实的活着,觉得生活非常充实,除了砍柴、卖柴、种菜之外,就是练功,从来没有胡思乱想过。

可是,打从他遇见齐冰儿之后,每一天的生活都有变化,尤其是碰到了张永和朱天寿后,那种变化更是难测,生活充满着新奇,各种怪异的事都会发生,就如同小舟泛行在大海里一样,随时都能有不同的遭遇,几乎让他应接不暇。

可是,纵然外界的变化千奇百怪,他那一颗朴实的心却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就算他成为朱天寿口中的侯爷,又是每天一百两黄金报酬的超级大保镖,他也是照常的过日子,应付着外界的各种变化。

不仅这样,他置身百花丛中的天香楼里,虽然受到了邵元节等人的设计,一夜连御十女,过了荒唐的一晚,都仍然没改变对於服部玉子、齐冰儿、秋诗凤等人的爱恋之念。

像白莲、黄莺、彩虹等十名青倌人,纵然跟他过了缠绵的一夜,然而就像云彩入湖心一般,云过水亦无痕,并没让他的心灵受到什么影响。

这种状况,就像他在林屋洞里,功力猛进,九阳神功突破第六重的高峰,迈入第七重的境界,修成了元婴一样,只是让他有了些许的惊讶,并没如邵元节一样,视为珍宝。

他保持着一颗朴实之心,并不认为自己将来可凭此元婴,再加修练便能成仙。

而他的心里,仍然盘算着,该如何多赚点钱,好安顿未来的几房妻室,让她们都生活安裕,不致为脂粉钱发愁。

若是按照邵元节的观念,他这种种的想法和做法,完全是一个平凡的俗人,哪里还有一点修道人的格局?

然而,金玄白就是这么一个朴实的平凡人,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练过武的樵夫而已,至於他的几个师父在武林中的地位有多高,为何又全都收他为徒,他就从未深想了,仅将之视为自然发生的。

在旁人眼里,认为他身兼多派的武功,是件极为稀奇而值得羡慕的事,而他只认为师父交待,必须用心的苦练这些武功,他就听从师命去苦练,是件再也自然不过的事,练会是应该的,练不会则是努力不够。

至於什么正邪之争,九阳神君是魔门余孽之事,他是一概不管,完全不把这种观念当一回事。

关於几位师父替他在幼年定下了那么多的未婚妻室之事,他从未有一句怨言,认为这既然是当年师父在世时定下的婚约,他就必须遵从,就算这些妻子中有人长得极丑,自己也必须接受。

就因为这份执着,所以,当铁冠道长替他所定下的未婚妻子薛婷婷表示,当年欧家已用白虹剑为聘礼,将她的终身大事委付与峨嵋欧定邦,他便会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耻辱,而大发雷霆。

纵然几房妻室让他觉得困扰,他依然时时刻刻的替她们打算着,从未因为谁比较美或比较能干,而多加了一分爱怜。

在他的眼里,这些未来的妻子,个个都美若天仙,无论是当年师父们替他定下来的,或者是他自己认识的,他都一视同仁,未有差异。

只是对於这些将要成为他妻子的美女,他不擅於表达自己的感情,仅是摸索着去爱她们而已。

也就是说,他对於外界发生的种种问题,都是秉持着一个基本的原则去应付,这个原则便是沉玉璞从小灌输给他的观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歼之。

从这个观念延伸而出的做人态度,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完全没有正邪之分。

总的来说,一切随心便是他做人的原则。

而从不妄想则是他应付生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