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是同州城人,因着孩子娘偷人跑了,小人自觉没面子便来到了同州城,可每每看到孩子,就想起他那不要脸的娘,一气之下,就失手打了孩子……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小、小人……大人,媳妇偷人这种事,真的是太没面子,能不能求大人别再问了?”
“放肆!”
男人砰砰磕头。
“来人,拖下去打十五大板!”
“大人饶命啊。”
衙役将男人拖下去打板子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方宁趁机上前,拱手道:“大人,学生认为还有一群可疑之人,不知大人能否听学生一言?”
温知府对方宁印象太深刻了。
上次来公堂,三两下就将诬告他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这种事,是轮不到方宁这样的小孩来掺和,但她就因为马儿受惊抓到一个拍花子,温知府打算听听方宁要说什么。
他示意方宁上前。
方宁附耳低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温知府。
温知府脸色微变,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可确定?连计划都安排好了?是一早算计好的?”
“学生只是将怀疑告知知府大人,至於要怎么做,那自是知府大人做主,学生不敢僭越,还请知府大人息怒,原谅学生的不敬。”方宁不卑不亢。
温知府盯着方宁看,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方宁看透似的。
换成一般孩子,怕不是已经被温知府的眼神吓到了。
但方宁没有,她只是在片刻之后低下头,装出不敢直视的样子。
毕竟还是孩子,不能太多智近妖还胆大,要稍稍伪装一下,让人觉得她虽然聪明,但也会莽撞的表象。
这时,男人已经挨完板子。
十五大板不算多,但是衙役早已掌握了怎么打的精髓,能让人看着被打得厉害,实则伤得不重,也能让人看起来打得没怎么受伤,实在要掉半条命。
男人就是后者。
拍花子是人人得而诛之!
屁股都差点被打烂的男人,再也嘴硬不起来:“这孩子是小人两个月前,在桂宁县的江云镇抱走的。当时小人觉得他聪明伶俐,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想卖个好价钱。
可之后他一直生病,小人养不起,就、就……打了他!大人,小人就做了这么一件事,真的没有拐第二个孩子,求大人明察啊!小人知错了,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男人砰砰磕头,很快就将额头磕破。
“那你为何要将孩子放到路边,是不是为了敲诈季嘉言和方宁?”
“小人没有,是那孩子自己跑出去的,跟小人没有关系。”
“来人,先将犯人带下去关起来,待本官查明犯人所言真假,再做决断!”
“是。”
“退堂。
温知府起身,头也不回去了后面。
季嘉言:“……”
他看向方宁:“那惊马的事呢?”
“走吧。”方宁径自往外走,谁知道还没走出两步,衣服就被人扯住。
方宁低头。
那孩子仰头望着方宁,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人见着就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