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1 / 2)

霸王神枪 萧瑟 5096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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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节默默的站在官道之旁,眼望着明教五旗弟子陆续的在面前走过,接着便看到殿后的数十骑马队,发现其中竟有成洛君、边巨豪和风漫天。

罢刚过去的明教五令弟子,没有一个认识他,他也不认得一个人,是以无人跟他打招呼。

这混杂在内行厂番子马队中,竟然有边巨豪和风漫天带来的属下人员,而这三位武林高手充当殿后之责,倒使邵元节颇为讶异。

他挥了一下手,扬声道:「成前辈,边大侠,风大侠,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成洛君、边巨豪和风漫天三人见到邵元节伸手相招,纷纷控缰从马队中走了出来。

成洛君首先驰到邵元节身边,跃下了马,笑道:「这么好玩的事,老夫怎能不来凑热闹?」

边巨豪和风漫逃邺人,依序下了马,朝邵元节抱拳行了个礼。

邵元节单掌打了个稽首,口宣一声道号,算是回了礼,然后笑道:「你们三位武林高人,应该跟金侯爷走在一起才对,这下混在明教的队伍中,岂不贬低了身份?」

边巨豪笑道:「我们哪有什么身份?跟国师比起来,我们是天差地远,什么都不是!」

风漫天点头道:「边老哥说得对,我们只不过是山野之人,怎能和当朝国师相比?」

邵元节皱了下眉,道:「二位前辈是在消遣贫道,对吧?」

成洛君打了个哈哈,道:「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只是认为邵道长都能混进明教里,我们理该傚法道长,也充当一回明教的弟子,好好的玩一场游戏!」

边巨豪颔首道:「成兄说得不错,我们都是见猎心喜,决定要参与这场游戏,才舍不得跟金贤侄他们一道。」

风漫天附和道:「邵道长,你想想看,要我们充当五湖镖局的镖师,像什么样?若是被江湖上的熟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是穷途末路,混不下去了!」

他说到这里,成洛君和边巨豪一起大笑,连邵元节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捋了捋颌下的短须,道:「难道三位大侠加入我日月神教,不怕失了身份?」

边巨豪笑道:「老夫又没要求做明教的护法或使者,有什么关系,若是遇到熟人询问,还可故作神秘的表示,仅是为了要充当卧底,岂不简单?」

邵元节点头道:「边大侠说得极是,这个说法,毫无破绽,将来足以向任何人交待。」

他嘴里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暗骂边巨豪等人老奸巨猾。

因为原本的计划,是要让这三人随同蒋弘武和诸葛明二人就此北上,到了山东便分道扬镳,各走东西,不让他们涉入此次清理东、西二厂门户,以及铲除北六省绿林盟势力的整个行动里。

