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陆丞相在朝中不站位,司锦川会着急,其他皇子也会着急,陆家内部现在又一团糟,冲早会被他们照着机会,逼着陆家上贼船的。
也不知道陆家这次还有没有这个运气又押对宝,继续这泼天的富贵!
陆知夏深深看着方宁,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方宁了。
“要不是知道你才十二岁,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同州城人,我都要以为你是京城哪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呸,别侮辱我爹娘,他们可是堂堂正正拜过天地的,我是他们亲生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是是,我错了,我道歉行了吧?”
陆知夏无甚诚意。
方宁起身:“再来。”
“来什么?”
“过招啊,我瞧着你这会心情好多了。”
“所以?”
方宁露出洁白的牙齿,陆知夏仿佛看到那闪了一下。
“自然是要好好指(调)点(教)指(调)点(教)你啦!”
陆知夏本能打了个寒战。
可方宁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门面,他慌忙侧首避开。
这架势让陆知夏不敢再分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方宁。
然而——
“输了!”
“你怎么又输了!”
“教你的东西都学哪儿去了?”
“不是说天天练习吗?你这是在梦里练的?”
“你真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
陆知夏被打得嗷嗷惨叫。
方宁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陆知夏拖着散架一样的身子,一瘸一拐回到寝舍。
他娘的,方宁就不是人!
陆知夏骂娘。
而方宁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欺负小朋友的内疚。
司玉衡见她回来,一身臭汗,眉心微蹙:“你去哪儿了?”
“教人如何走上逆袭之路。”方宁笑眯眯地道,“效果很不错。”
“陆知夏?”
“对啊,谁让我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吃亏。”
司玉衡但笑不语。
“少东家,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
“去洗澡吧。”
司玉衡挥挥手,赶她走。
方宁:“……”
不过她自己嗅了嗅,还真的是熏人。
於是她抱着干净的衣裳去了澡间,趁着没人赶紧洗完澡。
说实话,虽然澡间很结实,但方宁每次洗澡都是战斗澡,生怕有人玩闹,一下子撞破她女孩子的身份。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方宁洗完澡回来,发现自己书案上又多了一份字帖。
司玉衡在让她练字这件事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持。
方宁至今都没能达到他要求。
说起来,方宁忽然想起自己刚入学没多久的时候放话要让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
但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写过一个给他看!
事情太多,要不是洗完澡脑子格外清醒,她都没想起来。
方宁认命将字帖放到一边。
别人的字都练了十多年,她这才开始两年,虽然也有进步,但是跟司玉衡这种大佬无法相提并论。
方宁走到司玉衡书案前坐下,问起了定水河的命案:“这是谁干的?潘家?”
“你为什么觉得是潘家?”司玉衡反问。
方宁笑了笑:“除了潘家,还能有其他人?总不能是你恶趣味吧?”
“不是我。”司玉衡否认了。
“对咯,我相信你也不是这种人。潘家这是想趁机要杜家的命,在定和城一家独大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三家鼎足势必要成为过去。”
“那你觉得潘家这步棋走对了吗?”
“不。”
“嗯?”
方宁想了想,在桌上写了司锦川三个字。
“他受挫了,潘家不会好过。”
司玉衡笑了笑:“是啊,他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潘少爷的死,让潘老爷有点极端了,以至於都不考虑其他后果。”
“少东家,潘家这是想取代杜家给内务府供应丝绸吗?”
“对。”
“那他真的走了昏招。”
司锦川小肚鸡肠,杜家定然是他暗中引荐的。
却在这当口出了人命案,而且还是丑事,皇帝不生气才怪,司锦川在朝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潘家就算是向司锦川示好,那也没有什么用。
司锦川会收了好处,但同时也会刁难潘家。
所以说,不要跟心胸狭窄的人来往,尤其是跟利益有关的。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对付杜家?”
方宁坏笑:“既然供应内务府丝绸,那还担心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要丝绸有什么差池,杜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但这样不会让司锦川记恨,平头百姓最忌跟贵人对着干。”
封建社会,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有权有势的人?
别天真。
尤其是商户,那就是待宰羔羊,就看朝廷想让你养多久膘罢了!
“那你怎么不怕得罪我?”司玉衡闻言,似笑非笑地盯着方宁,“你也没少跟我对着干,万一哪天我也报复你呢?”
说罢,司玉衡倏然凑过来。
那张夺人呼吸的俊颜在方宁眼前放大,她在那双漆黑幽深的墨眸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