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欲冷笑着说出的话,让封无瑕立时以惊异的眼神,向兄长所坐的方向看了过来。
「兄长你说的他们,指的的那些人?」中年人有些冲疑,又有些疑惑:「可是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兄长你明明是连理都不想理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那是以前。」
明欲苦笑着略摇了摇头,目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如果是在几年前的时候,我确实不会理会他们。但是现在不同了,几年前明明决定好,打算放弃了。结果老天爷。却偏偏又让我看到了希望。如今的封家,已经差不多一无所有,而且和天华的关系也已经将之了冰点,根本就没办法回头。我又怎能轻言放弃?」
封无瑕的眼神一亮:「明白了,我会把兄长您的意思。传达给他们的。」
「慢点无所谓,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很心急。」
继续将红色酒液,倒入自己的杯里,明欲淡淡的提点着:「不过,也不能太冲了。听说掌教真人,准备让芮晔负责万胜天宫的事情。想必长老会的那些家伙,已经拖不了多久。总之,要把握好尺度,你看着办吧——」
「这么说。他是唆使玄鹤以虚张声势的手法,把南天安插在万胜天宫的人手,全部逼出来?」
看着手里的报告的书,中年道人一脸兴致勃勃的神色:「有趣。真是有趣!把可疑的弟子,全部派到外海岛屿上驻守,这样等於是流放。南天天宫不想多年的心血毁於一旦的话。那也就只有仓促动手了。」
「是!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天阙门,不!应该说姜笑依和玄鹤,对此早有准备。而且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似乎早在几个月前,两个人就有过联系了。」办公室里,席白恭谨的站在一旁。说话的同时,目中也略过一丝佩服。
「原来如此。看似是强势一方的逼降。其实却早已经约定好的你情我愿么?」
中年道人一声冷笑,放下了手里的那叠纸张:「不说这个了!以南天帝宫那些人的脑子。对上姜笑依的话,失败是无可避免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小家伙,是怎么在一个小时之内,攻克月墟门的叶月镇的。你别告诉我,只是因为天阙门的突袭,还有那十几个,被他们收买的内奸!」
「此事已经查清楚了,老师您先请看看这个。」席白面色有些发青底,递上了早就捏在手中的图纸。
「是叶月镇的双层力场防御阵图——」
中年道者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也他在阵道方面的造诣,根本不用深究,只从几个细节,就察觉出了这张阵图的不妥。而且里面那几个有问题的的方,已经被红色的圆圈,醒目的标记了出来。
「如老师您所见,那几个红圈内,就是这个法阵的破绽所在。只要有人在法阵中,破坏掉那几个能量转运枢纽,整个法阵就会失控。很显然,设计这张阵图的人,早已经被姜笑依所收买。」
「那么查出来了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又通过什么渠道,和设计这份阵图的人接触?」
「设计阵图的人叫宗道业,老师大约也听说过,是这几百年来最有名的阵道宗师之一。我原本怀疑,是他在刚接到月墟门委托的时候。但是那段时间里,月墟门对此人的安全防范非常严格。基本上,除了他们门下核心弟子外,才能接触外,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就连我们,也无法在那时和他接触。」
说到这里,席白的话音稍显冲疑:「不过之后在查探无果的情况下,我又嚐试着,查了查宗道业以前的行踪。结果发现在两年半之前,他曾和某个神秘人物有过长达一天时间的秘谈。不过这是据他的一位弟子所说,由於担心打草惊蛇的关系,我没有对宗道业本人动手。到底情况是否属实,那个与之密谈之人的身份,都还有待确证。」
「嗬嗬,好吗!居然早在两年半之前,就为月墟门布下了一个死局。那时候,皓月行省连人手都不是很足吧?走一步,就看十步,真不愧是人中之杰。这一次连削带打,东海财团损失惨重,月墟门眼见也是灭门在即,而万胜天宫更是已经落入了天阙门的囊中。这东海一带,竟然再无能与其抗衡的势力。我辛辛苦苦为他设计的绞索,更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挣松了一环。」
中年道者不怒反笑,看向了席白:「监视姜笑依的任务,是你自己请命。那么为何这次他的动作,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
「是弟子的过错,还请老师责罚!」席白底着头,双拳紧握着,指甲尖全都刺入了肉里。
看了身前这个满脸愧色的青年良久,中年道者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责罚就不用了,这个少年行事的老辣之处,几乎不在我之下。你不是他的对手,也很正常。就连幽云谷那位老狐狸,也没有察觉他的真实意图,那就更何况是你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过教训你却要牢记,面对这样的敌人,对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千万不可大意。好了,没事的你下去吧!」
席白心里稍稍踌躇了一会后,略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然而当他的手指,刚一触及门把手时,忽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然转过身,脸涨得通红,向自己的老师重重的一鞠躬。
「还有什么事?」察觉到弟子的动作,中年道人诧异的把视线移过去。
「老师!还请您同意弟子一个任性的请求。能不能在您的计划发动之前,让弟子与他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