可是这三人眼看他们摆出这种阵仗,兵分四路而行,一路打上明教的旗帜,一路打出五湖镖局的名号,另二路则变装潜行,感到极大的好奇,於是又缠着金玄白,继续留了下来。

邵元节也摸不清楚他们的企图,曾和金玄白、诸葛明、蒋弘武商量了好久,终於无法赶他们离去,只得任由他们留了下来。

只不过边巨豪带来的手下人员太多,这才把四位龙使和一干属下遣走,只留下另外四位龙使和五十名东海海盗中的矫健人员随行。

临出发前,金玄白还跟邵元节谈起,留下风漫天等人,实是受到了齐冰儿的要求,因为她和二位师长多年不见,思念得紧,如今好不容易会面,想要多聚一些时日,多说一些话。

金玄白怜惜齐冰儿坎坷的身世,始终怀疑她并非柳月娘亲生之女,只是被利用为向齐北岳报复的工具,是以不愿违逆她的要求,这才把风氏兄妹也一并留下。

邵元节听到了金玄白所说出的苦衷,自然不能拒绝边巨豪和风氏兄妹相随。

只不过他心里明白,此行的目的是要引蛇出洞,希望可以把剑神高天行引出刘瑾的府中,并且还可把他多年培育的那股势力,一并引出来,加以消灭。

依据他和诸葛明、蒋弘武等人的判断,高天行和当年的妖人李子龙一样,正是明教留在中原的残余份子。

斑天行之所以多年以来,依附在司礼太监刘瑾的身边,保护刘瑾的安全,涸粕能是相互利用,就是双方各取所需,刘瑾以权力和财力支持高天行吸纳弟子,暗中发展明教势力。

而高天行则凭借着这股庞大的力量,保护刘瑾的人身安全,让他不断的诛杀异己,逐渐迈向权力的高峰。

这个推论并非没有根据,从这些年来,许多反对刘瑾的内监或外官,明的暗的遭受杀害,最少达到千人以上,便可以知其一斑。

甚至於诸葛明还大胆的推断,刘瑾涸粕能本身便是昔年明教余孽,他之所以进入宫廷作为小太监,便是一项阴谋,目的便是振兴明教。

不过,邵元节带着劳公秉等一干锦衣卫人员,前往陕西兴平县,破坏刘瑾的祖坟时,曾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清查此事,一直查到刘瑾前五代,都无法得到结论。

是以刘瑾的先人,是否就是昔年明教弟子,而他之所以被选入宫中作为太监,到底是不是一桩原先就计划好的阴谋,也是存疑。

纵然如此,高天行的弟子聂人远自称是明教日宗宗主,也证实了剑神的确是明教余孽,涸粕能便是昔年明教教主留下的子嗣或弟子。

就因为这个原因,朱天寿才会大张旗鼓,大摇大摆的竖起明教的大旗,带着留在苏州的星宗弟子,一路招摇的往湖广而去,目的便是为了激怒高天行。

邵元节的思绪有如电闪一般掠过脑海,明白这三人涸粕能纯粹是由於好奇心的驱使,这才加入行列,对於整体行动,并无妨碍。

就算边巨豪有什么野心,有金玄白在此,也足以压制他,让他无法进行各种阴谋,留在身边,反而无害。

他想到这里,放下心来,只听边巨豪笑道:「国师之言,深得我心,就是这么个说法。」

风漫天问道:「邵道长,你站在路边做什么?」

邵元节道:「贫道要去找金侯爷,问一问他几位未婚妻室的姓氏,因为不久之后,皇上要颁下圣旨,敕封她们为诰命一品夫人,若是连姓氏都没弄清楚,闹出笑话,可就犯了欺君大罪,贫道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此言一出,成洛君等三人全都一脸诧异之色,彷佛看见一个怪物出现在面前。

成洛君首先捻须笑道:「邵道长,你和金贤侄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几位未婚妻子的姓氏呢?真是难以令人相信。」

邵元节尴尬的道:「说老实话,贫道至今都没摸清楚他到底有几位正妻,几位小妾。」

成洛君和边巨豪、风漫天面面相觑一下,风漫天忍不住笑道:「国师果真是国师,像这种小事,自然不放在你的心上了!」

邵元节听出他的语气之中带有揶揄之味,淡然一笑,道:「莫非风堡主知道金侯爷有几位正妻,和每一位妻子的姓名确实为何?」

风漫天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冰儿,还有一位何姑娘以及秋姑娘,嗯!另外还有一位能干的傅姑娘,至於其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成洛君接着道:「风老弟,这点老哥哥我就比你强了,我还记得另一位美若天仙的楚姑娘,她就是楚天云那个固执的家伙唯一的独生女儿。」

边巨豪咧着大嘴笑道:「成老哥,你忘了,还有巨斧山庄的欧阳姑娘呢!」

他顿了一下,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曹姑娘、井姑娘、宋姑娘、尹姑娘,她们也应该算是金贤侄的女人吧!」

邵元节见他们三人说着说着,全都是一脸欣羡之色,笑道:「金侯爷

艳福齐天,是天下尽知的事,不用多说,只不过,在他的心里,确认的正妻到底有几个,还得问过他本人才行。」

风漫天点头道:「国师说得是,详细情形的确要问过金贤侄才能作数,否则犯下欺君大罪,谁都无法担当。」

成洛君伸手往后指了指,道:「喏!五湖镖局的行列就快到了,我们也不打搅邵道长,这就别过,等到打尖时,再和道长好好的喝几杯。」

邵元节抬头左右顾盼一下,只见就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工夫,那长达一里的明教队伍,已经走得没影没踪,回顾来头路,远远的可以看到两支大旗高高挑起,显然是由金玄白押镖的五湖镖局队伍已经慢慢的跟了过来。

