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追出去,然而马车已经走了。
他只好将银子收下。
“掌柜,这两位客官还真奇怪。”
“你懂什么,那是成大事的人!”
掌柜踹了小二一下:“还不好好干活,把地都扫干净,要是再让客人摔了,你看我饶你不?”
“我马上就去。”小二连忙跑了。
掌柜掂了掂那块银子,买他两坛酒绰绰有余了。
有些人哪,就这么大方!
掌柜的打发了小二之后,就转身去了酒肆后面。
在那里,有个人等着他。
“酒拿了?”
“拿是拿了,但给了银子。”
掌柜将那块银子放到桌上。
对方闻言,抬头看向掌柜:“这点事都办不好?”
“公子息怒,小的已经尽力,那方宁上了马车才扔的银子,小的也追不上。”掌柜垂首。
“那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听了一些,但不太真切,好像是说方宁过两日要去戚家。”
“戚家?”
“是,具体不太清楚,方宁会武,我们的人也不敢靠近太近,免得被发现,到时候给陆家惹来麻烦。”
和掌柜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言辛。
下衙的时候,他看到方宁和温泽洛一道离开翰林院,便悄悄跟了上来。
没想到这两人竟到了他们陆家的酒肆喝酒。
原是想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到时候也好找机会跟方宁来往。
但眼下显然是搞砸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陆言辛冷冷瞪了掌柜一眼。
“小的知错,公子恕罪。”掌柜跪了下来。
“算了,起来吧,那方宁向来狡猾,你小心行事也是对的。”
陆言辛摆摆手,示意掌柜起身。
不过方宁和温泽洛要去戚家做什么?
陆言辛知道温泽洛跟戚家最小那位公子戚意是同窗,但戚意回京之后便没跟温泽洛来往了。
难不成温泽洛看上了戚家哪位姑娘不成?又或者温泽洛也是断袖?
一时间,陆言辛涌上了很多念头。
掌柜见他沉默,也没敢打扰,就默默站在一旁。
陆言辛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有听到跟六皇子有关的?”
“未曾有听到。”
陆言辛有些失望。
“算了,你下去吧。”陆言辛摆摆手。
反正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问也是白问。
掌柜退了出去。
陆言辛坐了一会,也跟着离开了。
却说方宁和温泽洛离开那个酒肆后,方宁才跟温泽洛说:“那掌柜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你说什么?”温泽洛倏地起身,一下就撞到了马车车厢顶部,顿时吃疼地揉了揉脑袋,“你为何不说?”
“不必如此激动,我既然敢说,当然是确定他们听到的,你难道没发现我的声音忽大忽小?你提起她的时候我会做出点什么动静?”方宁反问。
温泽洛想了想,好像真是如此,但刚才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那会不会威胁到她?”
“不会,放心吧。”
要是真的听到了什么,早就走了,也不至於小心翼翼慢慢靠近了。
“你摔倒也是店家做的,楼梯口有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肯定是被人指使的。”
温泽洛一下就想明白了。
不然方宁为什么非得将银子给店家?不就是免得落下个什么不好的风评么?
她可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怎么可能给人把柄说她鱼肉百姓呢?
那银子,买五坛酒都是够的。
温泽洛闭了闭眼:“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们离开翰林院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跟着了。”方宁笑眯眯提醒温泽洛,“衍之以后还是谨慎一些才是。”
温泽洛大惊:“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
“为何你不说?”
“告诉你,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对方既然这么想知道点什么,那咱们就请君入瓮,等去戚家那天就知道,到底是谁在偷听我们说话了!”
方宁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想给她挖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我在福田村的时候,除了读书识字,还要习武,所以基本的警惕还是有的。毕竟对方动静太大,让我想无视都难,不然太侮辱六殿下的教导了。”
“咳咳咳。”
“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再告诉你。”
“好,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方宁将温泽洛送了回去,这才不紧不慢地回方家。
她一直都在想着酒肆的事。
对她这么感兴趣的,除了陆言辛,她不做其他猜测。
陆言辛最近对她可谓主动。
要不是知道陆言辛不喜欢男人,她都要以为陆言辛是看上了男装的自己。
不过陆言辛眼里的不屑和优越感其实根本就藏不住。
方宁什么都看得出来,所以一直也不太搭理陆言辛。
陆言辛此番所作所为,应该是陆丞相授意的。
毕竟陆丞相最近在朝堂上的位置有些尴尬。
司玉衡完全不看他面子,也不接他的示好,作为想要拥立司玉衡为太子的陆丞相来说,这跟打脸没什么两样。
偏偏现在皇室中成器的皇子也就只有司玉衡一人。
陆丞相向来不站队,为了就是保住陆家百年传承,他已经位高权重,并不想掺入什么夺嫡的斗争中。但司玉衡是皇帝心中太子人选,自诩忠君的陆丞相当然想选司玉衡咯!
(本章完)