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方宁不解。
翰林院清贵,温泽洛留在翰林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多少人想进翰林院进不去,温泽洛怎么还要往外跑?
“外放更有挑战,我还年轻,总想做点出什么来。”温泽洛说完,又自嘲笑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天真?明明翰林院很好,却想着外放。”
“怎么会呢?外放虽然辛苦,但是能历练人。不愿意安於现状,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常人都很难理解,便是我父亲,也不希望我外放的。”
“你与他说过?”
“入京之前曾说起过,他的态度并不赞成。”
“但也并非完全反对不是?”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外放?”
“如果外放,你会得到什么?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是否有这个勇气和决心去接受一切?如果这些你都已经想过并且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么就遵循你的内心选择。”
“遵循内心吗?”
“是啊,人生在世数十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然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等到临死前那一刻,才不会有后悔和遗憾不是吗?我们还年轻,有很多试错的机会。”
温泽洛听了方宁这些话,茅塞顿开。
是啊,他纠结那么多做什么,谁人年少不轻狂?不去试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温泽洛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方宁,我为以前的无礼向你道歉。是我太过於傲慢,困於眼前一切的,总以为自己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如今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罢,温泽洛朝方宁举杯:“这杯酒我自罚。”
“不必如此,初识有误会不是很正常吗?说开便是,如今我们同朝为官,理应互相照料,你是君子,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衍之,我的表字。”
“好,衍之!”
温泽洛不由得笑了。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阿意之前时常和我说,说你是个通透聪明的人,值得来往。我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如今想想真是有些后悔,若是早些能与你这样坐下喝酒聊天岂不快哉?”
方宁想了想,问道:“衍之和戚大哥关系似乎非常要好?”
“嗯,他是我在盛世书院唯一的挚友。阿意这个人虽然自小在京城长大,性情却很单纯,也很善良……”
“也很漂亮对吗?”
方宁倏地打断他的话,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温泽洛脸色大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方宁知道,温泽洛早就知道戚意是个姑娘了。
“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到戚大哥就认出来了,她很单纯,所以掩饰得并不是那么好对吗?衍之也是因为这样,才在盛世书院那样护着她对不对?”
温泽洛半天都没说话。
他盯着方宁看,像是要从方宁眼中看出点什么。
方宁轻笑:“衍之不用紧张,倘若我真要做点什么,早就做了,不至於到今天才跟你说这样的话。”
温泽洛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你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是。”
“那你为何……不拆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