他躬身打了个稽首,道:「成老哥,这么说定了,晚上打尖时,就我们四个人,好好的喝几杯,然后摆上牌局,搓个四圈麻雀牌…」

边巨豪大笑道:「麻雀牌只搓四圈怎么够?最少也得要十六圈才过瘾,哈哈!这回我要让风堡主输得当裤子才行。」

风漫天瞪了边巨豪一眼,道:「谁要当裤子还不知道呢,吹大牛有什么用?」

在一阵大笑之中,邵元节望着成洛君等三人跨马扬鞭而去,拂了拂道袍,脚下有如行云流水般的转身朝远处缓缓而来的镖局行列奔去。

走了大约十多丈远,已见到二十几骑骏马迎面缓步而来,领头的两名粗壮黝黑的大汉,正是大桥平八郎和高桥五十四两位伊贺流中忍。

可是在邵元节的记忆里,这两个前些日子才进入武馆,学习必杀九刀的壮汉,一人叫乔平八,另一人则是高五四。

这两人全身肌肉如铁,一块一块的贲起,邵元节记得自己到过两次武馆,都见到他们精赤着上身,挥汗如雨的苦练刀法,往往要比旁人更加卖力,是以留下颇深的印象。

尤其是高五四此人,在朴实敦厚之中,又带着浓郁的杀气和斗志,更让邵元节印象深刻。

他一看到这两人,马上记起高五四说的那番话,忖道:「以高五四这种旺盛的精力,强壮的体魄,恐怕到了六十岁还能生下一子半女的,也不一定。」

他眯着眼睛,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二人,心想,若是朱天寿能有他们这种体格,必然可以活到七十岁以上,也不会为没有子嗣而操心。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记起今日凌晨,朱天寿在蒋弘武等人陪同下,返回万柳园时,自己曾埋怨蒋弘武带着皇上出去**之事。

犹记当时蒋弘武被斥,满脸通红,而朱天寿在张忠和张雄两位太监扶入房中休媳,曾屏退左右,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此时回忆起来,其中颇有几分玄机。

他怔怔的忖道:「莫非皇上的意思是,他在五年多前,当太子的时候,便已和兴王王妃蒋氏有过一段情?而那五岁的朱厚聪便是他的血脉?」

想到这里,他不禁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太过於胡思乱想了,这种事涉及皇家**,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甚至再多想一下,也犯了忌讳。

兴王朱佑杭,是宪宗皇帝的第四子,被封於湖广安陆,而明孝宗朱佑樘则是宪宗皇帝的三子。

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是孝宗之子,算起来是安陆藩王的侄儿,他若是曾经染指兴王的王妃蒋氏,那么该算是**。

虽然自古以来,皇室**之事层出不穷,可是这种事仍然不能宣之於口,尤其是当世之际,更不能有一点风声泄漏出来,否则必会满门抄斩。

邵元节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却又忍不住继续想下去,忖道:「蒋王妃如今大概三十三四岁的光景,六年前也只有二十七八岁,那时太子十六岁,嗯!这种事倒也颇有可能,不然宣宣郡主那么胡作非为,他不会如此包容,显然颇有爱屋及乌的意味在里面。」

忖思之际,年方五岁的朱厚聪整个面貌似乎浮现在眼前,仔细的比较一下,真的和朱天寿有几分神似。

他再一想到朱天寿常常称兴王为兴献王,而兴王朱佑杭从三十岁之后,便要借助药石才能行房之事,觉得其中颇有关连之处,不由恍然大悟。

他暗忖道:「难怪这回皇上要到安陆兴王府去替金侯爷完婚,而他自己也趁此机会要和谢恺儿洞房,显然另有一番用意,至於他平常老称兴王为兴献王,也是言有所指,加这么一个献字,便是事先替兴王准备的谥号了…」

JZ※※※果真他这个想法没错,兴王朱佑杭在正德十四年逝世,朝廷给予他的谥号,正是一个「献」字,故此

历史上关於兴王的称呼,便是兴献王。

武宗皇帝在正德十六年三月驾崩,死於豹房,享年三十一岁,因膝下无子,复无兄弟,皇太后张氏和太臣杨庭和商议,太监谷大用、张永等进言,终於选定兴献王长子为继承人,是为嘉靖皇帝。

当时内阁首辅杨庭和援「皇明祖训」,提出所谓的「兄终弟及,谁能渎焉。兴献王长子,宪宗之孙,孝宗之从子,大行皇帝之从弟,序当立。」

当时的大学士蒋冕、梁诸、毛纪等都赞同此事,朱厚聪才能成为皇位的第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